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有一片神辉弥漫,化作一身金色的战甲,覆盖在张屠夫身上。那战甲上烙印神秘的图腾,有一种苍茫的洪荒气息。
图腾闪烁着玄金般的道光如匹练般翩跹流转,顷刻间,【白骨锁】从张屠夫身上涌出,几颗骷髅洒落在地,泛着绿色的幽光。
柳青青陡然一惊:“你居然能挣脱?”
“方才……你,果然狡诈!”
“我不但能挣脱还能杀你。”
张屠夫微微抬起手,一滴水珠坠落在他手掌间,水珠宛如透明,流溢着缕缕霞光,神秘中带着一种浩瀚无量的威势。
水珠被弹起……
铮!
化作一抹剑意直刺柳青青面门。
柳青青悚然,浑身毛孔倒竖,意识到一股强烈无比的危险。
她看见的只是一滴水珠却蕴含着无限杀机。
她翻滚避之,随后铁杖挥出,一朵朵血色之花瞬间在虚空绽放。
“就你能绽放花朵?”
张屠夫冷笑一声,天启剑上瞬间呈现出九朵幽冷妖异的莲花,还伴随着一片诡异的黑光。
莲花悬浮在虚空像藏匿着无法言说的诡异恐怖力量,似乎只要被它沾染,生机就会瞬息枯萎和灭亡一样……
“咋样?这莲花不逊色于你吧?”
那朵朵妖异的黑花瓣晶莹剔透,宛如永夜的夜色,黑暗幽冷,释放出的气息,几乎要让神魂沦陷其中。
柳青青望着轻柔、曼妙,有一种慑人妖异气息的莲花,心头巨颤。
“你居然掌控了天启剑的剑魂?方才却在我面前……”
“不懂得隐藏自己,我一个杀猪岂能活到现在?”
张屠夫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偌成,我还是那颗烫手的山芋。”
柳青青不觉诧异:“你想深入虎穴?”
“不!是羊入虎口。”
“在拓跋洪烈手上你岂有活路,难道你有脱身之计?你又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交易总该付出筹码。”
“城池、土地我们寸步不让!”
“我需要你们大济国管禁的铁矿。”
柳青青愤然道:“你疯了?你不知道天神殿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些矿石不是卖给天神殿。”
“难道你另有其主?”
“你只要知道这交易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把我送到拓跋洪烈手上,天神殿的那些鲜为人知的暗桩都会消弭在你们国度。”
“无形中却让越国焦头烂额,如此你们就可以静下心来运筹帷幄,抢掠他们的城池,开疆辟土。
“同盟迟早要破裂,翻脸是必然。”
“你究竟是谁?”
柳青青脸上流露出惊疑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你或许已猜到……”
“难道你是北柔的人……”
“不错!我北柔地光人稀,还缕缕被越国侵扰,再不厉兵秣马、未雨绸缪,我们迟早成亡国之奴。”
“想有尊严的活下去,我们需要大量的兵刃、火炮、弓弩……”
“我们可以用战马与你们易货。”
柳青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难道你不知道那些矿石是被朝廷禁售?我们夜猫子岂能擅作主张?”
“我们之间可以秘密交易,偌北柔强盛,无形中也是给大济国筑起一道屏障。”
“你想用你的性命来完成这场交易?”
“我手中有拓跋洪烈想要的筹码。”
“筹码?”柳青青眸子一冷:“你想用我大济国的机密换取一条生路吧?”
“不!是天神殿。”
张屠夫话音刚落……
就听一缕清冽的刀吟响彻,瞬间如潮水般,轰鸣在整个院落中,激荡若风雷!
“我们答应你!”
“财通天?”张屠夫浑身一颤。
“我们不但可以给你们矿石,还可以让皇家炼器师留守北柔。”
“什么?皇家炼器师?”张屠夫不由得一愣:“你们还想得到什么筹码?”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求在暗中交易。”
“不过……”财通天冷笑一声。
“果然另有图谋。”
“你完好无损岂能让拓跋洪烈相信你?久闻你“剑神”大人威名……”
张屠夫望着财通天手中的金刀,恍然后退……
“柳青青,你们退下,我与“剑神”要在这片禁制内厮杀一番。”
财通天手一挥,弹出一滴精血。
血雾顿时弥漫在虚空,一道道图腾之力霎那间封锁天地乾坤,隔绝外界万物。
张屠夫微微一愣。
“你舍得用精血布下禁制,绝不是与我厮杀这么简单,难道你连自己人都信不过?”
财通天冷冷一笑:“看来这些年杀猪宰羊并没有消磨你的睿智。”
“你究竟是什么人?”
“北柔【裂夜】金麒麟。”
张屠夫惊悚之余一声叹息:“没想到,我北柔的金麒麟居然潜伏在夜猫子里。”
“财叔你隐藏的好深。”
“为什么要自投罗网,脱身的筹码是什么?”
“天神殿【烽火营】的一群信徒。”
“【烽火营】?用菩提灵花酒滋养出来,在【阿拉丁】的光芒下犹如疯癫般勇往直前的一群信徒?”
张屠夫一愣:“你见过?”
“夜猫子已擒获董雍城。”
“董掌柜也……”
“或许他已是夜猫子的人。”
“夜猫子真是无孔不入,偌与我们北柔为敌,不知有几分胜算?”
财通天怔怔无言以对。
张屠夫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惊悸。
“在一群拥有禁墟的宗师面前,难道我们【裂夜】毫无胜算?”
“禁墟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们心怀天下苍生,迸射出来的那股视死如归的气魄。”
“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不是退缩,而是毫不犹豫捏碎那块腰牌。”
财通天手中豁然跳跃出块腰牌。
“你应该知道,境界陡然间节节攀升,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张屠夫脸上无端泛起酸涩。
“哎!我们【裂夜】里尽是一帮争权夺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