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密相贴,原本就狭小的房间此刻如同封闭的柜子,将她们牢牢的关在一起。少女的眼睫因为麻意产生不太明显的泪珠,顺着细腻苍白的皮肤滑落。
布鲁斯特低垂着眉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双眸微微转动,晦涩不明的舔了舔带着香甜气息的血液,缓缓起身。
倪情神情依旧紧绷,被咬的后遗症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身体,麻木而又无力。她强撑着诡异的快意,一贯的从容消失不见:“布鲁斯特……”
这似乎是这个半血族少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少年歪了歪头,缓缓勾起笑容:“你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倪情:“……”
她哑口无言,嫣红的唇瓣无力的张合着,也没能说出什么骚话。对方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再度窜入鼻尖。
他搂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抵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原本苍白细腻的锁骨爬满了吻痕。
少年的吻包裹着寒气,隐忍又克制,在脖颈处蔓延,弄得倪情眉头就没放松过:“痒……放开我。”
恍惚间,少年的眉眼逐渐朦胧却又清晰,那双清澈剔透如同红宝石的眼瞳逐渐变得有点灰,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倪情猛的一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推开了布鲁斯特。
眼前的幻觉似乎消失,布鲁斯特的血眸似乎夹杂着疑惑:“怎么了?你不愿意做我的血仆吗?”
倪情半晌没有说话,剧烈的心跳声仿佛震耳欲聋,吵的她耳膜疼。她稍微缓了缓,才按了按太阳穴:“小殿下,这并不是血仆不血仆的问题,没有人会对血仆这样做,您破坏了规矩。”
他看起来似乎是犯了血族的低级错误,面对第一个血仆,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自律。
对方垂下眼皮,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之前幼小的模样,可怜又委屈:“为什么?血仆身心都应该是主人的,不是吗?”
倪情终于恢复点力气,慢慢扶着门框站起来,脖子上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她浑不在意的擦了擦,又回到一开始镇定自若的模样:“不,殿下,这是错误的,或许您可能需要更多的血仆?这样您就会明白……”
话音未落,少年的表情却先冷了下来。
他抿着唇,细细呢喃:“更多的血仆?”
“言归正传殿下,我来是想告诉您,几日后的夜猎,我会和您一起参加。”她勾唇开口,“您不必紧张,另外——”
她语调上扬,声线有些轻的过分:“下次殿下想喝血请提前跟我说,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了,那样会很麻烦。”
布鲁斯特眸光微闪,垂在身侧的指尖狠狠扎进手心,片刻他才轻笑:“我知道了…”
他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她脖子间的吻痕。
少女身形僵了僵,面上有过片刻的不自然:“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又重新关上。
布鲁斯特站在原地,看着外边陡然照进来的光亮又慢慢消失,直到房间陷入漆黑。
往后的这几天,倪情依旧安安静静摸鱼,男主总是被分到别的地方去,也很难互相看到。
很快就到了夜猎会,血族属于夜间生物,白天很少活动,所以举办的话也是在深夜举行,几十个半血族跃跃欲试,擦拳磨掌,对于升职很是期待。
布鲁斯特站在人群末尾,对此漠不关心。倪情也是兴致缺缺,对于她来说她就是走个过场。
亚维悠然自若的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数名护卫,看起来威风凛凛,血眸洋溢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英科尔和布修忠诚的跟在两侧。
他巡视四周,瞥了一眼布鲁斯特就收回视线。布修站在身后,表情纠结,似乎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问题吗?”亚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布修迟疑了片刻,附耳轻声道:“这次夜猎,亲王大人似乎也要来。”话音刚落,原本有些轻松的亚维立马扭头看过去。
他皱着眉,唇角绷直:“你说什么?我父亲也要来?这不过是小小的夜猎会,有什么值得他来的?”
布修摇了摇头,讷讷道:“我也不清楚,您看,要不要让小殿下先回避……”
亚维陷入了沉默,这番举动让半血族众人捉摸不透。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不讲话了?”
“看殿下的表情似乎很棘手啊,夜猎还能正常举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英科尔眼神扫了过去,下面安静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