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石窟薛承就发觉此处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曾经叱咤疆场的大将军能几十年放弃仇恨隐藏在石窟里,必有难言之隐。
方才司马诸刀一击完全可以碾压自己,却让自己能侥幸逃脱安然无恙。
桩桩件件让薛承心中起疑。
那股浑厚的内劲似乎已被压制。
身染剧毒?
难道是太后为了让他们寸步难行?
薛承心中疑惑陡生。
司马诸刀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小友目光的确锐利,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彻。”
“晋城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楚天雄心头微颤,莫非是太后布的局?
“老祖在【风铃阁】中来回折腾,必事出有因,绝不是为了击碎此禁物。”
“是利用风铃散发的音波利刃来缓解剧毒?此法也只有老祖能想到。”
司马诸剑微微一怔:“小友,真乃神人也!”
“可惜!椎骨草之毒无药可救。”
薛承语气中透出深浓般的凉意。
“无药可解?”司马诸剑心中顿时拔凉。
“正是,椎骨草生长在北寒之地的悬崖峭壁间,极其阴寒,寒如三冬。一旦侵入肢体若无深厚的内力护体,血液都会结成冰,直至身躯冷硬如铁。”
“畏光只是开始,随着毒性慢慢侵蚀,就是有再深厚的内力也无法阻挡躯体变得僵硬。”
薛承的言语如芒如锥直剜司马诸剑与司马诸刀心底。
“小友可有另辟蹊径之法?”司马诸剑垂眸难掩心中与生俱来的那股脆弱。
“椎骨草极其难寻。”
“莫非小友想以毒攻毒?”
“正是,老祖竟然能一语道破此毒的玄机,佩服!”薛承脸色瞬间凝重:“为今之计是要知晓此毒是如何侵蚀老祖体内。”
薛承此时犹豫不决,若是太后所为,必是为了控制老祖。贸然出手,楚天雄必受牵连。
“你们身上可有拓跋洪烈的赠物?”
薛承一言,隐隐勾起司马诸剑心底尘封已久的记忆。
数十年前,自己与司马诸刀攻破固若金汤的柳阳城。也正是那次大捷,让拓跋洪烈在众王子中脱颖而出。
在手握兵权的众将军拥戴下,才确立了他的太子之位。
拓跋洪烈欣喜间,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广寒翠玉,让皇家工匠精心打造了二块玉佩。
分别赏赐给了自己与司马诸刀,还信誓旦旦许诺下鲜衣怒马般的锦绣前程。
“我们身上有他当年赏赐的玉佩。”
二人不约而同地从身上摘下玉佩来。
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
两面分别刻着一把刀,一把剑,刀剑下还雕琢着凶横的虎头。
薛承接过顿觉一股极寒奔涌而来。
与此同时一道肉眼可见的紫色波纹在玉佩表面急速荡漾开来。
寒光乍现,渗入心扉。
“楚老头,拿碗清水来。”
楚天雄拿起石桌上盛满清水的瓷碗递了过去,二块玉佩被扔进碗中。
沉淀在清水中的玉佩,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瓷碗瞬间抖动起来。
玉佩缓缓荡出淡淡的紫色光晕,一团血色隐隐在清水中勾勒而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司马诸刀惊悚相望:“这……”
“果然是椎骨草,就是这般殷红。一到雨季,有椎骨草的悬崖峭壁上都会被染红一片。”
薛承挑出玉佩,碗中被染红的清水霎时又归于清澈透底。
二老面面相觑,已是目瞪口呆。
“竟然将椎骨草毒液被灌入玉佩中,真乃巧夺天工之作,必是皇家能工巧匠所为。”
“我们贴身佩戴,碰到汗水就……”
“正是,一次次地释放直至消耗殆尽。”
“这么多年过去,色泽还是如此浓郁,这玉佩中要灌入多少椎骨草的毒液?”
“拓跋洪烈还真是对你们另眼相看!”薛承眸子有片刻的狂怒:“缠魔院的缔造者让他忌惮不已!”
司马诸刀身躯剧烈颤动。
司马诸剑虽一言不发却蕴着肃杀的气息。
“这老贼竟然如此歹毒,黄袍还未加身,竟然想置于我们死地。”
满腔怒火凝结于掌心,司马诸刀正欲拍碎玉佩,却被薛承拦下。
“且慢!玉佩无过,是人无情。”
司马诸剑怒火腾然:“拓跋洪烈何止是无情,简直阴狠毒辣。”
“老祖勿忧,说不定解药就在玉佩中。”
司马诸刀疑惑顿生。
“玉佩既然已离身,毒液已无法再侵蚀,当务之急是用椎骨草制成解药。”
“可我无能为力!”
司马诸刀顿觉一阵凉凉。
“小友若是能解我们身上之毒,老夫赠你缠魔杖。”
心中虽有不忍,司马诸刀还是毅然而决。
楚天雄心中狂喜,缠魔杖可是老祖纵横越国的依仗,太后曾多次索要无果。
薛承双眸眯了起来,闪烁着缕缕微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小友可能不知缠魔杖是何物?有此魔杖你可以纵横越国,缠魔院法师都得听命于你。”
“老祖多虑了!就是没有缠魔杖相赠,我也会竭尽所能。”薛承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锦盒:“盒中有二枚天奇果可解燃眉之急。”
“什么?天奇果。”
司马诸剑与司马诸刀顿时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直视薛承。
“这果子虽然解不了椎骨草之毒,但能让老祖你们从此不再畏惧光芒。”
“这也太珍贵……”
二人眸子深处皆是欣喜。
“楚老头,你知道该请出谁来?”
“财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