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整了整衣衫,身上那股味的确难闻,难不成真成姐姐嘴里的臭小子?
突破悬仙境也意味着自己有资格跨入风起云涌、暗流湍急的上京。
这条路必定是腥风血雨坎坷之路,但薛承心中却无一丝胆怯,柔和的面容上俱是熠熠的坚毅,自己一定要在上京找到失踪多年的父亲。
回到了胡家药坊,薛承急切地跑到了天井的水缸旁。
“姐,帮我拿些衣服来,顺便再给炖只老母鸡。”
“掉茅坑了?怎么这味?”薛怡掩鼻道。
“姐,说了你也不明白,这味道可是多少人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
“这还不简单,直接跳入茅坑不是什么都有?嫌味不够大,在里面多泡几天不就成了?”
薛承:“……”
薛怡从里屋拿了些衣衫扔给了胡阿大:“给他拿去。”
“这年纪能突破到悬仙境实属不易,怎么还愁眉苦脸?”
“你懂什么?我宁愿他迟迟不破。”薛怡一脸苦楚:这意味着他肩上的担子会更重,随处不在的危险离他会更近。“
“长大了总是要面对,谁也无法替代他,他也无法逃避。”
“可我多么希望他还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我好想回到从前。”
“别说傻话了,他命中注定就是要在腥风血雨中搏击。”
薛怡知道这一天终究要来临,一旦真相揭晓,自己与薛承还能再是姐弟吗?
薛怡怆然泪下,心中涌上阵阵酸楚。
“不哭了,别让他瞧见,这不是还有我吗?”
“那当然,你这个姐夫不出力他还能指望谁?”
薛怡默然伫立,忧心忡忡久久无法平复。
“阿大,杜媚娘都安置好了?千万别出什么纰漏。”
“放心吧!有我师兄在。”
“云昭下山了?那靖儿也跟着一起来了吗?”薛怡一脸急切。
“怎么会?要是靖儿来了岂能不来见你?”
儿行千里母担忧,薛怡心中一片失落。
“阿大,我总觉得那杜媚娘……”
“你是觉得她暴露得太过于明显?”
薛怡微微一怔:“难道你也有同感?”
“劫持楚蓉蓉就是疑点,不惜暴露自己她意欲何为?”胡阿大眼神闪过了一抹凝重:“难道是楚门……”
“隐藏几十年,今日却要现出原形?难道杜媚娘已成一枚弃子?”
“哎!我先给薛承送衣服,不知道他有没有起疑,倒是想听听他的见解。”
一碗飘着阵阵清香的老母鸡汤搁在桌上,汤中飘洒着几味名贵药材,尤其是汤中那几粒红润的天山枸杞显得尤为诱人。
薛承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吞食着,瞬间喝的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地还用舌头舔着碗。
“嘿嘿,看你那馋样?从小到大都改不了。”薛怡在一旁乐呵着。
“改不了了,谁让我姐能炖出了这举世无双的鸡汤。”
“你这赞美之词好像也对财婶说过吧?”
薛承:“……”
“姐,你的一绝就是汤中有狗老婆。”
“狗老婆?”薛怡诧异道。
“嘿嘿,狗老婆就是天山枸杞。”
“枸杞,狗老婆?”
“你这张嘴啊!喝完汤去瞧瞧财婶,她可想你了。”
“待会就去,姐,我看你和我姐夫也别守着药坊,不如在晋城开一家鸡汤馆?”
“鸡汤馆?”薛怡不由得一愣。
“对啊!馆名我都给你们想好了。”薛承扬眉而笑:“就叫心灵鸡汤。”
“心灵鸡汤?我看还是叫蓉薇鸡汤妥当。”薛怡嫣然一笑:“由楚门的楚蓉蓉和丞相府的莫雨薇做老板娘何愁生意不兴隆?”
薛承瞬间明白了这蓉薇鸡汤的意思:“姐,你……”
“不是吗?只要这蓉薇鸡汤馆生意兴隆必然会家和万事兴,你也会省却诸多烦恼。”
“蓉薇鸡汤?楚蓉蓉?莫雨薇?”薛承陡然间惊出一身冷汗:“哎呀!不好!”
“怎么了?”
“姐,我要先去趟楚门,差点上了波斯猫的当。”薛承话落闪身而出。
胡阿大进屋收起了碗筷:“终究还是看出了端倪,我说过了吧?这臭小子就是个人精。”
薛怡欣然一笑:“那是他姐聪明,要是我不提蓉薇鸡汤馆,他怎么能忽然想到?”
胡阿大瞬间无语,这姐弟俩的确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