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临简面对这样的局面,依旧不慌不忙,面不改色,他轻轻上前一步,刚准备抬手,身后就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将军这是在作甚?”白止危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身边还带了几个仆人,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晃着。
晃得钟临简心烦。
“陛下命我检查是否携带危险兵器。”他掀了掀眼皮,有些散漫道,“你是打算妨碍公务吗?”
白止危连忙摆手,看起来很无辜:“我可不敢,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再怎么样,也应该派个丫鬟来检查,翠玉,过来。”
随着一声令下,仆人的末尾出现了一个身形娇小样貌普通的小丫鬟,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怯生生的。
“上前替钟将军好好检查,若敢隐瞒,后果你承担不起。”他扬了扬眉,声调微高。
倪情看了看对立方的两人,很好,都是她的勾引对象。但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前几日原本只想试探一下男主是否有问题。
结果依然是肯定的,面对她的骚话,对方如鱼得水,甚至还能反将一军,不太符合原文里的冷血无情。
钟临简半垂着眼睫,看不清是什么情绪,不过还是没有阻拦。
翠玉上前,将所有人检查了一个遍,才慢吞吞道:“回禀大人,将军,奴婢并未发现有不利之物。”
白止危沉思着,似乎在走神。
看来这老皇帝也并非彻底鬼迷心窍,最起码对待自己的人头还是格外在意的。
“既然没有查出什么,那便放行吧。”钟临简沉声道,说完就转身离开,其余的随从也紧跟其后,很快就只剩下白止危一方和倪情一方。
“早就听闻西域女子长相水灵,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白止危忽然赞叹道。
倪情垂着眸,谨慎道:“多谢大人谬赞,若无其他事,我等先行赶路,免得误了时辰。”
白丞相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几人的背影远去。
等倪情到场之时,五公主也刚好到场。
此时的少女没有戴面纱,异域打扮,格外引人注意。朱云喜明显惊艳了刹那,随即将情绪隐匿。
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父皇。”
老皇帝已经年过半百,发丝有些微白,不出所料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位远道而来的舞姬。
朱云喜穿的那本书叫《秦越王朝》,是一个大男主文,并没有女主角,讲的就是男主钟临简和男二白止危的权力之争。
老皇帝从头到尾描写篇幅不多,算是个炮灰,开局就被西域来的女子迷的晕头转向,和她们夜夜笙歌,最终被为首的女人刺杀致死。
如今她既然穿成了五公主,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被暗杀,改朝换代的话她的地位就摇摇欲坠了。
众人的眼珠子还在死死的黏在几位舞姬的身上,倪情坦然自若,长相大气神秘。
老皇帝笑的合不拢嘴,拍了拍身下的椅子:“好!好!好!看来异族国陛下的诚意十足,既然你们是舞姬,那就跳一支你们最擅长的舞!让大家欣赏一下。”
倪情面带微笑:“遵命,陛下。”
眼下的钟临简和白止危都已在双方入座,将军兴致缺缺,丞相却聚精会神。
朱云喜有剧情,但倪情也有剧情,甚至比女主的更加精准,眼下就是一个重要的剧情点,也是女主装逼时刻。
原主率先领舞,大放异彩,让整个宴会的大人们啧啧称奇。就在这个时候,女主会突然中断她的舞,然后表演了一个颇为俏皮的民族舞。
让大家眼前一亮,瞬间让西域舞黯然失色,不仅夺了风头,也让皇帝觉得异族国很是无趣。
倪情勾起了然的神色,率先展开舞姿,双臂白净纤细,腰部曲线曼妙流畅,在古老的奏乐里和其余四位跳起了神秘的西域舞蹈。
甚至连表演的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其他的四位舞姬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是到了关键地方却也不掉链子,熟练极了。
钟临简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只是默不作声的喝着美酒,像是不感兴趣。
白止危忍不住心里讥讽,装什么正人君子,表面的却若无其事:“将军可是心情不太好,这么绝妙的表演可是人生头一遭啊,将军难道是怕勾了魂?”
男人抿了抿唇,终于抬眸看向正中间跳舞的那个人:“从未,并非人人都喜爱美色。”他说的一本正经,但是目光再也没离开过为首的那个人。
白止危垂下眼皮,心里闪过一丝了然,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略显阴郁的笑容,抓到你的弱点了。
舞姬们载歌载舞,各个皮肤瓷白,透着粉的玉足点地,轻飘飘的仿佛即将羽化登仙。
气氛快被推到了最高潮。
朱云喜纠结的咬着唇,寻找时机打断舞蹈,一不留神对上了倪情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的想法在那个少女的眼里一览无余。
她再一次低下头,试图掩盖有些试探的神色。
身边的丫鬟有些心急自己的主子怎么不按照计划行事,忍不住附耳:“殿下,您不跳了吗?我觉得您的舞姿绝对会比那些庸脂俗粉更美。”
这段彩虹屁吹的朱云喜找不到北,自信心上扬:“你说得对。”她可是现代人,对方跳的再怎么完美,也不如新奇的事物来的新鲜。
“等一下!”
伴随着一声娇呵,奏乐的仆人瞬间停了下来,倪情勾了勾唇,慢悠悠的停下了舞姿。
老皇帝看的正出神,冷不丁被打断,嗓音也染上了不悦:“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公主该有的礼仪。”
朱云喜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道:“父皇当真觉得这个舞蹈有意思吗?在儿臣看来也只不过是平平无奇。”
钟临简皱了皱眉。
老皇帝脸色不虞:“众爱卿觉得呢?”
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是西域的女子,一个是本国的五公主,站在哪一边可想而知。
他们咬了咬牙,有些迟疑:“似乎确实没有那么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