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财叔家,财婶顿顿大鱼大肉,让薛承乐不思蜀,这小日子过得太惬意了。
只是让财婶疑惑不解的是少爷这口味?
鲜美的鸡汤中要加入一大块臭冬瓜,一尾鲜鱼要塞满臭豆腐。
这还能是美食吗?
财婶心念百转五味杂陈,难道是那一棍……
这万般苦楚薛承也只能默默承受,谁让神薯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趁着财婶忙乎,村里田头皆是薛承的身影,挑着一担担大粪在田间穿梭。
不出几日,薛承的善举美名扬,村中大婶直夸这孩子勤快!
“主人,你满身屎壳郎味何时休?”
薛承不觉一怔,没想到老刀刀语竟然能如此精辟!
“老刀,你至今还在刀郎处徘徊就是缺少屎壳郎味。”薛承眸子充满着诡谲:“你还记得突破刀郎时那股味吗?”
“果真如此,主人,我去去就回。”老刀豁然跃出袖口,化作一道银光。
“你……”
薛承瞬间无语,这老刀也太实诚。
哎呀!不好!
莫非老刀是想跳入那粪坑……
薛承瞬间涌起阵阵恐慌。
正当不安时,沉寂多日的神薯豁然涌动。
薯藤上又抽出新芽,呈现出勃勃生机。干瘪已久的神薯此时饱满滑润,散发出耀眼的光泽。
不负自己多日的熏哄,终于焕发生机。
浓浓酸楚袭上鼻端,此时没有欢颜,薛承只有一股心酸的沉静。
“少爷,怎么又在田间挑粪?”财婶掩着鼻:“好大股味。”
“财婶,莓千张烧肉好了?”
“还炖着,是有位姑娘找上门来。”
“楚蓉蓉还是谭花艳?”
薛承悚然一惊。
“自己瞧去。”
“财婶,能说我不在吗?”
“我告诉她你就在田间。”
几步之遥,薛承顿觉宛如万水千山。
“谭花艳是你?”
薛承紧锁的愁眉顿时舒展:“谭掌门怎么有空光顾这穷乡僻壤?”
谭花艳不由得一愣,这小子平日里油腔滑调的习性好似荡然无存。
尤其那双手规规矩矩,要是在往常必搂向自己腰间。
难道传言他挨了黑棍是真?
“你没事吧?头还痛吗?”
“嘿嘿……你看我像有事吗?”
谭花艳嘴角泛着一丝笑容:“我还以为你被打傻了。”
“昨日我屋里出现一幅有卧虎的画,也是我娘的杰作。”
“难道上次那幅是假的?”
“不可能,都是我娘的画作,我猜想会不会另有藏宝的溶洞?”
“何人能悄无声息地将画放在你谭门掌门的闺房?难道是你娘?”
谭花艳眸子骤然闪烁着森然寒芒:“薛承,不许胡说!”
“我只是猜……”
谭花艳掏出一只锦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睹物思人,谭花艳眸子水雾氤氲不见了清澈。
薛承手指轻抚着依旧光滑的墨色花纹锦盒,冰凉的触感由指尖传来。
一块白色绸缎上画着一头猛虎趴在一块巨石上,仰天长啸之势,栩栩如生,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虎震山河,宛如整个大地都在晃动。
薛承凝视片刻,觉得此画卷比上次那幅卧虎图案更有魂灵。
这是一幅蕴含神韵的画卷,自己仿佛要被拽入画中央。
薛承惶然后退,双眸流露出浓浓惊骇。
刹那间,薛承觉得自己身躯僵硬,神魂出窍,骤然被融入画卷中。
这是一片透着远古气息的大地。
寂静的夜,凉风萧瑟。
灰蒙的月,黯淡无光。
此处奇花熌灼,青山隐隐,山翠扑帘,一片世外桃源之景。
一片丛林前流淌着奔涌的河流,一块大岩上卧着头花斑大虎。
猛虎咆哮苍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挟裹着一股披靡之势,凌空碾压而来。
风在吼、虎在啸、河流在咆哮。
这世外桃源之地竟然充满武道的意念。
一道道意念犹如潮水般涌入,惊魂未定间薛承顿觉神薯在丹田中翻滚,大口吞噬着。
薯爷,你慢点吸!你这是要爆丹的节奏!
薯藤依旧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翻涌,千载难逢之际,贪婪也在所难免!
薛承神识潜入,贫瘠的丹田竟然演绎出沧海桑田变迁,薯藤上绽放出片片红叶。
“这画又不值银子,为何眼眸猩红?”
谭花艳一句质问瞬间让薛承魂回故里。
冷汗顿时淋漓,衣衫已湿透,险些自己又穿越到远古的时代。在穿越的漩涡中稍有差池自己便会粉身碎骨,薛承惊起阵阵抖寒。
习惯性穿越倘若成常态,薛承敢断定自己必死在穿越的路上。
“咦……你身上这么大股味?”
一抹苦笑凝固在嘴边:“有吗?”
倘若让谭花艳知道自己方才还挑着大粪,薛承敢断定,她必会杀了自己。
“问你话?画中有何蹊跷?我们能再找到藏宝的溶洞吗?”
薛承蓦的一僵:“花艳,卧虎画上有丛林、河流吗?”
“就是一堆嶙峋的怪石上卧着虎。”谭花艳不觉诧异:“你眼神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见有?”
的确是没有,可方才自己为何看见的是另一番景象?
薛承不觉诧异,难道她娘是隐秘在谭门的世外高人?
那幅蕴含武道意念的画卷,只有充满武魂的宗师才能让意念跃然在上,深深铭刻。
既然是宗师,她娘为何不助谭门开启溶洞之秘?谭氏先祖原先的画又何在?
难道她娘还活着?
薛承顿陷一片迷雾中。
“我们今夜再去矿场后山吧?”
“好!我先去竹林给你挖点笋,待会我做冬笋蒸霉菜梗给你。”
“咦……臭死了,我才不吃,原来你身上……”
谭花艳顿悟间,薛承已没了踪影。
薛承还未到竹林,一道银光掠过。
“主人,你让我好找!”老刀犹如倦鸟归林瞬间钻入衣袖中。
薛承一声叹息!
离家的孩子才懂得家的温暖。
“主人,修炼的确苦!不!是真臭!”
薛承淡然一笑:“你还知道洗洗刷刷地回来?”
“那是必然。”
“定!”
“主人,为何?”老刀骤然凝顿。
“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是……倚……天姐来了?”欣喜若狂让老刀刀语瞬间出现卡刀。
“嘿嘿,老刀,我不得不佩服你敏锐的直觉。”薛承也为之动容:“你们能在一起待段时间。”
“真的?”老刀刀魂剧颤。
“别怪我狠心!我担心你们缠缠绵绵翩翩飞吓着谭花艳。”
“待夜深人静时我会让你们翩翩起舞梦几回。”
“谢主人!我老刀必定鞠躬尽……”
“少来!望你保重刀体,留点精。”
薛承一脸的鄙视,这华丽的誓言岂能相信?
少爷我人都不信,岂能信你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