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奴,你胡说八道什么!”许钰凡朝着管家怒吼,甚至直接抢过一官差手里的剑,直接指向荣升,“再敢胡说一个字,信不信……”
“孽障!”许崇山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向他的脸,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剑,“皇上面前,竟然敢亮剑!”
然后又朝着他的腘窝狠狠的踹去。
许钰凡两腿一弯,“咚”的一下跪地。
许崇山跟着下跪,“臣教子无方,让他做出如此冲撞圣颜之事。还请皇上治罪!”
天子只凉凉的睨了许钰凡一眼,对着荣管家沉声道,“你继续往下说。”
他现在暂时不想处理许钰凡的不敬之罪,只想知道郦茂桉是怎么死的。
“是,是!”荣管家重重的磕头,继续说道,“王爷与许夫人自二十年前就……就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隔段时间,两人就会见一面。然后……就是行周公之礼。”
“每次他们的见面,都是在王妃的扶风院。扶风院虽是王妃的陪嫁私产之一,但王妃一心都在王爷身上。”
“每日尽心照顾着王爷,管理着偌大的王府。对于自己的那些私产,倒是不怎么经手。”
“于是,扶风院就成了王爷与许夫人幽会的地方。每次,奴才都是陪着王爷去的。”
“奴才与许夫人身边的成妈妈就帮着二人瞒着王妃与许大人……”
荣管家将郦茂桉与阮黎姿的这一点奸情娓娓道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二十年前?
那不是慕臻与郦茂桉刚成亲的那会吗?
那时候,阮黎姿还没有成为许崇山的继室,就连阮黎锦都还没有嫁给许崇山。
那会的阮黎姿才十六,一个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啊,怎得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慕臻则是从一开始的拒绝相信,到现在的绝望。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荣管家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众人更加的愤怒不已。
“王爷一直都以为许夫人的一双儿女是他的孩子。所以,对许二小姐就特别的好,就是为了补偿对她的亏欠。”
“至于许少爷,那是因为他没有在京中,王爷没有机会亲自对他好。但是每逢许少爷的生辰,王爷都会准备一份大礼,奴才亲自送去。”
“你胡说!本少爷从来没有收到过!”许钰凡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奴才每次都是交给钱师傅的,钱师傅答应奴才一定会亲手交给你的。”荣管家一本正经道。
当然,这事可没有。不过管他呢,反正钱璋死了,阮黎姿也死了。死无对证了,就都是他说了算了。
荣管家是个眼明心亮的,如今郦茂桉死了,舒侧妃和大少爷也死了。
二小姐虽然没死,但也跟死没两样了。再说了,二小姐竟然都不是王爷的种,那王府还有她什么事吗?
整个荣王府,不还是王妃母子三人说了算?
他若是再不拿出点自己的诚意来,王妃还能让他活命吗?
所以,他必须得趁着今日,所有人都在场,就连天子也在场,给自己立一份功。
那就是把有的无的屎盆子,全都往几个死人身上扣去。
他相信王妃能看到他的诚意的,就算他不能再继续留在王府当管家,至少应该不会要了他的命。
“奴才以性命担保,自你跟着钱师傅离京之后,这十二年前的生辰礼,一份都没有少过!”荣管家正声道。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眸看向许崇山,“许大人可记得?许少爷六岁未离京之前,我们王爷是否每年都给许少爷送生辰礼?”
“只是每一年,都是王妃陪着王爷一起到的许府。送的是许少爷和二小姐两人的生辰礼。”
许崇山深吸一口气,阴沉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此事。
那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只道是荣王妃喜欢许盼月和许钰凡而已。
毕竟荣王妃与阮黎姿是闺中蜜友。
而且荣王府的两位千金也与许盼月,关系很好。
他哪里能想到,郦茂桉和阮黎姿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就这么当着他和荣王妃的面,苟且偷情啊!
“我不是郦茂桉的儿子!”许钰凡梗着脖子大吼,“父亲,你莫认这狗奴才的鬼话!我就是你的儿子!”
“许少爷确实不是王爷的儿子!”荣管家说道,他手指着钱璋的尸体,“他们姐弟是钱璋的孩子!”
“…!!!”
所有人都再一次被荣管家的话惊得不轻。
“原来许夫人一直都欺骗王爷!与她关系不纯的并不止我们王爷一人,这钱璋也是!”
“那日,王爷因为慕大少爷要纳二小姐为妾的事情,与许夫人意见不同。两人闹了不愉快。”
闻言,慕逸文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的厉。
天子朝着他瞥去一眼,只见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荣管家继续说道,“王爷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做怎么样的决定,都会伤害到别一个女儿。”
“心情很不好,留在府里又怕王妃和侧妃看出他的异样来。就带着奴才前去扶风院,然后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意。”
“可是谁也没想到,许夫人竟然与钱璋在扶风院……偷情。”
“就……就这么被王爷给撞了个正着。王爷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二十几年。”
“连自己一直以为的是他的两个孩子,也不是他的,而是钱璋的。”
“你放屁!”许钰凡再次怒吼,“你放什么狗屁!那个时候,我和师傅还没回京!”
“奴才不知道钱璋是怎么跟许少爷说的,但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荣管家一本正经道,“那一次,王爷大怒,把许夫人伤着了。”
“王爷一怒之下,拿过一支箭矢扎进了许夫人的腹部。而那钱璋则是拿起另一支箭捅进了王爷的右侧胸膛。”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我们王爷的右胸,可有箭伤。不是刀剑的剑伤,而是弓箭的箭伤。”
慕长林以最快的速度查看,“有!”
“各位若是再不信,可看看许少爷与那钱璋是否像极了?”荣管家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