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染过似的天空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
借着微弱的亮光,猿啼犹如在自己家似的几个起落就找到了天风寨的厨仓。
推门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鸿叔,拔剑。”
陆鸿眸子深处陡然惊觉:“干什么?难道有人来了?”
豁然间银芒闪耀,狼之剑锵然出鞘。
屋内一道寒光闪起,黑漆漆的厨仓顿时有了一抹光亮。
就在一瞬间猿啼已将屋内瞧了个透彻。
陆鸿顿生悔意,自己这老江湖竟然在小孩面前颜面尽失。
“鸿叔,看来天风寨里果然没多少人,那几百号弟子能去哪?”
“的确。柴米油盐都所剩无几,看来是不想过日子了。”
猿啼顿觉寒意丝丝侵来,不由得担心起财婶。
“嘘……活地图来了,我去去就来。”猿啼纵身跃起,一掠而过已上了屋顶,窜上纵下如飞花落叶。
陆鸿轻蔑之色荡然无存,心中酸楚一点点泅散开来。这飘忽不定的身形也只有少掌门陆凌峰方可匹敌,自己是望尘莫及。
陆鸿正思索间,猿啼已扛着一人进了厨仓。
“这就是你说的活地图?”陆鸿惊诧中总算明白过来。
“是呀!就是下手重点,要是能醒来绝对比你那张地图好使。”
“是不是现在对我很崇拜?这些都不叫事,以前我们在丛林里经常夜里去捉虎玩。”猿啼脸上泛起自鸣得意的神色。
还捉虎玩?陆鸿眼底顿时敛去了锋芒,觉得自己再和这小家伙待在一起,迟早会成疯人。
“说,你家掌门在何处?若有半句谎言我阉了你。”
陆鸣微微一滞,瞬间扬眉而笑,这小屁孩也太坏了,男人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被绑之人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怔了怔支吾道:“好汉饶命,我不是天风寨的人,我是齐峰寨的。”
“那你在这干嘛?苗天霸和其它弟子去哪了?”
“他们都被我们齐夫人抓走了?”
“那个齐夫人?”
“就是我们掌门的夫人,也是原来天风寨大小姐的丫环。”
“人都关在何处?大小姐是不是也关在一起?”
“是、是。他们都囚禁在地牢里,其余的都在后山。”
陆鸿眉心微蹙:“既然寨中空无一人,为何所有屋里都灯火通明?”
“为了不让外人看透,他们只能欲盖弥彰。”猿啼感觉鸿叔的确是没睡醒。
猿啼的狼之剑已缓缓地移到那人大腿的中间。
“地牢在哪里?”猿啼语意蓄满了肃杀之意。
那人怔怔迎上猿啼森冷的目光,脸上顿时浮起悲伤迷茫。
“我真不知道,只有我们掌门亲信才能接近那地牢。”
“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亲信都没混上,那你活着也没啥意思。”
猿啼柔嫩的脸颊只余锋锐的杀机,一掌拍去,将人扔进了柴草堆里。
陆鸿微微一滞,真没想到这小屁孩杀伐竟然如此果断。
猿啼促狭地望着陆鸣:“嘿嘿,他死不了,皆在我掌控中。换了以前我在丛林里杀虎那习惯估计他就惨了。”
杀头虎都如此轻描淡写,陆鸿也是被折服。
“猿啼,咱们走,去找财叔。”
猿啼脸色骤然沉郁,双眼透着一丝冷漠:“我们岂能空手而归?”
话音刚落,一道残影已在陆鸿眼前划过。
天风寨一间大屋里,苗虎一边搂着朱倩倩,一边喝着紫米酒。
刚啃完羊蹄的嘴上油腻的是一塌糊涂。
“虎哥,我看那老家伙是不会妥协了,到时这天风寨的掌门就是你的。”
苗虎顿觉热血澎湃:“真的?只要我是天风寨的掌门,往后定唯你是从。”
“那你可不许花言巧语的欺骗我。”朱倩倩那娇媚无骨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苗虎。
朱倩倩也是被逼无奈,苗天霸不屈不挠只能另立傀儡。无法掌控天风寨,自己这枚棋子必被碾得粉碎。
“我干爹说了,定会助我天风寨一统苗疆。”
“只是你夫君齐老怪野心勃勃,时时想灭我们天风寨,取而代之。”苗虎眼底俱是沉郁:“以我天风寨现在的实力无法与之抗衡。”
“那我们就成全他,让他齐峰寨先成为苗疆第一寨。”朱倩倩笑意深黠。
苗虎愕然抬眸:“先让齐老怪披荆斩棘帮我们清除异己?然后你们再控制齐峰寨?这也是你嫁他的原因?”
“齐峰寨才难入我们的眼帘,苗天霸德高望重才是我们的盘中餐。”朱倩倩一脸幽怨:“可你师父不识时务,害我被逼婚嫁给了那个老东西。”
苗虎眸中顿生怜惜:“也是苦了你,嫁给了那糟老头。”
“哎!那老东西还一点用都没用,就知道折磨人。”
“哈哈,竟有此事?那就让虎哥来疼你,定让你热血沸腾。”苗虎那张油腻腻的大嘴夹裹着浓浓的酒味骤然袭去。
“啊!不要。虎哥,你好坏……”朱倩倩目光炽热,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