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看得她这副模样,就像是一个染了尘埃的洋娃娃似的,颇为让人想要将其保护。
但正当江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樱雅却好似羞怯地捂住了自己的面颊,道:“哎呀,这种事我不该刚和你说的,我们才刚刚见面,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况且天堂财团强势无比,当世恐怕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们争锋,我又何必说这些呢。”
她这一招乃是“有的放矢”的强化升级版,添加了一些“欲擒故纵”与“激将法”的味道。
樱雅自然知道江源与天堂财团之间,有着不浅的过节。
在此基础上,自己再适当地是时候地委婉提出自己因为天堂财团而遭遇的悲惨境地。
这无疑是一记大杀招,极为能够挑起男人的保护欲。
樱雅深谙人性,自然明白自古以来,绝大多数的男人通过崇拜来征服女人。
但同样的,女人也是通过这种逆崇拜,来达到征服男人的目的。
其中之一的关键,便是能够让男人为她们牺牲与付出,能够让男人感到自豪与强烈的保护欲。
而江源与天堂财团之间的仇恨感,正是剧烈加速这种保护欲的催化剂。
谁说男人不记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么。
君子况且都愿意花上了十年来复仇,更何况普通人了。
一旦樱雅委婉地将自己与江源拉在了同一阵线,表明了自己与江源乃是一路人,都共同有着天堂财团作为敌人。
那么同仇敌忾之下,自然会疏于防备。
并且真正的男人,始终以保护弱者为荣耀。
而樱雅自己作为天堂财团的被害者,自然也会理所应当成为江源的被保护对象。
虽然她自己的的确确乃是遭受到了天堂财团的迫害,而被迫为其卖命。
但实际上,早在三年之前,她就已经逐渐放弃了摆脱天堂财团的控制,放弃了复仇的念头。
理由很简单,天堂财团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得令人近乎于绝望。
最初,樱雅也想过能够慢慢渗透进入天堂财团的高层,来达到慢慢腐蚀天堂财团内部的目的。
但真正当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天堂财团的核心区时,却是绝望地发现,自己的个人能力在整个财团面前,就像是冰山一角一样,根本微不足道。
她面对天堂财团时,就像是一个人拿着一个茶杯,想要装满整个大海一样可笑与无稽。
天堂财团的真正实力,即便是联合上其余的几家大财团一齐攻击,恐怕都不可能完全将之覆灭。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当真有着这种局面出现,只怕过上几年,天堂财团又将会重新崛起。
因此樱雅早已放弃自己的复仇,转而是希望找一个有见识有才能的男人结婚生子,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
而当江源听了樱雅的话之后,顿时眉毛一挑,道:“天堂财团固然有着一时的威风,但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势从来都是如此,世上哪有什么永恒的财团?即便是无数号称不朽的王朝,终究也将会泯灭在历史的尘埃里。”
“正所谓事在人为,世上又哪有什么天生就存在着的盛世财团吗?不都是咱们用血与汗拼搏争斗,用智和慧沉静思考胜利的结果么?”
“天堂财团并非不可战胜,关键在于是否有着作为挑战者的勇气。”
樱雅听得江源这话,心脏却是忽地砰砰跳动了起来,只觉得这一刻江源充满了男子气概。
她的面色禁不住一红,只觉得心底好像忽地被根针刺了一下,有些麻麻痒痒的。
这倒不是她作假的表态,而是真个感切到了江源心底那如同火焰一般的热情,与覆灭一切的雄心壮志。
江源短短的一席话,却是将他心底那永不磨灭的野心给展露了出来。
这样的男人,恐怕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能够让女人感到一种由衷地安全感。
但樱雅片刻的心动过后,却又是有些犹疑,禁不住再次出声询问道:“但天堂财团的实力非同小可,即便真的有人能够将其覆灭,不少的挑战者恐怕都将会沦为陪衬品,你难道真的要冒这种险吗?”
江源眼中难免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屑与轻蔑,道:“自古以来的奋斗,哪有不流血受伤的?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作为挑战者就必须做好流血付出牺牲的觉悟,如果连这点疼痛都害怕,连这种苦难都畏惧,那么未免太过于孬种了一些。”
“况且男子汉,要的便是能人所不能!若是终日扭捏担忧着自己的失败,那岂不是太过于窝囊了么。”
樱雅听得这一番话,只觉得胸口也有着一腔热血在燃烧,情不自禁为江源拊掌称快了起来。
本来,她只是希望找个有前途的男人,将其收入自己的囊中。
因而施展了一些小心机,想要企图套路江源。
但没想到短短听了江源的几番话之后,樱雅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江源此人的不凡。
她从未见过如此有野心,有着近乎于偏执狂一样挑战者气质的男人。
在樱雅的眼底,拥有这样子的男子气概,才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男人,才能够真的成大事。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些小心机,在这种真正的男人面前,自己的小心机显得是那么滑稽与可笑。
就像是在神灵面前,卖弄着自己气力大小的凡人。
显得那么无知与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