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死了,还不给他留点尊严?”
千羽望着薛承一掌按在袁坤腹部,不由得一脸的鄙视!
“这禁墟【三昧真火】弃之……”
千羽一愣:“你也能收割禁墟?”
“和渔夫待久了也略知一二,还有这枚禁物【火戒】也是宝贝。”
“袁坤真的是袁门供奉?”
“他根本不是袁氏子弟,岂能是供奉?但他的确姓袁。”
“你是想斩断柳传雄的左右逢源?”
“是让他深恶痛绝!”
“他引以为傲的铲除供奉,潜伏袁门倘若是个笑话,你说他还能与之联手吗?”
“不过方才他真的与袁坤联手,我们不一定会有胜算。”
“当他举棋不定时,只有袁坤是供奉才能让他心灰意冷!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夜猫子。”
千羽心头微颤:“你真是歹毒!”
“对付天神殿倘若有一丝怜悯,那是自寻死路。”
薛承平淡的眸子陡然变的凌厉。
“黄金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都没出手还给?”
薛承瞥了眼那块碎裂的青岩石,笑着他:“这一箭也算!”
“你积攒着黄金让城头巷子查当年的坠马案,小心惹祸上身!不要忘了他们可是前朝的余孽。”
“其实告知我详情或许我能帮你,别忘了楚门十三香也是我的人。”
千羽薄唇紧抿:“我不想欠你太多。”
薛承嘴角泛起一丝灿烂的笑容:“互不亏欠也行,不如你我……”
千羽面庞瞬间泛起红晕:“你滚!”
“哈哈……”
薛承欲转身离去,却被千羽拉住。
“不带上我?”
“狂飙的【黑夜主宰】可不是闹着玩得,这金子,我怕你没命花。”
“你难道忘了我的【烈日光斑】能穿透一切禁忌之地。”
薛承微微一愣:“不怕死就跟上。”
翌日一早。
清晨和煦阳光下,黄土地上尘土飞扬。
樊城铁甲军刀兵甲胄一片雪亮,森然晃动。一面黑色贲金大旗迎风翻卷,冰冷的铁甲带着整齐划一的铿然之声。
旗下梅术禾傲然骑在马上,身上金色的风氅翻卷如云。他脸上凝重,双眸却坚定熠熠。
铁甲军身后跟随着一辆辆纹章彩饰的马车,最后一辆车上端坐着位老者,他头发散乱,儒雅的面庞上噙着一丝冰凉。
他正是曾经大济国前锋营左将军魏忠豹,如今潜伏在越国缠魔院的苦行僧。
边上一位少年,浑身被冷汗浸湿,面色微微苍白,急促喘息着,在马车的颠簸下,身躯有点无法保持稳定。
他正是越国九王子拓跋雄鹰。
老者望着拓跋雄鹰眉心微蹙:“九王爷,昨晚又淬炼到天明?”
拓跋雄鹰无奈地摇了摇头:“哎!是我愚钝,还是参悟不透!”
“莫急!缠魔院的武学欲速而不达。”
拓跋雄鹰望向车窗外怒马长嘶,枪戟寒光闪闪的铁甲军赫然不可直视。
“没想到,小小樊城的铁甲卫队竟然有雷霆万钧之势。倘若铁骑践踏,必横扫千军如卷席。”
“万幸此次上京和谈有些成果,可以给两国民众带来几年的太平生活。”
拓跋雄鹰绽放一个恬淡的笑容:“是啊!但愿从此能休兵罢战。”
“可是我几个王兄要不乐意了!”
苦行僧眸光一冷:“他们的赫赫功勋都是冤魂枯骨堆积而来,无法建功立业拿什么问鼎皇位?”
拓跋雄鹰俊逸的面容上缀满忧愁。
“如今越国与大济共同的敌人是天神殿,再兵戎相见我们都有亡国之难。”
铁甲军掠过,扬起阵阵尘土,拓跋雄鹰不由得咳了声:“要是断剑、残刀的缠魔铁骑在,这些铁甲军就不足为虑!”
“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前些日子缠魔杖在边界出现,缠魔铁骑就销声匿迹了,我怀疑他们就在大济国。”
“缠魔铁骑为何不受朝廷节制?偏偏受命于断剑、残刀的缠魔杖?”
“他们难道已叛国?”
“那是他们与你父皇间的恩恩怨怨。”
“热血可以冷却,意志可以磨灭,但他们的忠诚永恒!”
“就是我父皇当年要置之他们于死地,他们也能忠诚无比?”
“他们忠诚的不是你父皇,而是越国。”
“或许他们也与我们一样,希望两国能永久的和平。”
拓跋雄鹰微微一愣:“父皇当年的确是过了!”
“可能圣上当年有难言之隐,我们无法猜度罢了。”
“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回到越国,就是不参与朝政,也该落叶归根。”
“回不去了!”苦行僧苦笑道:“或许这是圣上为储君留下的一把利刃。”
拓跋雄鹰豁然顿悟:“待储君登上皇位,再有恩于他们……”
“这谋略横跨几十年,未免太长……”
“当年断刀、残剑居功自傲,手握重兵的确是威胁到皇权。”
苦行僧诡冷一笑:“九王爷想不想成为有恩于他们的人?”
“我?嘿嘿……”拓跋雄鹰眼底流露出无奈“我娘只不过是嫔妃,只有嫡皇子……”
“问鼎皇位靠的是实力!九王爷别忘了,你有个手握重兵的舅舅。”
“完颜觉?就这个草包……”
“他可不是草包,只是懂得隐藏锋芒,在威严的皇权下只能隐忍。”
“否则他车骑将军岂能掌控京卫营?”
拓跋雄鹰豁得直起身子:“苦行僧,你愿意助我?”
“不是我,是我们缠魔院。”
“圣上此次让你隐入使团中,也是让你出来长长见识。”
拓跋雄鹰万千思绪纷涌起伏。
“现在还不是时候,九王爷现在还得蛰伏,或许装疯卖傻能让你走的更远。”
“一旦准备问鼎皇位,也意味着风险的来临,王爷觉得你隐入使团还能是秘密吗?”
拓跋雄鹰陡然一惊:“你的意思,有内鬼?”
“可能这内鬼就在九王爷身边。”
“可这一路我们……”
“风平浪静只是狂风暴雨的前兆!一箭双雕之计天神殿绝不会错失。”
“不但能剿灭使团还能嫁祸大济国,只要我死在樊城,必引来我父皇的滔天怒火?”
“天神殿要得是两国兵戎相见,内鬼要得是王爷的命。”
“是我王兄出卖……”
拓跋雄鹰苍白脸上流露出恍惚的笑容。
“看来我隐藏的还不够深。”
忽然……
一团明亮的火焰被射上天空,洒下一缕缕柔和的光泽。
“果然还是来了……”
“九王爷,待会千万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