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赤面鬼乃太子府暗卫,他们岂能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铁坨一愣,差点被这小子忽悠!
他一扬手中的赤血长刀:“那你就下去陪公主吧!”
“出鞘!老刀断了这柄长刀!”
老刀刀身一颤:“我……我怕!这柄赤血长刀来自刀族魔教。”
“邪不压正,怕个球!”
薛承腾空而起,屠龙刀顺势一掠,像一道弯月在虚空中绽放。
铁头冷笑一声。
拎起长足有一丈多的赤血长刀,策马而来,长刀顿时浮现出重重图腾异象,古老的咒语响彻天地。
薛承感受到那一股刺骨的杀机。
屠龙刀刀身一抖:“哎呀!果然是魔刀!”
老刀从薛承手里挣脱而出,掠向树林。
“你竟敢临阵脱刀!看我定你……”
薛承的身形勾连夜色,飞速散去。
铁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鼠辈!”
他手一挥,铁骑缓缓向树林靠拢。
揽月鄙视地望向已躲在树后的薛承。
心中暗道,这夜猫子徒有虚名,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
嗖的一声……
一枚弩箭破空而起射向铁坨。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中的赤血长刀,随意的凌空一斩。
霎那间,弩箭断成两截。
他冷笑一声:“自不量力!”
嗖……
有一枚弩箭射来。
铁坨刀一挥……
“哎呀!卑鄙!”
一团白色粉末在他四周升腾而起。
他顿觉眼眸中有股刺痛。
忽然……
一枚枚特制的弩箭,带着冲力,铺天盖地而来。
“啊——”
一股股鲜血绽放,无情地扼杀着他们的生机。”
铁骑将士威武的身姿之下,鲜血不断迸溅开来。
生机如潮水一样流逝。
无数血肉和碎石飞射,尽数没入挡路的车子和两侧树木中。
众铁骑眸子多了一丝哀伤。
他们至死都想不明白,这些弩箭为何能穿透自己厚实的盔甲。
“出击!杀光他们!”
嘶鸣声如雷霆般的战马奔腾而去,一把把战刀挥舞着森然的寒芒。
只是没到跟前一匹匹战马被掀翻在地。
“小心!地上埋着铁蒺藜。”
铁坨话音未落,铁骑踏上的地面突然凹陷,飞起无数碎石,尖锐的铁器。
并伴随着阵阵爆破声,迅疾燃起烈焰。
浓烟翻滚,刺鼻的粉末飘飞……
跳动的火焰无处不在。
狂风吹卷的硝烟中,是一连串的锐响。
铁坨望着一片鬼哭狼嚎的铁骑,心中怒不可遏。
他大肆咆哮着:“无耻!卑鄙!”
他实在没想到,大济暗卫竟然如此没有底线。
不愧是西楼铁骑,遭受如此重创,队形散而不乱。
他们重新整装待发听候调遣!
“大人,他们埋下的暗器消耗差不多了,我们不如现在就冲入树林?”
铁坨望向四周,没有凶光毕露,但那份凝视,却让人不寒而栗!
“雕虫小技!调头往峡谷处追击!”
“他们不是往树林?”
“那只是些疑兵,难道他们不知这些暗器只能阻隔一时?”
“追击!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时,树林中……
大树的阴影中,披着深红色斗篷的揽月,缓缓勾勒出身形。
美丽冷傲的玉靥突然浮现杀机。
她喃喃低语:“方才你说谁死了?”
薛承一愣。
这小妮子还记上仇了。
“没说啥啊!我让铁坨去死。”
“谁被赤面鬼挫骨扬灰了?”
薛承闻言一愣,随后一笑:“死人才不让人惦记,才能隐藏。”
“否则刺杀必定无穷无尽,你看我多体贴入微?”
“你是无耻!”
“如今公主危机重重,还有心思骂人?”
“太子不但要伤你的身,更想诛你的心,这接连的刺杀,公主是难回北柔。”
“你断定太子掌控了西楼铁骑?”
“我只知道他不但忌惮你更恨你,谁让你威胁到他储君之位。”
揽月一愣:“我?”
“她是惧怕你成为北柔的女皇。”
揽月眸子陡然一冷:“胡说八道!”
“谁让你父皇最痛爱于你,而那些王子又让他失望透顶。”
“北柔说不定会出现女皇陛下。”
“而你也绝非人们眼中看到的柔弱女子,你也想要万众瞩目无比光鲜。”
“低调朴实是你不得已为之。”
揽月眼中升腾起异样,这郎中究竟经历过什么,竟然能将人性看得如此透彻。
“你们生来就不是有着平凡烟火气息的普通人,为自己利益常在刀尖上跳舞,就是身首异处你们也在所不惜!”
“可公主千金之体,女流之辈为何要踏入这旋涡里?”
揽月眸子多了一丝哀伤。
“我们这些公主都是国与国换取利益的棋子,远嫁南蛮荒凉之地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
“我只是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归宿。”
“是公主野心勃勃吧?”
薛承朝揽月胸前瞥了眼:“果然太平!”
揽月一愣:“何意?”
“公主是想效仿曾经的太平公主?”
揽月的脸上褪去了凌厉,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深邃和睿智。
“薛少可愿意助我?偌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承蒙公主厚爱!可惜我这郎中喜欢闯荡江湖!”
揽月眸子掠过一抹寒光,有些意外这么巨大利益薛承不为所动。
她一度以为薛承是以退为进,但她很快发现他眸子没有炽热。
“其实公主最好的归宿是与世无争!”
揽月无奈地摇摇头:“晚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