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亦在缠绵间悄然流过,在惊天动地的乐章下,薛承又岂能酣然入睡?
天空中豁然飘落下十三把小刀,黝黑的刀柄上也是篆刻着栩栩如生的条条小龙。
眼前这一幕让薛承惊悚莫名,这些竟然是手掌般大小的屠龙刀。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刀族的世界让薛承恍惚不明。
“主人,这些小刀刀可爱吧?”
“你们刀族就是如此繁衍后代?”薛承心中疑惑点点泅散开来。
“千年等一回!”
“那你万年有多少这样的小刀刀?”
“这些是我们的头刀。”
“什么?万年你才弄出头胎来?”薛承敢断定他俩不育不孕已多年。
老刀刀面面露愧色:“老刀无能。”
你还无能?
方才在袖中还透不过气来,噼噼啪啪你却生龙活虎般。
“小刀刀他们娘呢?”
“倚天姐也已滴血认主,自然要跟随着那姑娘。”
“抛夫弃子?这么狠心?那小刀刀怎么办?”
“主人无需担心,他们就在此地滋养,一年后即可成为真正的屠龙刀。”
“此地?如今拐卖儿童猖獗你能放心?”
“不懂!主人请言刀语。”
薛承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的言语又穿越回前世,古人岂能明白。
“你不怕被人捡走?”
“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张落叶、是枯枝,也只有主人才能慧眼识刀。”老刀顿了顿:“因为他们也是主人血脉传承。”
“什么?”
薛承瞪着骇然的眸子,心中陡然一沉。自己就是偷瞄了几眼,你们刀剑缠缠绵绵诞下子嗣还能赖上我?
“老刀,我只是久闻老剑剑大名,我可没……”
“我刀中不是已有你的精血。”
原来如此,薛承惊魂未定的心瞬间平复。
“哎!你们万年的离别才换来一日的相守,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绪悠悠,只能期待再次重逢。”
“其实我们也可以长相厮守,就看主人是否成全。”
“我成全你们?”薛承疑惑陡生。
“只要主人娶了方才那位姑娘,我与倚天姐就可以比翼双飞。”
让我蜀国帅帅娶哪位姑娘,她想得美!可……
可她真的是美。
薛承骤然间心潮澎湃,升腾起一股灼热。
“那位姑娘身在何处,老刀我了如指掌。”
薛承轻蔑地瞥了老刀一眼。
自己可是双帅……
薛承眸中骤然涌起一抹惊恐,竟然遗忘自己那张玉树临风赛潘安的容颜是否也穿越而来。
薛承一把握住老刀,用衣袖反复擦拭着已是明亮透人的刀面。
凑近一瞧,差点将老刀跌落,摔成粉碎性刀折。
刀面透出的哪是什么玉树临风赛潘安,分明就是那张前世猥琐的容颜。
凉意瞬间穿透,惊悸阵阵传来,薛承顿觉涌起一股剜心噬骨之痛。
三生石,三生路,难道容颜也能轮回?
“主人,你是我万年来见过最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美少年。”
这猥琐的容颜还美少年?难道老刀也染上了溜须拍马的陋习?
薛承涌上阵阵惶恐。
“真的?”
薛承宁可信其有,老刀此言是黑暗中泛起的微弱之光。
“刀无虚言。”老刀刀底呈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坚意。
难道这就是跨世纪的审美差异?
薛承不觉喜上眉梢。
此时此刻薛承觉得刀语居然如此婉转动听,美少年之言,久久萦绕在耳边,依依不肯消散。
像愉悦的音符从耳朵深处渗透到心底。
“主人与那姑娘正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哎!机缘错失,难再寻。”
“那姑娘是晋城谭门掌门谭花艳。”
“好像我们不能在一起……”
“拥有倚天剑的姑娘绝非等闲之辈。”
任你刀语盈盈,溶洞内武学的禁忌岂能违背?
一抹清晰的记忆瞬间在薛承脑海中闪过,随即又无影无踪。
“你是想成全自己吧?”
“我……”
老刀刀面陡然一沉,流露出惊骇之色:“有人来了。”
“你万年的刀皇还惧怕人?”
“我是怕刀,来人中有刀茫。”
“刀芒?境界岂不是在你刀皇之后?”
“在我刀魂还没觉醒前,我就是把普普通通的刀。”
老刀言未尽,已迅疾钻入薛承衣袖。
“你的意思,此刻就是在菜刀面前你也得俯首称臣?”
“主人,你可以这样理解。”
薛承眼底充满了憎恨厌恶,原来还指望着妖刀守护自己,不想却成了累赘。
“方才与老剑剑在空中缠缠绵绵时,你刀魂依然威武雄壮,此时蔫了?”
“主人,那不是刀魂是刀精。”
刀精旺盛蓬勃?刀魂却朽木不可雕也?
薛承恨不得甩袖将老刀抛出。
“主人,我好困!我想歇会。”
难道是精尽刀亡的前兆?薛承眸中扬起一瞬的不忍,冷漠之心瞬间温热。
“哎!睡吧!你也的确是累了。”
薛承安慰着老刀,但眸子里的那抹怨怒却未褪却。
“少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