盈盈一水,柔情依依,清波碧浪,婉转萦回。
河边一老者,悠闲地在放杆垂钓。
“师伯,你悠闲自得。看来你还是喜欢世外桃源的生活。”
“你把事都办好了,我就学学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那是我办了好,那是师伯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你如此恭维师伯,看来要给许你一个官职。”王铮笑眸深深地望着薛承,脸上涌出一抹春意般的和暖。
这也是王铮心里话,大济国有如此杰出青年才俊,就应该为国效力。
“师伯说笑了,我野惯了,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你知道你这次柳门的差事为何如此顺利?”
“莫非柳门有大师伯的暗桩?”
“的确,管家柳四就是埋在柳门的暗桩,一晃都十几年了。”
薛承微微一滞,恍然抬眸:“管家居然是你的暗桩?”
“说出来可能你更不会相信,柳传雄的大公子柳青也是。”
“什么?这个恶少柳青也是?他还被我打断过手。”
薛承骇目惊心有一丝不解,管家是暗桩在这四大家族已是常态,可那亲身骨肉也是暗桩真是出乎薛承意料之外。
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大师伯深不可测,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与之对垒的。
“平日里不干点欺男霸女的事,他们又怎么隐藏?”王铮淡淡一笑。
“其实他们也苦,像木桩一样几年甚至十几年不能动,不但要抛家舍业,六亲不认。还要去做些违背他们良心的事,一动不动地深深的埋在家族里,一旦被唤醒就跟棋子一样四处游走,甚至要付出生命。”王铮神若寒潭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柔情。
“师伯,你到底在晋城还有多少这样的暗桩,还没有被唤醒?”
“哈哈,这个先不能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像你师父一样不求上进。但只要你记住,他们随时随刻都会在保护你。”
“那我师父有哪些事都不求上进?”薛承特别想知道那贼老头以往的糗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要知道干嘛?”王铮含笑凝视。
薛承尴尬一笑:“师伯,你说上京的那位,是否愿意割舍这五百狼鹰。”
“他非穷凶极恶之人,还残留一丝未灭的良知,为了柳门为大济国他也会放弃那五百狼鹰。”
薛承目光深湛直视:“难道师伯你知道他是谁?”
“只是一抹影子罢了,还未到清晰之时。”
蓦然间浓烈的杀气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也随之而起。薛承真要上前,被王峥拦了下来。
“别动,他们连这都对付不了,你师伯早死好几回了。”
“师伯,是什么人胆敢暗杀朝廷命官?”
“暗杀对我来说都成家常便饭了,除了花溪楼那次是假的,其余都要将我这个老头置于死地。”王铮平淡的眸子陡然变得凌厉。
“你知道花溪楼那次不是袁门?我……”
“师伯不怪你,你也是被楚天雄那老狐狸蒙在鼓里,师伯看得出那天你是真心要救我。楚天雄也是想让你接近我,但他那里知道我们还有这层关系,就是不在花溪楼碰上你,我也会去找你。”
“要不是看在那楚老头,也曾经保过家,卫过国,我早就灭了他。”
“楚家主也没想到会刺伤你,他只是要为我创造接近你的机会。估计是那些死士技艺不精误伤你,他为此还杀了人。”
“这老家伙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和从前一样,火暴脾气。不过那些人只要举起了刀,都是死罪,不管是真是假,也无论其主子是谁。”
“师伯以前认识楚家主?”
“何止认识,我们那时都在武威将军柳广陵帐下,他是偏将,我是参事。那老东西脾气暴躁,得罪了一批人,后来就不得不解甲归田了,到了晋城来当他那楚门家主。”
“现在楚家主脾气可好着喃,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好什么,他满脑子都憋着坏主意。走,去看看那些不速之客究竟是何许人?”
“大人,一十六名刺客全部击杀。”
薛承霍然抬眸,回禀的老者是上次楚门外见过之人,竟然也是武者。薛承觉得这老者深不可测,冷漠的面容上残留着阴冷肃杀之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不留下几个活口?”
“活捉的全部服毒自尽。”
“又是死士,也真看得起老夫,一波接着一波。”
“八木,你们的人也该出手了。”王铮脸上划过一抹狠戾。
原来那老者叫八木,薛承觉得这名字蛮贴切的,的确像根木头。
望着一地的刀剑、箭羽和十六具黑衣尸首,薛承觉得师伯真的不容易。
“秦箭?”薛承发现一地的箭羽竟然是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