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许盼月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只见她穿着一身浅粉的锦衣,迈步朝着这边走来。
那一张漂亮的脸颊,化着精致的淡妆,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白里透红的肤色,与她略有些暗黄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自然,还有精神也不在一个程度。
反正就是不管哪一个方面,许知渺都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
她的身后,自然跟着慕少臣。
而慕少臣的视线,则是一刻不停的落在许知渺的身上。那温柔如水般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与爱意。
许盼月的心里,瞬间升起一抹浓浓的恨意,还有不甘。
那样风光霁月般的男子,本来他的全意注意力,应该是在她身上的。
可是现在,却全都落在了许知渺那个贱人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上一世的结局,许盼月是打死都不可能把这婚事让给许知渺的。
许知渺,且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很快,你们大房就会全部死光!而我,一定会成为定远侯夫人!
这一世,我会让你死得比上一世还要惨!
慕逸文自然感觉到了许盼月身上迸射出来的怒与恨。
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许知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许知渺,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缩小,然后收入他囊中的意思。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许知渺这个女人占为己有!
“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姑母。”许知渺笑盈盈的唤着每一个人,然后一脸温静的走至老夫人身边,“祖母,我与夫君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说着,扫一眼跪在地上的五人,“我想着,姑母与婉如表妹定是来陪祖母用早膳,就拉着夫君一同来陪祖母了。”
“却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上浮起一抹歉意,“要不然,我和夫君还是先行离开吧!到底这么多人看着堂兄和妹妹跪地,不好。”
“就是不知妹妹这次又做错了什么?”她一脸严肃的看向许盼月,轻斥,“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怎么就总是不记错呢?”
“父亲才把你罚去寺庙思过,你怎么就一回来又惹祖母生气了?”
“妹妹,这里到底是侯府,不再是许府了。可以由着你任性而为,使各种小性子了。”
“你就算不顾及祖母年纪大,身体容不得你气。你也应该顾及一下自己的公婆与夫君呢!”
“你这样三天两天的惹祸,闹腾,若是传出来,我们侯府,你们二房的脸面何存啊!”
“妹妹,你让二叔和二婶出门就被人议论,还被人戳脊梁骨,你当儿媳妇的,于心何忍啊!”
【呀,心情好好哦!原来我茶起来,也可以这么茶的呀!】
【这就叫走白茶花的路,让白茶花无路可走!耶!就这么着!把许盼月的那路茶路堵死,让她连茶渣都没得摘!】
【想谈两家的婚事啊,没问题的呢!我还巴不得你们赶紧谈妥了。但,谈一是回事,戳一戳你们的痛处,让你们心情郁闷一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们这些人的痛苦之上,简直不要太酸爽呢!】
“姐姐……”
“我记得堂嫂是被岳父大人罚去寺庙思过的。”许盼月正一脸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出声,却是被慕少臣打断。
只见他一脸凉漠的扫一眼许盼月,然后看向慕逸文,不紧不慢道,“堂兄把她接回府,可有请示过岳父大人?”
“可别因此而惹怒了岳父大人,因而让堂兄得不偿失。”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若是因此而让许崇山不悦,然后不再支持二房……
果然便见慕逸文的脸色一沉,眼眸里闪过一抹阴冷。
不过就是被他很快的掩去。
“有劳堂弟与弟妹操心了,我自然是与岳父商议过的。也是岳父同意的,毕竟盼月有孕在身,实是不宜继续在寺庙里待着。对她,对孩子,都不好。”慕逸文沉声道。
“什么?!”老夫人一脸震惊的看向许盼月,“盼月怀孕了?可是真的?”
许盼月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点了点头,“回祖母,是真的。今儿刚请大夫诊过脉,一月有余。”
“还不赶紧扶她起来!”老夫人轻训着慕逸文,“你是怎么当人丈夫的!盼月都怀孕了,你不告诉我!还让她跪地!”
“既然你这么喜欢跪,那一会你去祠堂祖宗面前,跪个三天三夜!”
“是!”慕逸文很是好脾气的应着,将许盼月扶起。
许盼月起身之际,朝着许知渺看去一眼。
那眼神……嗯,就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就好似她怀孕了,就开了天窗,上天堂了一样。
【哎!拿什么拯救你啊!愚蠢的许盼月!】
【以为自己怀上侯府的长孙,就好日子来了!哦,不!这才是你苦日子的开始啊!】
【就你和郦璟的那丑事,二房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等郦璟不是荣王亲儿子的身份一揭开,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慕逸文的,也就有待商榷了!】
【呀!舒侧妃的那个奸夫进京了?】
【哦吼!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送枕头啊!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好期待这些破烂事早一点被扯出来啊!】
每一个能听到许知渺心声的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嗯,真是太好了。
不过更多的期待是这个奸夫到底是谁啊?渺渺就不能一次把话都说完吗?就非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心痒的很。
“既然盼月有孕在身,那婉樱的事就抓紧吧。我看五日后就是好日子,那就定在那一日。”老夫人正声道。
“五日后?这么快?”舒侧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太快了?”老夫人看向她,眉头微拧,“那就再议吧!你们挑好了日子,再抬进门吧。我们不急……”
“就五日后!”韩氏急急的打断老夫人的话,“都听母亲的,就日子后。轿子从侯府侧门抬进。”
“侧……侧门?”舒侧妃只觉得自己的唇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荣王。
“怎么?舒侧妃还想从正门抬花轿不成?”韩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