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雄眸光一冷。
“我也很意外,我们都被骗了。”
薛承到此时还是不信孟婉芳就是波斯弃女,前武媚门掌门杜媚娘,奶娘只不过是她的影子。
“你查了许久,为何现在才真相大白?”
“或许抛出她来,他们另有目的,也算是废物利用。”
“给我们制造更大的麻烦?但她也不配,除非你还念念不忘她手中那把鱼叉。”
楚天雄轻咳了声:“她还是天神殿的五朵金花之一。”
“只有牵涉到天神殿,你们夜猫子就不能随意放弃!”
薛承双目犀利:“当年囚禁她后,你们竟然瞧不出端倪?”
“楚飞喻还和她……”
“那是楚门老家主与师太一手操办。”
“杜纤儿是她的……”
“她是奶娘与桓王之女。”
“你是想让我去醉花楼开启禁物?”
“不!找金花。只有婉芳知道她们在何处?”
薛承微微一愣:“就这几朵老花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销声匿迹几十年才是最可怕!她们的危害绝不亚于狂飙。”
“你是怕她们潜伏在上京?”
“或许她们已是手握重兵大将军的枕边人,或许已是朝廷重臣的诰命夫人。”
薛承脸色瞬间凝重。
“这些果然不能让我们夜猫子轻易放弃,但天神殿真正的目的何在?”
“此事不如你让楚飞喻去查,凭他们共同养育着一子,或许能尽快挖出那些金花来。”
“我们要防着背后忽然出现的那只黄雀。”
“飞喻?你太抬举他了!只有你手中有她想要的筹码。”
“助她开启禁物【母夜叉】?”
楚天雄叹了口气:“几十年来手握的禁物犹如一把废铁,你知道她心中有多煎熬?”
“当鱼叉能成为真正的禁物时,不要说是几朵与她毫不相干的金花,就是她爹,她也愿意出卖!”
“我敢断定这背后没有黄雀。”
“你们楚门的暗探现在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不是楚门,是身披黄马褂的暗探。”
薛承微微一愣:“那老东西出手了?”
“龙王可能感受到了她们的威胁,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那些金花。”
“她们的一言一行可能会左右朝堂的决策,或者百万大军的部署。”
薛承觉得有点危言耸听:“这枕边风能有这么厉害?”
“根深蒂固这么多年,她们应该也滋养了自己的势力。”
”看来那老东西还是欠缺一点破釜沉舟的魄力,否则也不可能是今日的局面。”
“天神殿的五朵金花可不是花瓶,一个杜媚娘已让武林翻江倒海,而她们更难缠,更辣手!”
“而且她们经历这么多尔虞我诈和血雨腥风,早已经学会四两拨千斤。”
薛承脸色陡然凝重。
“会不会是天神殿给我们挖的坑?”
“一下能探得如此机密之事,起初我也觉得是坑。可如今……”
“你是在怀疑什么?”
“或许有人想上岸,因为回头是岸才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能不能上岸也要看她们有没有价值,否则你们楚门断然不会给她们机会。”
楚天雄笑道:“的确,我们要的是能绽放光芒的金花,而不是易碎的花瓶。”
“究竟是金花还是花瓶就看你……”
“你们能不计前嫌?”
“前武媚门掌门杜媚娘我都愿意让她上岸,何况是她们?”
薛承豁然顿悟:“你们是想要恒王骗取朝廷军需的证据?”
“不!是挖出他掩埋在先锋营、骠骑营的暗桩,否则龙王寝食难安!”
“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婉芳能告诉我?”
“嗯,因为你有锋利的獠牙!万不得已你可以咬她。”
“你……”薛承瞬间无语。
夜色朦胧,一辆马车停在醉花楼后院。
薛承身披一件黑色斗篷。
他缓缓踏上小屋的楼板,一缕缕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刹那间,若有一抹神虹在楼板上乍现,倒映诸天,神妙莫测。
薛承微微一愣,没想到几十年前师太布下的禁制居然还是这样刺目。
他一对深邃的黑眸内,此刻犹如翻涌着风暴漩涡似的,流窜出慑人的电芒。
手轻轻一挥,一道道蓝色光芒乍现。
禁制瞬间在虚空塌陷哀鸣,气流紊乱。
他推开门,屋内跳跃着微弱的烛光。
婉芳独坐床前,虽然她已不年轻,但有着这个年纪不符的丰韵和沉淀。
此时她全无初次见面时的憔悴与疯癫。
她桀骜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绝非刻意能装出来的平静,而是长年累月生活考验的沉淀。
薛承微微一愣,不由得的刮目相看!
婉芳瞥了眼薛承,眸子深处有着无比戏谑:“又来做楚天雄的说客?”
“你猜到是我?为什么不是楚天喻?”
“没有楚天雄,也只有你才能打开此地的禁制。”
“那你猜猜我此来的目的?”
“不管谁来,你们都不可能寻到金花。”
“说不定是几只不起眼的花瓶。
婉芳冷笑一声:“都已彻底渗透与把控,你说她们还是易碎的花瓶吗?”
“我是不会出卖她们的!”
“你心里其实早想出卖她们,只是楚天雄给得筹码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