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影翻进了太子府。
戴着鬼魅面具的女人推开厢房的一扇门,再也忍不住喉中一股腥热。
一股黝黑的浓血直接喷在墙上。
几颗丹药吞下,才让她气息略有些顺畅。
她心中诧异,那倾泻着漫天刺目的蓝光怎么可能有毒?
莫非是那兔崽子……
门忽然被推开,走来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北柔太子梁王。
“母后,你怎么了?”
他上前一把扶住女人,脸上流露着焦虑之色。
“闭嘴!和你说了多少次,你母后永远是已故的先皇后,我只不过是曾经的淑妃,如今太子府的奴婢。”
“这也……太委屈……”
“只要你能成为北柔的国主,我受再多的屈辱也值!”
淑妃说完又喷出一口黑血来。
梁王赶紧上前:“是谁?我让太医……”
“无妨!是夜猫子!”
“大济皇家暗卫?你去招惹他们……”
“我是怕他们与庞贵妃勾连在一起。”
梁王眸色一冷:“勾连夜猫子庞贵妃还没这底蕴。”
“你能向南蛮借刀,她难道不会?只要给足了筹码,夜猫子也能俯首称臣。”
“她不怕引狼入室?”
“南蛮王难道不是狼?”
梁王眉头一皱:“本王是想先引狼而后再打狼。”
“你所想也是她所思。我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决不能让庞贵妃有借力打力的机会。”
“所以你就独自一人袭击夜猫子?几十年的顺风顺水,果然让你目中无人。”
“哎!没想到碰上了个妖孽。”
“是温暖玉还是封万里?”
“都不是,是位青涩的少年。”
梁王不觉诧异:“那少年不但在你【大手印】下逃脱,还伤了你?”
“他眸中迸射出一抹蓝色的幽光,还流离在屠龙刀上。”
“是禁墟【空谷幽兰】。”梁王心头瞬间惊骇:“看来他也到了北柔。”
“是谁?夜猫子好像没有此人……”
“淑妃你隐姓埋名多年自然不识,还记得花蕾公主吗?”
“他是晋城小神医薛承,花蕾公主的……”
淑妃身躯一震,俏脸顷刻变得惨白!
“那他也是大济国主之子,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上身了?”
“如果以前或许是,但如今却不是。他与揽月那个贱人已勾连在一起。”
“揽月借的刀也是夜猫子?”
“我派出的【赤面鬼】在山楼关附近全军覆没,现在可以断定揽月身边的少年就是薛承。”
“夜猫子投靠了揽月?”淑妃一愣:“她丢出的筹码是什么?”
“无非与本王一样,北柔城池与白银。”
“你也要割地借兵?”
“南蛮王虽然人见人嫌,狗见狗烦,但是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再说山楼关边上的几座城池我也无法掌控,还不如将火引给她们。
淑妃眸色冰冷:“你这是在玩火。”
梁王很是坦诚:“偌本王没有底蕴,还没资格跟南蛮王为伍。”
“原来【裂夜】就是本王的筹码,却没想到揽月这贱人竟敢背叛。”
淑妃心里有了巨大的抵触:“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
“是啊!南蛮的瓜不好啃啊!本王面前这堆苦瓜还吃不完呢!”
梁王摇了摇头:“庞贵妃野心勃勃,淑妃可知她想……”
“她也想勾连南蛮王?”
“不!是天神殿。”
“这贱人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勾结五国联盟的公敌。”
“庞贵妃并不可怕。”
梁王笑容渐渐冷冽:“她是想垂帘听政,而揽月是想做我北柔的女皇。”
“她们是不是觉得太子提不起刀了?”
淑妃起初的顾虑此刻已烟消云散。
“那就让南蛮王来拔掉这一根根让太子痛彻心扉的刺吧!”
“叮!”
一声刺耳锐响。
梁王抬起头,瞥了眼窗外。
“进来吧!”
一道黑影推门而入。
“启禀太子,我们在各地的钱庄、镖局、酒舍都被人血洗!”
“血洗?何人所为?”
梁王豁得站起,眸中迸射一股狠戾。
“一群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平日里让那些掌柜养的护卫呢?”
“在一伙穷凶恶极之徒面前他们根本无法抵抗。”
“她们是想釜底抽薪,掏空本王。”
梁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前几日马场出现的尸首查到是谁?”
“是庞贵妃身边的秦嬷嬷。”
“你能查到,也必定瞒不住朝中那帮迂腐的老东西。”
“他们步步为营是想将本王往死里整。”
淑妃脸上多了一丝冷冽。
“死了一个奴婢不算什么,但能让人觉得太子已不再磨刀霍霍,而是……”
“本王已不顾人理常伦,刀指贵妃?”
淑妃眸中多一丝清晰:“果然歹毒!说不定秦嬷嬷就是庞贵妃所杀,再嫁祸给你。”
跪地的暗卫胆战的望了眼梁王。
“我还探得消息,有人打着王爷的旗号在各处圈地。”
“本王在圈地?”
“说是为抵御外敌,为国圈养战马。连门阀世家的土地也没放过。”
凌厉杀意从梁王双目透出来,冰冷刺骨:“她们是想诛本王的心啊!”
他豁然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必定是揽月这贱人。”
“这一招真狠!不仅可以避免她成为众矢之的,还能让我引来那帮老顽固的滔天怒火。”
“如今太子是腹背受敌,不能再憋着屈,流着泪了。”
梁王默默念叨着:“庞贵妃、揽月,本王的尊严你们也敢随意践踏?”
他眼神不再有挣扎,指着跪地的暗卫道:“去告诉南蛮王,他的要求本王全部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