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吧?让你刚才多嘴。”青儿得意洋洋地含笑凝视。
“我又不是官府之人,不受你们的节制,你这金叶对我没用。”
“你……这可是兵部王大人的金叶,你难道想抗命不从?”青儿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清寒逼人。
薛承迈步上前凝视,不觉莞尔。
的确是枚兵部金叶,可仔细辨认和自己的那枚又略有不同。
薛承眉间厉色:“范青儿,跪下接令。”
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叶赫然出现在薛承手中。
青儿暗自一凛:“你怎么知道我姓范?”
“我还知道你爹身陷囹圄。”
“你竟然查我?”
薛承淡淡一笑:“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自从那次要被厚葬后,薛承让雨雾山庄把青儿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
青儿眸子霎时泫然欲泣:“我爹还好吗?”
薛承笑颜戛然而止,心中略有一丝悔意:“你放心,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谢谢!属下,接令。”青儿恭然俯首。
但心中泛起涟漪,竟然这郎中也有兵部的金叶,好似比自己那枚金叶更大。
“哈哈,也没啥令。就拿出来看看好不好使。”薛承嬉皮笑脸缓缓说道。
“薛承,你大胆!竟敢将兵部金叶视为儿戏,你可知罪?”
青儿咬牙切齿,心中愤愤难平。
“我就是顺便拿出来练练手,不是常说练手千日,用在一时吗?”
青儿一片迷芒,岂有这话?
“再说了,我就一个江湖郎中,岂受你们官府节制?”
青儿心中已是豁然,薛承手中那枚金叶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薛承必是王大人亲信。
“没事你可以走了,不要在此妨碍我练功。还有让你家小姐这几日不要外出,财婶走之前说了那毒还要再次扎针方可痊愈。”
“什么?你真的还要去瞧我家小姐,还是等财婶回来吧。”
“财婶在苗疆,你以为会飞啊?你以为我愿意去?到时毒发身亡可别怪我。”薛承如影似魅般转身而去。
“你等等,王大人真的有密信给你。”
“怎么不早说,刚才尽说废话。”薛承接过密信直接放入怀里,瞧都不瞧上一眼。
“你怎么看都不看?”兵部密信竟敢如此不敬,青儿只觉沉郁。
“都是密信了,怎么可以当着你面看?万一你是细作怎么办?”
青儿顿感这趟差事憋屈至极:“你才是细作,你爱看不看,我任务已完成。”
“你啥时候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这么猴急干什么?我先回去禀报我家小姐,看她愿不愿意。”
“不识好人心,就我这神医,别人就是拉车黄金跪求,我都懒得动一动。”
“那估计来找你的都是大老爷们,所以你才不为所动。”
“那可不一定,如果像你这样的女人来求医,我宁可倒贴银子也会拒之千里。”
“你……谁稀罕。”
薛承含笑凝视:“话不要说的这么满,以后你必会为你那小铃铛来求我。”
“你无耻!”青儿怒目圆睁。
薛承龇牙咧嘴,扬眉而笑:“不长眼睛啊?如此洁白整齐岂会无齿?”
“你……”青儿骤然无语,欲哭无泪。
“呵呵,青儿。咱们也不拌嘴了,你们丞相府像你这样的暗桩究竟还有多少?”
“你方才不是吹嘘天下事尽知?现在何必多此一问?”
青儿一言而出,顿感一缕阳光驱散了心中的阴霾,一抹欣喜涌上心头。
薛承微微一怔,顿生黯然,这小丫头片子果然伶牙俐齿。
望着青儿离去的背影,薛承发觉师伯手中的棋子真的是无孔不入,连丞相府都能安插进去。
心中不由得抖寒,自己身边会不会也有师伯的棋子?
“什么?那还要去给莫雨薇扎针?你是不是看上瘾了?”
当楚蓉蓉知道薛承要再次去给莫雨薇扎针,气的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这不是财婶还没回来吗,不行完那最后一针毒还会复发。”
“我看你就是想见人家,喜欢瞧那地方。”
“看你说的,医者仁者心,任何人我都会救治。”
“你不许去!让她等财婶回来。”楚蓉蓉话未尽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
薛承瞬间嗅到了醋坛被击碎的浓浓酸味。
“你不放心,就和我一块去。”
“我才不去,喂……等等我。”
楚蓉蓉见薛承转身离开,赶紧追去。
薛承淡然一笑,有时对付胡搅蛮缠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一走了之。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让人心神荡漾。
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薛承驻足观赏,流连忘返。
心中感叹有银子真好,在这晋城丞相居然还有这处豪华别院。
楚蓉蓉催促着:“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搬过来住段日子?快走!”
薛承豁然醒悟般道:“也是,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可以安心在此给莫小姐医治。”
楚蓉蓉心中恼怒,一把扯住薛承的耳朵:“我就说你图谋不轨,对莫雨微有所企图,你还敢狡辩?”
“我是喜欢这豪华别院,岂是对人。”
“没见过世面的人,像这样的别院我楚家多的是。”
“也是,改天让你家家主送我一套。”薛承眉宇间透出一丝期盼。
“凭什么?你又不是……”
楚蓉蓉瞬间面色一红,那可是嫁妆,家主曾经答应过自己。
薛承愤愤不平:“就凭我帮你们楚门那么多,让那楚老头送我套别院又怎么了?”
“你做梦,徐非你嫁入我们楚门,做我们楚门的赘婿。哈哈……”
楚蓉蓉料峭的轻寒的面颊瞬间化为般春意和暖。
“难道你们楚门还有我没见过的姑娘?是你姐姐还是妹妹?你改日牵个线让我认识认识。”
“薛承,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楚蓉蓉粉拳又要袭去,薛承一跃而起逃之夭夭了。
莫雨薇带着青儿已在庭院外等候,虽然是很尴尬的事,但该到的礼节还是要。
“薛郎中有劳了,楚小姐也来了,快请。”
“不知莫小姐近来伤势如何?”
“多蒙薛郎中、财婶妙手回春,好多了。”
“伤口是否奇痒无比?我这些日子专为莫小姐调制了一副药膏,清凉解毒。”
楚蓉蓉狠狠地瞪了薛承一眼,浓浓酸楚袭上鼻端,自言道这般热心肠是不是还想亲自敷药?
“痒是不痒,就是偶尔会有疼痛。”
“会痛?不会吧。”薛承一丝疑惑间手已搭在莫雨薇脉上。
薛承脸色豁然阴沉了下来:“你又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