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中万古之地的那抹幻影还在眼前若隐若现,可在这块卧虎石下,神薯犹如冬眠般安然不动,老刀也悄无声息。
薛承从怀里掏出那幅画卷,良久缄默,思虑沉沉。
既然宗师能将武道的意念跃然纸上,描绘出隐藏在图案中的远古时代。
难道……
上次还有飞龙的刺绣,为何……
“花艳,你娘的飞龙刺绣在何处?”
谭花艳微微一怔:“我娘千百幅绣品中的并未有飞龙。”
哎!竟然将记忆抹得如此之深。
薛承有点怀疑那只紫猫就是她娘。
凝眸注视着那幅画卷,薛承星辰般的眼眸燃起两抹璀璨的金芒,如熔炉般熊熊燃烧,瞬间刺透眼前一片浓雾所笼罩的大地。
神薯也在丹田急速旋转。
此时画卷中的天空一片阴暗,狂暴的大雨突然从天空中崩塌砸落,成千上万的雨滴汇聚成尖锐的雨柱顷刻间落满远古的大地。
层层叠叠的迷雾渐渐被驱散。
远古的大地上,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卧虎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大地,对着不速之客的侵扰虎视眈眈,发出阵阵的咆哮声。
巨龙腾云驾雾翻搅起四海的云水,金色的爪子在空中张牙舞爪,尽显狂暴的气息。
尖锐的利爪犹如一道道巨大无比的刀锋在天空浮现,卷携着恐怖的力量向下坠落,刀锋切割开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
卧虎的鲜血混杂着密集流淌的雨水,在满是沟壑的大地之上晕染开来。
天空豁然放晴,烈日当空。
灼灼热浪瞬间翻涌在远古的苍穹。
蟒雀齐鸣,霞光万丈。
巨龙再次涌起金色的光芒,锋利的爪子划开了卧虎的身躯,血盆的大口紧紧咬住卧虎的头颅……
一场远古的旷世之战骤然浮现在眼前。
远古的神兽散发出无尽的武道意念。
神薯贪得无厌地吞噬着。
荒芜的大地上岩石轰然碰撞在一起,席卷的恐怖波动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粉尘,崩散开来!
地面瞬间塌陷,显露出硕大的地洞,从地洞涌出成千上万只蝴蝶如同飓风般在天地间席卷。
一抹幽兰在薛承双眸中浮现,像是要穿透无垠的空间,看透地表下的万丈深渊。
刹那间,远古的大地雪花漫天,冰封万里。
一股寒意丝丝侵来,让薛承犹如坠入冰窖,一幕幕幻境骤然烟消云散般不知所踪。
薛承嘴角结起一层薄霜,身躯颤动。
“薛承,你怎么了?”
“你能抱回我吗?我好冷。”
“这……”
一抹红晕瞬间荡漾在谭花艳脸颊。
“花艳,你给我点温暖都如此吝啬?”
无语的谭花艳只能环抱住薛承,看来不像有诈,嘴角的薄霜岂能有假?
享受着片刻的温暖让薛承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花艳,能抱得再紧些吗?”
谭花艳一把推开:“滚!又骗我。”
“方才是真冷,现在我这块冰已被你慢慢地融化。”薛承一脸真诚地凝望。
谭花艳:“……”
老刀呢?
薛承不觉诧异。
按老刀的秉性此时不该冷嘲热讽一番?
薛承低头一瞧,自己与谭花艳间闪烁着一抹刀光剑影。
哇呀呀!
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竟然趁自己不备,与那老剑剑含情脉脉。
要不是自己定刀锁魂,这妖孽必定与老剑剑缠缠绵绵翩翩飞。
世人常言刀剑无情。
这一幕幕岂是无情?
是万年的爱骤然绽放!
“薛承,既然我们与溶洞无缘,我们还是回去吧!”
谭花艳眼底墨色不变却流转着阵阵失落。
“倘若我拧不下这虎头,我们再离开不迟。”
“卧虎石的虎头在哪?”谭花艳霎时愕然。
薛承纵身跃起,拧住一块凸起的岩石,双臂用力扭转。
大喝一声,岩石“咔嚓”的破碎声骤然传来,一团灰雾在薛承身边腾起。
“花艳,抱住我!”
“你……又来?”谭花艳眸子有片刻的狂怒。
话声还未落地,顿时有地动山摇之感袭来,河水汹涌澎湃掀起了百尺的巨浪。
“这怎么可能?”
眼前一幕让谭花艳惊悚不已。
薛承眼疾手快已一把搂住了谭花艳。
“还不信?”
卧虎石不停地旋转,刹那间塌陷而落,犹如坠入万丈的深渊。
谭花艳一脸凄惨惊骇之色,紧紧地搂着薛承:“啊!我们掉入大坑中了。”
“非也!我们正在赶往寻宝之路。”
跌速逐渐缓慢,“咔嚓”一声卧虎石卡在地洞中央,顿时将二人掀翻。
“哎呀!薛承你压着我了。”
这身姿的确不雅,薛承顿觉自己趴在一片雪白的豆腐堆里吃豆腐。
“惯性使然,见谅!我也无法掌控。”
“啥是惯性?我看你分明是有意为之。”
“我冤啊!快看!溶洞。”
往下是万丈深渊,卧虎石却被卡在幽深的地洞间,左侧居然呈现出有一处洞口。
洞口不大,躬身才能进入。
刺骨的寒风从洞中阵阵飘来,弥漫着缭绕的雾气,有一股泉水从洞口不停地渗出。
薛承用火折子点燃了松油火把,耀眼的火光映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石壁上竟然镶嵌着一幅巧夺天工的飞龙卧虎图,与远古上空呈现的飞龙卧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花艳,石壁上的画你见过吗?”
“怎么可能,我……”
谭花艳抬眸仰望不觉一怔。
“是不是你娘一堆字画中有这些?”
“好像我娘的确有此画卷。”
千百年前的壁画居然也有她的身影,难道她娘不但是宗师更是穿越的先祖?
充满武道意念的飞龙卧虎图卷是她的杰作,难道她是神话中的仙女?
神奇的大千世界让薛承满脸疑惑。
难道只有自己经历过三生三世才能看得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