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臻缓缓转身看向管家,“既是找到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可是王爷心情依旧不好?”
“荣升,你也是!身为管家,又是王爷最贴身信任之人,怎么,就不劝一劝王爷?”
“这个时候,岂是他任性的时候?我与许夫人是好友,王爷与许老爷又是同僚好友,他岂能不来给许夫人上柱香?”
“去,你回去再好好的劝一劝王爷,让他莫再闹性子。赶紧过来!我们都等着他!”
荣管家猛的咽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无比的难看,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王妃,王爷……他……他来不了啊!”
“什么来不了!”慕臻凌视着他,训斥着,“荣升,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他就算是喝得烂醉如泥,你就是背着他,也把他给本妃背过来!”
“实在不行,你让人用轿子把他抬来。”
“不,不,不!”荣管家连连摇头,声音哽咽,“王妃,王爷……王爷他……遭遇不测了啊!这会……这会就在……京兆尹。还是吴大人让人来王府……让……让王妃和郡主去……去认尸。”
“什么?!”慕臻猛的往后退去几就,整个人满满的都是不相信。
“阿臻。”奚氏赶紧扶住她,好声的安慰着,“小心自己的身体。只是让去认尸,不一定会是荣王爷的。”
慕臻整个人都是呆滞木然的,眼眸没有焦距,脸色惨白,很是虚弱的偎靠在奚氏身上。
“婉如,陪……陪我去京兆尹。”她一脸呆滞。
最震惊的莫过于许钰凡了,眼眸里闪过慌乱与惊恐。
怎么……怎么可能?
他……可是把郦茂桉和钱璋都扔到那么远,那么高的崖下了。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京兆尹给发现的?
还……尸体都抬到京兆尹了?
那么钱璋呢?
是不是也被找到了?
没关系,没关系!
找到就找到了。反正他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是钱璋和郦茂桉为着一个女人和一顶绿帽子,才大打出手。最终两人均是殒命。
这叫同归于尽。
郦茂桉的身上可是有钱璋“亲手”写的书信的。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能心慌,不要心乱,别恐惧。
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然后将那一抹恐慌慢慢的敛去。
他不知道的是,除慕尔缙与慕逸文父子俩之外,其他人均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
将他眼底,表上的所有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陪阿臻和婉如走一趟京兆尹。”奚氏扶着慕臻,对着慕长林说道,“她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再说了,婉如一个孩子,也没见过那种场面。”
“我们陪她们一起去,也能给她们母女俩出出主意。”
慕长林自然是点头赞同的,“你说得没错,我们得陪着她们母女俩。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她们孤儿寡母的面对。”
“我也陪你一起去。”慕尔缙说道。
他也想知道,这郦茂桉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就突然死了?
这段时间来,他们父子俩的计划一而再的被打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郦茂桉一死,那之前的很多计划,都不能再进行了。
“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京兆尹的公差前来?”
几人正各怀心思着,一道威肃的声音传来,是每个人都很熟悉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求放高亢的声音传来。
然后只见身着普通寻常衣裳的帝后,朝着这边走来。
在看到帝后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的。
“参见皇上,见过皇后!”
所有人恭恭敬敬的下跪。
“都起来吧。”帝王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谁来告诉朕,发生了何事?为何京兆尹的公差会在?”
“许崇山,你说!”帝王直接点名许崇山。
许崇山战战兢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至于京兆尹公差的到来,他也是浑然不知,“回皇上,京兆尹公差前来一事,臣实是不知。”
“回皇上,小的们是奉吴大人之命,来请许公子的。”其中一个公差状着胆子说道。
娘呀!
他们竟然看到天子和皇后了啊!
像他们这种底层的衙门公差,哪里有机会遇到帝后啊!
那简直就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今天,竟然让他们给见着了!
天子好威武啊!好……高大啊!好生让我敬佩又生畏啊!
回去之后,他们非得在其他人面前,好一顿炫耀不可!
对,对!此生能这般近距离的见到帝后,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谈资了。最大的炫耀资本了!
闻言,许钰凡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恐惧。
杀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
但此刻,他却是心乱如麻,脑袋一片空白,脸色更是白了青,青了又白。
“找……找我?”他猛的咽一口口水,将那恐惧与慌乱压下,一脸茫然疑惑的看着公差,“几位差哥,找我何事?我……什么也没做啊!”
没有人赞同他的话。
若是阮黎姿还活着,定是站在他身边,帮着他的。
可是现在……没人能帮他。
“许公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寻得两具尸体,其实一具应该是荣王爷,我们已经有人前去荣王府通传了。”
“另一具,我们在他身上的书信里确定其叫钱璋。听说钱璋是许公子的师傅,所以想请许公子前去认一下尸。”
“正好荣王妃和郡主也在,那倒是可以一起去了。”
“什么?!”许崇山与老夫人一脸惊愕,“钱师傅?钰凡,你不是说,钱师傅已经回武陵了吗?还是你亲自送他回去的!怎么……怎么他就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钰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句话是许崇山说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与训斥。
“我……我……不知道啊!”许钰凡一脸茫然,只是眼眸里有心虚与慌乱闪过,“我昨儿一早是送师傅离开了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会……出事。”
“既如此,那朕倒是想走这一趟京兆尹了!”帝王冷声道,“朕倒是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杀害朝庭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