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越妃与奚氏以及慕老夫人心里猛的一“咯噔”。
不是吧?!
难道皇上也能听到渺渺的心声?那……岂不是……很危险?
毕竟帝王无情啊!万一皇帝动怒,要处罚渺渺怎么办?
“皇上……”
“慕夫人今夜留下,陪着越妃。”周文帝打断越妃的话,冷声道。
他并没有转身,依旧扶着皇后的手,声音亦是没什么情感。
而后迈步……
“臣妾谢皇上隆恩。”越妃谢恩,心里长舒一口气。
奚氏与老夫人亦是长长的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皇帝并没有听到渺渺的心声。
许崇山与慕尔缙父子匆匆赶来,在院中遇到帝后。
“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三人赶紧行礼。
“皇上,贱内……”
“许卿教妻教女无方,罚奉三个月。慕卿同罚。慕逸文明日起,去翰林院编修。”
慕逸文欲为许盼月解释求情,却被周文帝打断,直接对其三人处罚。
“臣谢恩。”三人不敢有所懈怠与不满,朝着帝王谢恩。
周文帝则是沉沉的看一眼许崇山,扶着皇后离开。
三人跪地,直至帝后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慕逸文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内心别提多么愤怒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好不容易走出翰林院,进了大理寺。且已混到大理寺卿,前途一片光明。
现在竟然又重新被贬回了翰林院,当一个无权无职的编修。
大房父子三人都是武官,且皇帝这些年来更重用武官。
他有意扩大大周版图,这些年,大房父子三人基本都是在外征战。
也就是这一年,与周边几国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他们父子三人才得以在侯府。
慕家二房有意要取代大房,父子俩这几年是拼了命的努力。
他们想在文官上面猛压大房一头。
显然,他们已然快做到了。
再加之这次娶了许盼月,有许崇山与荣王的扶持,已然前途一片光明的。取代慕少臣不过是短时间而已了。
这下好了,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全都被打乱了。这些年的努力,更是付之东流了。
而这一切的祸首全都是许盼月。
这一刻,慕家父子简直恨透了许盼月。特别是慕逸文,都有一种掐死她的冲动了。
他的脸色铁青铁青,眼眸里更是迸射出熊熊的怒火,眼珠里布满了血丝。
偏偏此时,阮黎姿带着许盼月出来。
而许知渺则是跟着老夫人的身后出来。
【罚得好,罚得妙!看来,许盼月这日子是不好过了。】
【许崇山这老人渣,为了安抚慕家二房,应该会主动提出惩罚许盼月。】
【哦,他还会为了章显公平,同样也惩罚我这个女儿!】
“女儿见过父亲。”许知渺朝着许崇山不温不火的行礼。
许崇山横眉怒视着她,“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就非得惹祸?自己惹祸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你妹妹……”
“许大人!”老夫人冷声打断他的话,一脸不悦的直视着他,“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有你这样当父样的吗?”
“不问缘由就直接定罪?都是你的女儿,你的心偏得着实严重了!”
“知渺哪一点不让你省心了?她又哪里惹祸了?明明是许夫人带着许盼月惹祸,你竟然将锅推到知渺身上!我看你就不配知渺的这一声‘父亲’!”
“老夫人……”
“知渺是你的女儿没错!但她现在是我个定安侯府的世子妃!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疼她,没关系!我们疼她!”
老夫人再次打断他的话,极力护着许知渺,“从现在起,知渺的一切与你们许府无关!”
“她若荣华,是我侯府的荣幸!她若犯错,有我侯府与她同罪!许大人顾好你的宝贝小女儿便是!”
“老夫人,我不是……”
“母亲,崇山兄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太担心两个女儿了!”慕尔缙赶紧替许崇山解释着,“再说了,父女之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说能断就能断!”老夫人狠狠的瞪他一眼,“反正对于许大人夫妻来说,知渺就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
“那行,知渺这盆被你们许家泼出的水,我们侯府……不!”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慕尔切缙父子沉沉的看一眼,一字一顿道,“是慕府大房接了。从现在起,知渺就只是定安侯世子妃。与你们许家再无关系!”
“知渺,我们回府!有祖母在,任何人都休想欺负你一下!”
【呜……好感动啊!祖母对我真是太好了!】
“祖母,你怎么这么好!我都听祖母的。”许知渺一脸感动到双眸浅湿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人就不配当人父母!没事,我们知渺不缺人疼!我们回家!”
看着老夫人的背影,慕尔缙只觉得眼皮在“突突”的跳着。
老东西,这是在故意打他的脸啊!
同样都是孙媳妇,怎么就没见她一碗水端平?她哪来的脸说许崇山!
“老爷……”
“闭嘴!”许崇山呵断阮黎姿,冷声道,“出宫再说!”
倒是许盼月,半个字都不敢说。抬眸看一眼慕尔缙,在看到他那一脸阴郁的表情时,整个人只觉得惶惶的。
皇帝对他们三人的惩罚,母女俩自然是听到的。
就很气愤,明明这一切都与她们无关,怎么就惩罚他的亲人了?
怎么就许知渺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能全身而退了呢?
这一切,都是许知渺的错!
如果不是她昨日设计她与郦璟,今日皇后也不会宣她们进宫。那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没错,都是许知渺的错!
许盼月对许知渺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此刻许知渺站在她面前的话,她恨不得将许知渺碎尸万段!
“贤婿可是有话要说?”一出宫门,许崇山便是看向慕逸文,一脸沉肃的问。
闻言,许盼月“倏”的抬眸看向他,一脸期期艾艾又委屈巴巴的望着他,眼眸里的眼泪欲掉不掉。
这样子,别提多么的让人心生怜惜了。
可此刻的慕尔缙对她只有浓浓的厌恶。
深吸一口气,反问,“岳父觉得,我该说什么?我自然都听岳父的。”
许崇山闭了下眼睛,“那就先让盼月去栖霞寺祈福一段时间。”
“父亲!”
“老爷!”
母女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