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门供奉在网中不断挣扎着,身上细密的水珠瞬间在空中分散。
他手中握着一把紫色的短剑,不断地割在金色渔网上,一团紫色烟雾骤然升腾……
几根蚕丝已断裂垂挂下来,一块块金色碎片从渔网上脱落,不断往外溅射。
千羽嘴角渲染出了一丝嘲讽。
“这禁墟【天网恢恢】还抵挡不过一把短剑?”
“只是道残影,老家伙那把短剑或许是禁物,待会归你。”
“谁稀罕!”
“偷盗禁墟、禁物不是你的最爱?”
“渔夫不是说了,生拉硬扯反而会损害自己固有的禁墟。”
“哈哈……你们果然有师徒之意。”
“不好!那老家伙要破网而出了!”
“无忧!看我扇他。”
薛承在虚空中双手一捏,江面忽然泛起金色涟漪,随而剧烈地涌动起来,一道粗壮的金色水柱爆射而起。
在空中凝顿片刻,展开了一幅扇形的水幕,金色的光斑点缀在水幕上,闪闪发光。
“你的禁墟【鱼扇】怎么缺鱼?”
“哎!天寒地冻哪来的鱼?”
在薛承的牵引下,金色的水幕扇面从天空扇下,直落供奉头顶。
冰冷的江水瞬间倾倒在供奉的身上,水珠四处荡漾开来。
“难道也是道残影?”
“你不是说缺鱼吗?现在他就是鱼。”
坠落分散的水珠再次在空中凝聚成扇形水幕,轻轻掠过渔网,供奉瞬间被吸附在水幕中。
他张牙舞爪地在水幕中挥动着短剑,却被水流牢牢禁锢。
“果然像一条跳跃奔腾的大鱼。”千羽眉间骤然一冷:“你想用这老家伙煮汤喝?恶心!”
薛承:“……”
扇形水幕被拍落在地,袁门供奉瑟瑟发抖的躺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
万里锤上前一脚踏在供奉身上:“老家伙,袁莹儿在何处?”
“渔船是不是你们开启禁墟【沙狐之眸】之地?”
供奉的眼眸在乱发之中发出幽幽的冷锐:“休想在老夫口中知晓袁门一丝秘密。”
“不说,我锤烂你。”
万里锤高高地举起了擂鼓瓮金锤。
“哎!小锤锤,你又何必为难他?他只不过是袁门一块用来挡箭的盾牌。”
万里锤一愣:“难道他不是袁门供奉?”
“你也太小觑百年的袁门。”
千羽薄唇紧抿:“你大费周章是想……”
“布满符文的渔船绝不是开启【沙狐之眸】的地方,真正的供奉是想让我们相信这老家伙就是他。”
老汉眸中,一瞬间流露出惊讶之色。
“既然如此我们就成全他们,小锤锤,立刻放出消息,夜猫子已擒获袁门供奉。”
“哈哈……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我见过最狡诈的夜猫子。”
“你认得我?”薛承子墨剑削去,老汉脸上的面罩铁甲瞬间脱落:“我却不识你。”
“以为神神秘秘我们就能信你是供奉?”
“欲盖弥彰却太过明显,你戴着面罩铁甲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们夜猫子的耳目眼前,就是想暴露此地。”
千羽警惕的凝视着四周:“难道他们挖坑,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他们目标不是我们。”
“只是想迷惑我们,为真正的开启之地争取时间,因为一旦开启也就暴露他们所在之地。”
“也暴露了真正的袁门供奉,他必是我们熟悉之人,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人。”
“哈哈……薛承你果然聪慧,不过你永远都别想找到我们袁门的供奉。”
老汉眸光中如淬了寒冰:“当你见到真正的袁门供奉时,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其实袁莹儿就是有了【沙狐之眸】,她也只不过是袁门的杀人利器,永远坐不上掌门之位。”
“谁让她爹袁四海这一脉出身卑微。”
“只有袁门的嫡子嫡孙方能踏上掌门的宝座,而他们一直流落在外,现在也该回来了!”
“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沙狐之眸】开启这一刻。”
“知道有能咋样?袁门万千子弟,看你怎么寻?”
“袁门隐藏在暗处的确有万千子弟,但我们夜猫子只对神驼门的韩铁山感兴趣。”
老汉眼中划过一丝惊悚:“想让他带你们找到开启之地?妄想!”
“当他走投无路时,会不会想找一处僻静的港湾?人生地不熟的晋城也只有开启之地。”
“你们……”
“对待乱臣贼子,我们只能报官,樊城刺史毫不犹豫的出动了铁甲军。”
“不过我们也不能心狠手辣,毕竟有些江湖的事还是让江湖来了结!”
“千钧一发之际,袁门供奉的人到了。”
老汉微微一愣。
“这些供奉手下的死士毫不犹豫用血肉之躯抵挡住铁甲军,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韩铁山。”
“只有四处被官府通缉,走投无路时,他才会铤而走险……”
“无稽之谈,韩铁山岂能相信素未谋面之人?这苦肉计太过儿戏!”
“我们不光有肉,还有秘密。”
“韩铁山其实就是袁门嫡孙袁水,以后袁门真正的掌门人。袁门供奉几十年来往北漠输送的资源还少吗?”
老汉怔了怔:“你们夜猫子在袁门布下多少暗桩?”
“埋伏暗桩是大内前锋营的活,我们夜猫子是夜色中的一盏明灯,是替天下黎民百姓点亮迷茫之路。”
“我们袁门也是黎民百姓……”
“嘿嘿!你们袁门野心勃勃,比天神殿更可怕,你们是想要颠覆皇朝。”
“真正掌控百年袁门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给我点蛛丝马迹,我就给你条生路。”
老汉低眉敛目:“袁门之秘你们永远无法猜透。”
“既然顽固不化,那就送你归天。”薛承眼底冷峻愠怒之色更深了些:“小锤锤,锤了他。”
千羽怔忡了一会,怒视着薛承缓缓道:“你比渔夫更可怕!”
“斩草不除根,必留祸害!”
“我是说你诡计多端,处处挖坑!”
“我也给你留着坑,就看你何时坠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