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大人我真的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听说此人隐藏的很深……”
“但我知道天神殿的“火神”大人就在晋城,他就是婉芳身边的坤叔。”
“坤叔?”薛承不免有些失望:“他是“火神”我们早已知晓。”
柳传雄不觉诧异:“你们知道坤叔是“火神”?那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他就犹如一面照妖镜,能让我们看透更多的妖魔鬼怪!”
“婉芳是不是天神殿的信徒?”
“现在不是,但迟早是。”
薛承幽深的眸子里不见丝毫的情感:“掌门,你这些消息毫无价值。”
“我还知道醉花楼的冬菊与秋梅都是天神殿信徒。”
“虾兵蟹将我们不感兴趣!”
薛承豁然站起:“要不你再想想?”
柳传雄眉头一闪而过的阴云,显示他内心的挣扎。
“隐瞒或是欺骗、杜撰,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留给你时间不多了。”
“我还知道他们十日后会伪装成夜猫子劫杀越国使者。”
薛承眉心微蹙:“为何?”
“越国使者此次前来就是与上京协商边关解甲休兵共同应对天神殿。”
“不错!这消息有点份量!”
薛承上前一把抓住柳传雄的手:“可惜你的手太干净了!”
柳传雄陡然一怔。
“太干净的手,就意味着巨大变数,我们忌惮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我们要斩断你如履薄冰的左右逢源。”
“你想干什么?”
“我们想要一份下不了船的投名状,让掌门双手沾点血。”
“想让我杀天神殿的人?谁?”
“水云帮的坤叔。”
“让我杀“火神”?你们疯了!”柳传雄面色陡变:“他可是禁墟武者。”
“我们只要你一句话,一刀子。绝不让掌门有丝毫危险!”
“当“火神”站在你面前时已无还手之力。”
“什么一句话、一刀子?”
“我是潜伏在天神殿的夜猫子。”
“就这句话,再一刀子送他归天。”
“然后你们再放出消息?”
“不!是眼见为实!”
“难道想利用醉花楼的冬菊与秋梅?”
“掌门果然聪慧,当她们瞧见那一幕时,冬菊必死而秋梅……”
“让她侥幸逃脱?”
薛承眸中发出幽幽的冷锐。
“哈哈……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
柳传雄眼底充满了憎恨厌恶:“你们夜猫子就是魔鬼!”
“还不是和天神殿学的,命悬一刻时还讲什么武德?”
“只有双手沾满天神殿信徒的血,才能让你诚心实意的投靠我们。倘若是你们的苦肉计,斩杀“火神”大人,这筹码也未免太大。”
“掌门!我们等着你一刀而落!如此你才能是夜猫子的朋友。”
黑发吹起几丝零散覆在柳传雄苍白的面颊上,让他瑟瑟发抖!
晨曦破晓,一抹曙光撕破黑暗,将第一缕光洒落在喧闹的码头上……
渔夫此时已褪去了大红的锦袍,头戴斗笠,身披棕色的蓑衣,站在船头。
薛承不由得一愣,这老家伙脸上毫无一丝憔悴之色,依然神采奕奕。
“他交待了吗?”
“嗯,越国使者近期是不是在上京?”
“该走了!前锋营会一路护送。”
“那就对了!天神殿伪装成夜猫子……”
“劫杀!”渔夫面色陡然凝重,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头蔓延到脚底。
“我去找那几只猫来。”
“她们母女相认就拜托给你了!”
“好不容易有相认的机会,你……”
“此事刻不容缓!要是兵戎相见可不是闹着玩得。”
薛承唇角一直挂着的笑容不见了,他怔怔立在船边,看着渔夫远去的背影,几许沧桑瞬间涌上心头。
这些夜色的守护神,心中只有家国。
薛承片刻不停,在阡陌纵横的街巷中穿梭,他沿着一条黑魆魆的巷子前行,脚下尽是污浊的水渍。
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野狗野猫的叫声。
在一处不大庭院前,薛承驻足向里面望去,只见院子中央有一株大槐树,树冠如伞,蓊郁成荫。
一间瓦房透着明亮的烛火,还散发出一丝丝令人心静的淡香。
薛承正想推门而入,一道寒芒陡然在眼前涌现。
一女子曼妙傲人的娇躯上穿着一件白色锦衣,满脸挂满垂垂欲滴的水珠。
薛承不由得目瞪口呆……
“竟然是你!来得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俞沁双眼射出一抹犀利。
“王妃,听说这些年你都在惦记着我?”
俞沁脸上流露着戾气,双眸泛起一抹血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是想着怎么将你碎尸万段!”
“狐眸刚入眼帘,你贸然睁开神墟【沙狐之眸】,这一辈子将永远坠入黑暗中。”
果真眼眸中有股刺痛隐隐传来。
薛承很是坦诚地说道:“你失去了家族羽翼的庇佑,这些年我又怎么可能给你苟延残喘的报复机会?”
“所以我不是你的杀父仇人,恰恰相反我是你们俞家的恩人。”
“俞家?”
“你根本不是袁四海的女儿,你也不是袁莹儿,你爹是俞夫,你娘是古钰瑛,而你叫俞沁。”
“你爹娘都是我大济皇家暗卫夜猫子。”
“你刚出生就被袁四海劫去,这么多年你是认贼作父!”
俞沁心头惊骇:“胡说八道!”
“他没有胡说!我就是你的亲娘。”
古钰瑛从屋外缓缓而入。
“孩子!你胸前是不是有三颗红痣?”
俞沁愣愣出神地望着古钰瑛,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一丝影子。
难道……
薛承关上门,缓缓退了出去。
母女俩有太多的话语要倾诉。
最让他忌惮的还是这老妇人,硬要将桓王妃塞给自己……
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