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沉吟了片刻,便在这一座花之地狱之中穿行着。
诸子墨,便是自己的最主要的目标。
天之剑魂的迅速推演之下,江源手中也掌握着巨量的情报,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诸子的位置。
“业火珠的使用方法或许能够因此得到?”江源心中所想。
但是当江源抵达了目标的位置的时候,却发现仅仅只有一具刚刚被火化的尸体在等待着自己。
诸子墨竟然已经死了。
江源看着这一具尸体,不由的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这一具尸体很显然是刚刚才被火化的,也就是说诸子应该死亡了没有多久。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死亡的呢?
难道说有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因此选择了诛杀诸子?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只在江源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下,便被江源给否定了。
如果说12天君真的有人想要杀死诸子的话,又何必将他们关押进入这个地狱之中?
而其他人又没有这份本事,能够杀得了诸子。
再结合上现场,并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这一名诸子死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安详,他的动作也是非常的优雅,
很显然就是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痛苦而死的。
因此江源认为这一名诸子应该是自杀的。
“庄,你是否有着一些头绪?”江源联系上了诸子庄。
江源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墨死了啊。”诸子庄感叹道。
“你不用思考这件事情了,将他的遗骨装入一罐骨灰带上吧。”
诸子庄没有选择正面回答江源的问题,仅仅只是让江源带上了他的骨灰。
诸子庄的语焉不详,似乎在隐瞒着一些事情。
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对于自己并不是什么不利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江源心里头隐隐约约有着一些预感,诸子们似乎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默契的,或许有一些事情早就是他们已经商量好的了。
江源继续在这花之地狱之中前行着。
根据天之剑魂的计算结果来看。
距离拿到自己的帝兵,已经仅仅只有所剩无几的距离了。
但越是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江源的心里头反而越是小心与谨慎。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机智聪明的坏人往往都是懂得一个道理——守株待兔。
只有最为愚蠢的坏人才会在别人充满了警惕心理的时候出手。
聪明的坏人往往懂得一种把握时机的能力。
越是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人越是会下意识的放松自己的警惕。
也就是这个时候,往往就是他们出手的好时机。
温姨也是提醒道:“如果有人想对我们不利的话,大概率应该就是在前往帝兵的最后一段路上埋伏。”
江源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当然也是明白的。
江源默默运转起来了体内的天之剑魂与水之剑魂。
自己这一行人与被封印的帝兵仅仅只有不足1千米的距离。
这种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不远的距离,但就在江源到达了这里的时候,却是有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一道视线紧密的关注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一个人的视线在观察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会让人有所反应,
在此刻江源身上就感觉有一道聚光灯一样环绕在自己的身上,如同芒刺在背一般的感觉。
“是谁?现身吧。”江源淡淡道。
“躲在暗处未免有点鼠辈的味道,我江某人倒是很想堂堂正正的试一试你的实力。”
江源话刚说完,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手持着一把折扇,便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非常的优雅,他的全身每一个动作,每一缕气质,仿佛就像是一个来自于古老皇室之中贵公子,经受过最为严密的礼仪训练,让人找不出任何一丝一毫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不过江源并没有被这个男人的优雅所吸引,因为这个男人手上有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而这一个人头就是我对你的心意。”优雅的如同贵公子一样的男人,缓缓开口。
同时他立即就戳破了手上这一个人头的真实身份。
“这是当年背叛你们人类的叛徒之一,秦木的儿子秦奋。”
秦木之子,秦奋!
昔年秦木等一批叛徒背叛人类,以至于人类世界被诸天万界的战争所攻陷,签订下了种种不合理的条约。
最为直接导致的就是江源这一代人,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着诸天万界的剥削与压迫。
而更加令人气愤的是,这些叛徒背叛了人类之后,确实拿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处,在不少的高级位面之中过着安详的晚年,
甚至一些人进入了起源位面之中,成为了一称霸一方的枭雄霸主。
秦木父子,便是这么可恶的人物之一。
本来江源设想的,便是要将这些叛徒一一斩杀。
不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个贵公子竟然早就已经抵达了这里,并且帮助自己直接击杀了秦木之子。
“你究竟是谁?”江源看着他手上的那一个人头缓缓的问道。
“哈哈,瞧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做我的自我介绍了,我就是这一代的死亡天君令使,你可以叫我死亡令使。”死亡令使无比优雅的做了一个礼仪。
死亡令使!
死亡天君的代言人之一。
江源闻言不由的和温姨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主动击杀了我的敌人,看来你是有地方想要和我合作吧。”江源淡淡道。
“不错不错,你的这一份见面礼真不错,我收下了。”
江源说罢,便使用痛苦黑剑将秦木之子的人头给碾压成了粉末。
江源生平最憎恨的人便是这一类的叛徒。
如今人类世界面临着审判日的威胁,所有人类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生活,但是偏偏这一群叛徒却因为背叛了人类世界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这种狗贼江源简直杀多少都嫌不够痛快。
死亡令使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想要交个朋友而已,更何况自古以来这种背主求荣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我自然也是看不下去,顺手击杀了而已。”
江源不由得心中立即有了计较。
这一名死亡天君的代言人,死亡令使。
他的说话方式并不是那种开门见山就直接的类型,然后更像是一个精明事故的人。
越是这个样子的人,越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在这一方面的警觉性来说,江源实际上是非常强的。
不过即便对方不说的话,江源的心里虽然也是一个非常明亮的人,也是明白对方究竟是为什么才会想要和自己结交好处。
这其中最大的理由自然就是12天君中的三股势力互相争斗。
由于以命运天君为首的势力,已经许多个纪元没有插手到其中的争斗之中。
死王天君与支配天君之间的明争暗斗,实际上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了。
而这二人的实力比较起来,实际上也是不相伯仲之间因此起源位面之中的势力格局一直勉强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而在这18层地狱的最深处,就有着一件兵器能够打破这种无比稳定的格局格局。
那就是帝兵。
一旦那一把帝兵出世了之后,那么支配天君与死亡天军之间,必然会展开一场为了利益分配而必须的战争。
谁能够掌握这一把帝兵,谁就能够掌握得了最优先的主动权。
这天下之间最为本质的东西,永远都是最为强势的武力。
如果拥有着所向披靡的武力的话,那么无论是任何人都不敢与自己进行争锋。
这个死亡天真的代言人,之所以要和自己交好大概率也是因为自己是有机会拿到帝兵的人选之一。
温姨也是低声在江源耳边道:“死亡天君的人一向都喜欢做二手准备。”
“恐怕他们现在也是四处在找人进行投资,他们是绝对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
江源眼睛微微一瞥,那一名死亡令使虽然礼节非常的周到,但是眼睛之中也有着一次似有若无的心机。
温姨的话语,实际上江源也是已经早就有了猜测了。
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一旦有人对你表示好感,这个时候实际上就要有一些小心的心理了。
一个人愿意投资,你自然也会愿意去投资其他更多的人。
这种手法在风险交易的管理里头叫做对冲。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头。
不过江源心里头实际上也有着自己的盘算,既然对方想要利用自己的话,自己对方也反过来利用对方。
帝兵之路,恐怕早已经被许许多多的人给死死的盯上了。
这一条路,如果想要走通的话,必然是累累白骨!
要杀上惊人数量的人,才能够抵达最终的目标。
而对于帝兵,江源志在必得。
利用死亡天君这一方当做枪来用帮自己开路,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死亡令使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距离最终帝兵的位置仅仅只有不足1千米。”
“但也正是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已经被人布置下了许许多多的手段。”
“我们这一路上必然要一路杀过去,直到杀了绝大多数的人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果实。”
江源淡淡道:“那么我们走吧。”
死亡令使微微一怔,道:“难道你就不先制定好作战策略吗?”
江源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够制定的了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不如快速抢先占得先机为妙。”
死亡令使闻言,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也好,我们快走吧。”
不过话说完了之后,死亡令使刚刚走了两步,却不由得有一些疑惑的转过了身。
因为江源待在原地,并没有走动。
江源的脸上散发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经透过了一切的迷雾迷障,看穿了一切似的。
“你刚刚所杀死的人真的是秦木之子么?”江源缓缓地问道。
“那自然是的。”死亡令使脸上不经意间闪烁过了一缕不自然的神色。
江源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究,还是选择和死亡令使相互对视着。
良久,死亡令使方才投降似的说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的确虽然击杀了秦木之子,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着其余的手段,逃出了生天。”
“他的尸体我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是他的。”
江源微微一笑,
其实秦木父子自己迟早要将他们杀死的。
只要自己能够顺利拿到帝兵的话,杀这两个人,只不过就算是杀两只蝼蚁而已。
只不过死亡令使既然选择了与自己合作,却没有将一切的信息都告诉自己。
那么很显然,这个死亡令使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值得信任的人。
江源心中无比明亮,心里头大致也有了衡量与决断。
“我们走吧,最后的一小段路了。”江源笑笑。
“我倒是很想要看一看究竟有多少人要阻拦我拿到帝兵,又有多少人会成为我剑下的亡魂?”
死亡令使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一些不自然的提醒道:“这最后的一小段路虽然路程不远,但是危险的程度恐怕要比你所经历的一切都要恐怖的多。”
“你要明白,很多人并不会真刀真枪的堂堂正正和你正面作战,他们很多时候往往会使用出一些非常卑鄙的手段。”
江源微微一抬头,道:“比如呢?”
死亡令使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地面上蠕动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因为轻举大意而中了招的。”
“据我所知的话,他是一位天君麾下的小有名气的人物,但是现在情况确实非常的糟糕。”
“如果你想要吸取一些教训的话,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他。”
江源不由得凝神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正在地面上不断蠕动的男人,身体里头好像着了火一样,整个人口中迷茫呢喃的一种莫名的滋味。
他就像是一个被欲望掌控了的奴隶,此刻的表情就如同一只非常渴望着伴侣的野犬。
“这个男人就是中招了,现在已经被欲望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