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情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道:“你觉得小区楼道里没有监控吗?是不是你自己进屋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科技发达,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装了监控,除了极个别的死角装不了,小区里的走道还是轻轻松松的。
小糖下意识有点慌,但又强行镇定下来,毕竟那边的监控在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她弄坏了,她来了这么多次了一直都没修。
她觉得倪情就是故意吓唬她的。
她咽了咽口水,道:“你别想着忽悠我,有监控我也不怕,你这是欲擒故纵是吧?我是清白的……”
白你个头。
倪情游刃有余,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小区保安室的电话,中年男士的嗓音传来。
“喂!”
倪情慢条斯理道:“你好,我是倪情,麻烦调一下2栋301楼道的监控,大约在下午的时间段,看一下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人进出301。”
对方信号不太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知道了。”
小糖听完面目死灰,小区保安她见过无数次,也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她能确定对方并不是假扮的。
那边不是常年失修吗?怎么突然又可以查看了?
倪情看出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勾着红唇,眉眼弯弯。其实在第一次来到卫倦住处被袭击之后,她出门就顺手想查一下监控。
但是保安告诉她,监控已经很久没修了,找的维修师傅一直很忙,再加上也没有户主投诉,就随之而去了。
重启之后她果断的让物业那边赶紧修好,不然就投诉。还是起到了一点效果的,那边装的全新监控摄像头。
虽然后边又重启了一次,但她还是不放心,又发了短信联系修好,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警察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有些忐忑起来。
查监控需要时间,期间小糖想要起身离开,却又被倪情按着肩膀强行坐了下来。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凶手,她都不适合做卫倦的助理了,简直是人类中的毒瘤。倪情一开始对小糖还持有怀疑态度,现在已经完全打消了。
像这种人,有什么心思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虽然有点恶心,但也算是为倪情减轻工作量了。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慢悠悠通知:“小糖,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以后不用出现了。”
小姑娘脸瞬间阴沉下来,她忿忿不平:“凭什么?你是不是恼羞成怒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只要你敢开除我,我就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有本事就杀了我!”
倪情抬了抬下巴,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开除你需要理由吗?凭我是你的直系上司。”
在这争辩的功夫,那边已经把监控传了过来:
约莫下午三点,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女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蹑手蹑脚的来到301,试图从猫眼里看见什么。
黑压压一片,她遗憾的低了低头,虽然看不到,但她还是输入了密码,门咔嚓一声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在众目睽睽之下,监控里的人走了进去。
看到这里,当事人小糖立马站了起来,语气激动:“这能说明什么?我都说了是他约我,所以我才来的啊。”
倪情歪了歪头,有些意外:“可是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拍戏,那天你还请假了,他是在哪里约的你?梦里吗?”
小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警察们终于察觉情况不对,立马想要亡羊补牢:“既然这样,那也算是误会一场,就各自散了吧?”
倪情笑了:“这件事如果没有监控,就任由她污蔑造谣呗,你们知道艺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吗?演艺生涯就是生命,身为警察,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武断?”
他们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没想到被这个脾气火爆的经纪人呛得哑口无言,直到最后一句他们才不轻不重的反驳:
“你是警察我是警察?我们会好好解决的,这位女孩子留下,你们两个赶紧离开。”
倪情顿了顿,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这种类型的警察,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装和善一点也懒得装,反倒像个流氓,一点也不合理。
但是一想到这里是惩罚世界,顿时就合理了。
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确定得不到结果之后她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了:“卫倦,走了。”
这一声下去,半天没有回应。
卫倦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怪不得从一开始就安静如鸡。
她皱了皱眉,过去轻轻推了他一把:“卫倦??”
青年缓缓抬起头,眼尾有些泛红,就连苍白的皮肤也白里透红,看起来脆弱不堪。
倪情眸光闪了闪,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果然还是发烧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去医院了,但是又不得不去。
只能满心安慰自己,没事,又不用住院,只是挂个吊水的事。
卫倦揉了揉眼睛,看起来不太清醒,只是默默地跟在自己的经纪人身后。
等她们两个人影走出了公安局,警察们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小糖。
对方翻了一个白眼:“看什么看?看个屁!”
他们被骂了也不恼,只是揶揄的嘲讽回去:“你什么时候这么拉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小糖没有回答,低垂着的眼睛酝酿着滔天的怒气。
——
卫倦走的很慢,来的时候甚至连帽子和口罩都没来得及戴。倪情察觉到有些不妥,又从包里拿出备用口罩,言简意赅道:“低头。”
对方乖乖照做,她顺利的将口罩戴了上去。
打的网约车很快就到了,去往最近的医院。路上,她斟酌着开口:“下一个助理没那么快找到,这几天你先适应一下,有些琐事可能要自己动手。”
卫倦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对方这才又开口:“这件事我不会让它掀起浪花的,还有就是你的住处,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直勾勾的盯着倪情,在那一刻不太像个病人:“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