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猜的没错。这些死士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富甲一方在我大济国比比皆是,可光有财力还不够,还要有权有势,否则私养众多死士等同于谋反。”
薛承与陆无双面面相觑,霍然明了,的确是这个道理。
柳四灼灼盯着薛承,心中已无一丝顾虑:“据我们探到的消息,整个大济国只有上京的蒙家和莫家在秘密训练这样的死士。”
“上京蒙老太爷?莫家难道是丞相莫振东?”薛承悚然一惊。
“是的。柳掌门那时非常倾向培养有骑射技能的死士,他屡次前往上京打点,还被骗去不少银子,但都无功而返,为此他还耿耿于怀。”
薛承对蒙老太爷拥有那些死士还可以理解,毕竟是秦将之后,但莫丞相倒是出乎薛承的意料之外。
“所以柳门后来就将那些狼鹰隐入西山,也是为掩人耳目?”
陆无双点头应允道:“训练骑射死士动静太大,很容易招来官府。我们雨雾山庄和楚门的那些人马还是你师伯当年通融才能拥有,但人数也不敢太多。”
“柳四,那你估计蒙、莫二家有多少这样的精通骑射的死士?”
“应该不会少于万人。”
薛承再次被震撼到,伫立良久,一片茫然。
“这些死士比军中的铁甲兵更可怕,只要任务一出,他们就抱着必死的信念,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柳四霍感冷意透骨。
“他们一旦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那是必死,还会祸及家人。”
薛承眼底犹带着一丝难以相信:“万人?如此锋利之剑架在上京,难道圣上不担忧?”
陆无双淡然一笑:“少爷,你杞人忧天了。那把利剑虽是蒙、莫两家,但握剑之人说不定就是那圣上。”
陆无双淡然一笑,要是连这些都看不透,何为雨雾山庄的庄主。
薛承心头惊悚不散,也终于明白楚天雄、陆无双经常所说伴君如伴虎,力劝自己千万不要轻易卷入朝政的谆谆教诲。
“大人还好这次是在天源山,要是在平原让那些死士发挥出骑射的优势,那就凶多吉少,如果骑兵摆阵列队攻击,就是再强的武者也无生还的可能。”
“的确,陆叔,看来我们要想个对策应付那些骑射的死士。”
“看似强大但总有它的软肋,阻止他们横冲直撞的最好办法就是金勾枪,或者以强抗强,以箭对箭,这些我们雨雾山庄都早已筹谋。”
“陆叔果然未雨绸缪,佩服!”
“少爷,过奖了。一物降一物,天下无敌那是妄想。”
正叙话间楚云飞、猿啼一脸失落到了凉亭。
薛承微笑凝望:“白跑一趟?”
“就是,连个鬼影都没觉到,害的我吹了一夜的冷风。”猿啼一双眸子里充满着怨气:“难道我猿啼如今也让人望而却步?”
众人哄堂大笑,顷刻间冲散了笼罩在众人心间的阴霾。
出了雨雾山庄,薛承带着猿啼、狼嚎直奔莫雨薇处,他要弄明白那些死士究竟是不是莫家的。
为何会出现在晋城,为何又成了那康王的帮凶?
晋城丞相府的豪门别院,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凛冽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吹起的落叶漫天飞舞。
天色不晚,但四周却静的出奇。
薛承叩响了门环,一阵敲击声,也没见屋里有一丝反应。
薛承略觉诧异,难道是那莫雨薇有意避之?
“猿啼,翻墙进去瞧瞧?”
“大哥哥,这样不好吧?来你媳妇家怎么跟山贼似的。”
“再多嘴,我让你戒肉百日。”薛承一抹狠戾飘过。
猿啼满脸委屈:“哎呀!这可不行。我翻还不成,竟让我干这事。”
猿啼一纵身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薛承怕自己冒失翻墙进去,必招莫雨薇嫌弃,小孩子就情有可原。
薛承正思忖间,猿啼已骤然现身:“大哥哥,不好了,你媳妇跟人跑了,里面竟空无一人。”
“你这张碎嘴,都找过了?”薛承冲了进去。
“不信你自己找,要是没人今日给我加肉。”猿啼顷刻间已垂涎欲滴。
果然这么大屋子空无一人,莫雨薇也不可能不辞而别,要回上京也该知会一声,难道出什么事了?
薛承心间陡然一紧,别院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以莫雨薇悬神境的境界在晋城几乎没有对手,莫非是……
万千念头纷涌起伏,薛承顿觉不祥之感隐隐传来。
“狼嚎,快去请财婶来这里。”
薛承到了莫雨薇的闺房,一股熟悉的芳香迎面扑来。薛承细心地查找着,不辞而别,莫雨薇也该留下书信。”
“大哥哥,你无须担心。我大嫂估计是知道了你和二嫂的事,所以才不辞而别返回上京的。”
“什么大嫂、二嫂的?乱七八糟的?”
“没错啊!这上京的莫雨薇是大嫂,那楚门的楚蓉蓉岂不是二嫂,否则我该怎如何称呼?总不能直呼名讳,那岂不是不敬?”
薛承一片茫然,也无法解释:“这?随你,你想怎么喊都成。”
猿啼得意道:“我还聪明吧?”
“猿啼你給我记住,下次见到她们千万不要乱说话,否则必天下大乱。”一抹寒意在薛承心间划过。
“哦,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记性总是不太好。”猿啼拍着自己的脑瓜子直摇头。
薛承敛起了笑意:“你这小屁孩,还敢威胁我?我看你是欠抽了吧?”
一双大手已在猿啼头顶盘旋。
一抹浓稠的苦涩瞬间在猿啼脸上浮现:“住手!打我可真的什么都忘了。”
薛承莞尔一笑,一脚已踢在猿啼的小屁屁上。
薛承带着猿啼院里院外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莫雨薇带的人也不少,还有十几个武者,就是被劫持也该留下些痕迹,
难道是怕和自己温柔到天明?
薛承不觉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