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墨从沉睡中苏醒,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在熟悉的虚幻境中,而是置身于一个神秘的神殿中。
突然,一个慈祥而深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林墨!”
林墨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双眼,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他顺着声音的指引望去,只见在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那人身穿一袭纯白的长袍,兜帽之下,一张脸庞被一道柔和而诡异的白光所笼罩,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只能感受到一种超脱凡尘的气质。
林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只有站在命运分歧点的人才能来到的圣所。”
这时,林墨突然发现四周只有黑白,完全没有色彩。
“我死了吗...命运的分歧?这是什么意思?”林墨问道,“还是说?你也是跟赵无视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黑白世界林墨再熟悉不过了。
“死亡,你并非全然陌生,它已悄然造访过你一次。”那声音深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抵达林墨的耳畔,“然而,那仅仅是你的肉身破碎,你的灵魂仍旧飘然。”
林墨望着眼前无尽的黑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那么……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地狱吗?是神话故事里,那无尽轮回的地狱?”
“世间并无专为善人准备的天堂,也无专为恶人设下的地狱。”那声音缓缓道出,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只有生者因失去而痛苦的失乐园,以及死者得以安宁的归宿。生与死,如同昼夜更替,轮转不息。”
林墨紧锁眉头,试图在黑暗中捕捉那声音的来源,“失乐园?”
“告诉我,林墨。”那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期待,“在你灵魂的深渊里,那沉眠的、最真实的欲望是什么?不要隐藏,不要伪装,只需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欲望,我的?”
“活着,算吗?”林墨心想,“说到底,自打被带到那个世界,林墨从头到尾都是在为生存而战!”
蓦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苏清儿的身影,紧接着是孙若曦、赵芷兰,以及赵玥儿...
她们,每一个都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想到她们,林墨便回答,“我想要保护我所重视的人,我不想再见到我亲近的人死在我身边。”
“谁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爱人?”
“是的!”林墨的回答坚决而有力。
那人摇了摇头,“那你的部下呢?许褚?白起?项羽?”
林墨微微一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们..."他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他们,是我并肩作战的兄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那谁才是你最亲戚的人呢?我要听的是你最真实的灵魂之声...”
“我亲近的人,太多,太多!”林墨叹息道。“我背负的太多!”
那人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理解。“等到你能真正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坦诚地接纳每一个你深爱的人和事...那时,你再回来吧。”
突然,林墨感觉四周陷入一阵诡异的惨白,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睡在充满尿臊味的茅草地板上。墙壁是淡红色的,露出一片硝石,有一扇碎木做的灰门,足有四尺厚,上面钉了铁钉。
这里是监狱…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对了!在极北之地的时候…
我遇到了巨鼠...
遇到了普航等人...
他们以自己的魂灵为代价,召唤了自称为神的穿越先驱者...
可我为什么又会在监狱?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去回忆这些事,便头疼欲裂。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附身在巨狼身体里的赵芷兰是否安全?
他挣扎着支撑起疲惫的身躯,喉咙因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沙哑,却仍尽力地大声呼喊:“有人吗?这里还有人活着!快出来个人!”
“新来的,你叫啥名?老子睡得正香呢!这鬼地方,好不容易能在梦里畅饮美酒,却被关进来打搅。早点认命吧!这些家伙,真是阴险狡诈,总能找到你的软肋,让你生不如死!
老子已经好久没喝到酒了……
用这么阴险的手段折磨俺,乾脆一刀宰了老子算了!!”
这个声音?
人类?
虽然被分隔在不同的牢房,林墨无法目睹那人的真容,但仅凭这声音,他便能确定,那绝对是他曾经熟悉的人。
“你是?”他问道。
“有啥不习惯的可以尽量跟俺请教!!我可是这里的老油条了,哈哈哈!"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羁与豪放,仿佛是从那遥远的牢狱深处飘来的。
“没错了,没错了。”
这个声音这辈子林墨都不会忘记。
"托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不可置信。
“怪咧~这声音...如此熟悉...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你...你是林墨!”托蒙的声音突然拔高,充满了惊喜与不可思议。
他是神仆里唯一一个把我真正当兄弟的人,而我...
“哼,你这家伙来这干嘛?看我笑话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一刀劈了你。”
“托蒙大哥,请冷静一点!请注意!我也是牢犯之一”。
“你爱坐牢干俺啥屁事~~~~…对喔!你怎么会坐牢?”托蒙诧异道,“你明明已经获得了神力,还带走了赵玥儿,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言难尽!”林墨自己都摸不清状况。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凶相的狱卒推门而入,他大声骂道:“你们两个,吵什么吵!这里可是牢狱,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狱中回荡,显得格外的刺耳。
“本大爷午觉睡得正爽!!鬼叫什么?今天没饭吃了!!!”
“你就是这座监狱的狱卒吧?这是哪?”
“大夏监狱!”这名狱卒既肥又笨,满口褐色烂牙,细小的深色眼睛。他左半边脸都是伤疤,那是之前被斧头削去耳朵和部分脸颊所留下的痕迹。
“大夏监狱?我特么被关在大夏监狱?”林墨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你快把我放了!”
“放了你?”对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凭什么?”
“我是大夏摄政王林墨,”林墨大声道,“你们竟然敢关押本王?这其中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本王可以不追究,但如果不立马释放本王,本王会...”
“闭嘴!”对方厉声打断了他,“你以为凭你那大夏摄政王的头衔,就能在此地肆意妄为吗?我告诉你,我虽只是这监狱的看守,但即便是小小的官职,也比你这种所谓的叛国贼要强上百倍!”
“我?叛国罪?”林墨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你特么开什么玩笑?”
“哼!”狱卒冷笑,眼中满是轻蔑,“伟大的大夏皇已亲率铁骑,那些胆敢侵犯我大夏疆土的异族,不过是眨眼间的灰烬。而你,却有确凿的证据,你与异族有染!
叛国罪,一级!
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且,”狱卒顿了顿,声音更加冷冽,“你还涉嫌图谋不轨,企图对我大夏的公主不利。哼,真是胆大包天!你的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处刑令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中。叛徒的血,最适合祭军旗了,”狱卒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威胁。
“我泥马...”林墨整个人都已经麻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情郁闷的林墨,突然想运用神力,打破牢房的铁门,冲出去问个明白。
可凝神聚气,缺发自己身体空荡荡...
“卧槽!”林墨震惊了,“我的神力?没了?”
不但如此,就连系统...
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去泥马,什么跟什么?”
就在此时,“放你娘的狗臭屁,林墨怎么可能是啥叛徒?他只身前往极北之地,敢跟我们神仆干架,是你们这些人类的守护神才对。
你再鬼扯些啥玩意的话,俺就啃你的骨头当晚餐!!”
那狱卒瞧见托蒙这番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疯了,真他娘彻底疯了!”他说道,“神仆?极北之地?哈哈哈哈,在这讲故事呢?”
说着,那狱卒便转身离开,期间忍不住回头又笑了几声,“疯子,真是疯子!”
待狱卒走后,托蒙大笑道,“现在开始,你又是我的朋友了!”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之前不是吗?”
“废话,你杀我神仆兄弟,还害得我在这鬼地方住了这么久。不过,都过去了,林墨,我们还是好兄弟对吗?”
又成兄弟了!林墨暗暗一笑。
“托蒙大哥!你一直是我的大哥!”
“哈!话说以你的力量,为什么会被抓?”托蒙问道。“难道?主人降临了?”
听到这,林墨长叹一声,“是啊,降临了一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