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凡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变化来。
就是那种平静到冷漠又可怕的程度。
看着他这个表情,钱璋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心“咯噔”的沉了一下。
“你……”后面的话,他不想说出来。
因为他不想相信许钰凡会这么做。
这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啊!十二年啊,他几乎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不留任何私心的授予他全部的武功。
他自问,对许钰凡真是的没有一点私藏,对他好到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许钰凡从小到大,也是特别的敬重他这个师傅的。也很听他的话。
他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钱璋是不相信的。
“师傅,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许钰凡突然问,不带半点婉转,就这么直截了当的问。
闻言,钱璋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与心虚,但被他快速的掩去。
“我和你母亲是兄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异姓妹妹!”钱璋沉声道。
“兄妹?”许钰凡低低的一笑,带着明显的嘲讽,“兄妹会夜翻墙头?兄妹会抱着她亲她?”
“你……”钱璋震惊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许钰凡冷笑,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师傅,看着我们俩的脸,我若是还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活了这十七年了?”
“钰凡……”
“还有,早上你和她在屋子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钱璋再次大惊,双眸瞪大如铜铃,直直的看着他。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都知道了?”好半天,他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所以,你……恨我?”
那看着许钰凡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失落,“孩子,我们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可是,这不影响我对你的疼爱和呵护。”
“孩子,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别怨恨你母亲。她也不容易啊!”
“她……”
“她死了!”许钰凡打断他的话,一脸阴恻恻的说道。
“你说什么?!”钱璋大惊,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心有余力不足。
他整个人就像是连骨头都松软了一样,根本就无法站起来。
本能的想要使用内力。
“师傅,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用内力。”许钰凡一脸好心的提醒着,“这个药,就是专门治内力深厚之人的。”
“你越是运内力,就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就是筋脉具断,武功全废的那种。”
“你……”钱璋被吓到了,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人瘦了一点。但他相信,只要好好的调养,她会恢复的。
所以,他才想在解决了许知渺后,带着他们母子三人一起离开。
他们一家四口,以后再也不分开。他要好好的对黎姿,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现在,许钰凡却告诉他,黎姿死了。
这让他怎么接受?
“我杀的!”许钰凡笑了,笑得阴森诡异。
钱璋再一次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满脑子都是“我杀的”这三个字。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胸口猛的起伏着,“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你的母亲!你这个孽子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许钰凡重复着这句话,一脸阴狠的盯着他,而后唇角勾起一抹诡笑,不紧不慢道,“师傅,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不知道。”
“许盼月说,我和她都是荣王郦茂桉的孩子。”
“不可能!”钱璋毫不犹豫的否认,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止我们俩,就连母亲前段时间流掉的孩子,也是他的。你一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小产。呵……”
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那看着钱璋的眼眸尽是不屑与讥讽。
“因为她和郦茂桉在别院里偷情时遭了刺客,那刺客一箭射中了她的肚子。”
“就是这么小产的。哦,这个刺客是郦茂桉那个死掉的侧妃派去的。”
“想来,他的这个侧妃,还有死掉的那个庶子,应该是被他给灭口的吧!”
“不可能!你胡说!”钱璋还是不愿意相信,双眸一片猩红的瞪着许钰凡,“许钰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那是你的母亲,是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把你生下来的母亲!你怎么能这般污蔑她?”
“你这个孽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弑母,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那看着许钰凡的眼眸,迸射出熊熊的怒火与杀意。
“天打我了吗?雷劈我了吗?啊!”许钰凡剐着他冷声反驳,“连老爷都赞同我弄死你们!”
“我们?”钱璋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拧起,“所以,你现在还想对我动手?”
“有何不可?”许钰凡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只有你们死了,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不是许崇山亲生的事情了。”
“师傅,你不是说,你最疼我了吗?不是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私心么?那么,为了我的前程着想,你就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脸的天经地义。
“不管是你的儿子,还是郦茂桉的儿子,都不如许崇山儿子来得的前途,你说是不是?”
“你除了能教我武功,还能给我什么?家族势力?没有!仕途官运?更没有!”
“你啊,就只是一介莽夫而已,这辈子就只能是一介平民布衣!”
“但许崇山不一样,他是户部尚书,他深得皇帝信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后整个许家就是我的!”
“如今我也到了该走仁途的年纪了,你做不到,但是许崇山能做到!”
“所以,为了我好,你就去死吧!”
说完,快速的从一旁拿过一把匕首,在钱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腹部狠狠的捅进去。
“你……”钱璋痛苦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