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扫了一眼，朝中文武大臣来了一大半，孙勉以及孙若曦也在现场。他们站满整个大厅，统统将目光锁定在林墨身上。
“微臣林墨，叩见陛下！”林墨按照礼节向她行礼。
“免礼，免礼！”卫茂贞笑道，“快请入座吧！”
演得还挺像，拉了这么多群演，林墨心想。
谢过之后，他便走到女帝为自己安排的座位，仅仅只比卫茂贞低一席。
接下来，宴席便正式开始。
音乐声不断。
绝大多数的声音都是从大厅角落的乐师楼台传来，同时传来笛子、编钟、琵琶和琴瑟之声。
优美曲调在屋内回荡，但孙勉听起来感觉浑身不自在。
林墨并没有听何萧的话，此时的他不但已经喝起了桌上的美酒，还从嘴里哼出旋律来。
毒酒？林墨却是不怕的。
首先她一直将自己包装成明君，林墨不认为女帝会用这么low的手段害死自己。
其次，即便女帝用毒，林墨也不慌。
系统商城里万能解毒草也不贵，三百积分一株，包解百毒！
相反，林墨反而希望卫茂贞下毒，如此一来，不用演了呀！
你都下毒了，爷不反击还等啥？
外面的雨持续未停，大厅内的空气却愈加窒闷温热。
酒过三巡，卫茂贞举杯，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让我们再次欢迎远道而来的蜀王殿下。”
众人喝完这杯酒，卫茂贞眯起眼睛，嘴唇左右蠕动，说道，“蜀王殿下，前些日子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说你要‘清君侧’？”
听闻此言，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包括奏乐的乐师。
“终于开始了吗？面对面谈一谈，‘清君侧’？”林墨心想，“也好，这么无聊的晚宴挺折磨人的。”
“是的！”他不想演，也不喜欢演。“陛下身边有太多奸臣！”
这话让众人惊愕。
“你也太大胆了吧，”孙勉忍不住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陛下的面，说有奸臣，承认要清君侧？”
他擦擦额头的汗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试图走到林墨身边，说些什么。
但在孙勉身边的羽林卫很快就用行动阻止了他。
林墨瞥了一眼，然后示意随行而来的何萧注意保护自己的未来老丈人。
“哦？”卫茂贞再次开口，“敢问蜀王，在座的，哪些是奸臣啊？”
来这招是吧？林墨冷冷一笑，随后站起身。
“陛下，就由微臣一一给您指出来吧！”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首先来到孙勉身边，指着孙勉。
“不是吧，你说孙大人是奸臣？”其中一名大臣惊愕道。
“不，不，不。孙勉孙大人，不是奸臣！”林墨宣布，“他是朝堂之上，为数不多的忠良。”
不等孙勉回应，林墨已经转身离开。
迈着淡定自若的步伐，林墨来到凌天德身前，将手指指向他。
“怎么，这个靠卖屁股上位的家伙也是忠良？”众人质疑道。
而林墨则微微一笑，大声道，“陛下，此人乃是大夏最奸的奸臣！为此，微臣建议将此人千刀万剐，诛灭三族！”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你...你...你放肆！”凌天德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而颤抖，“陛下，您休要听他血口喷人！
微臣对陛下您忠心耿耿，对百姓亦是...”
“住嘴！”卫茂贞厉声呵斥道，“凌卿家，蜀王说你是大奸臣，想必是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咯。
不然，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如此诋毁朝中大臣，即便是蜀王，其罪过也不小啊！”
“证据？”林墨笑了笑，“勾结邱兹，大食，东潘戈，卖国求荣。这一条，够灭三族了没？”
“什么？”
“你血口喷人！”凌天德又急又怒地喊道，“口说无凭，证据呢？”
“凌大人，东潘戈使臣柴琦信胜送你的那几颗珠子，你转手就送给了你的第三方小妾，叫什么来着？凝儿对吧？
还有大食使臣送你的红宝石，你送给您夫人，据说她每天都挂在胸前与人炫耀来着。
哦对了，还有一个邱兹送来的首饰，你给了谁来着？”
听到邱兹首饰几个字，卫茂贞身子一颤，因为凌天德将此物送给了自己。
而此刻，正挂在她头上。
“你...你...你...”凌天德惊慌失措，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凌爱卿，蜀王所言可是事实？”
当然是事实，这些都是宣花宫尊主亲口告诉林墨的。
全大陆最顶尖刺客组织的头头，打探这种消息，分分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出错！
“回...回禀陛下！是，是真的！”凌天德道，“不过！”
“不过什么？”卫茂贞怒不可遏道。
“陛下，微臣乃是鸿胪寺卿，与他国使臣有往来不是很正常的吗？”他连忙解释道，“这些国家，尊我大夏为主，历年来不都会送朝贡吗？”
“所以你就中饱私囊？”林墨追问道。
“你放屁！”凌天德怒了，“这些只不过是我与使臣之间礼尚往来，有何不可？”
“好一个礼尚往来！”卫茂贞目光一寒，随后将目光看向林墨，“蜀王殿下，依你看，应该如何治罪？”
“陛下...”凌天德慌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女帝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
林墨细细地打量凌天德，见他那汗珠从下巴处落下，地上都有些水渍。
这满头大汗的模样，真有点滑稽。
一番思量后，林墨轻笑一声，说道，“灭三族就算了，也不用千刀万剐，就斩立决吧！”
“什么...”凌天德听闻顿时脊背发凉。“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啊！”
不止凌天德，所有人都震惊了。
今日是元宵节，同时也是卫茂贞正式赐婚的日子，怎么这林墨居然在这种时候判人家斩立决？
而让所有人更加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墨突然站直了身子，厉声道，“除了凌天德之外，兵部尚书，京师府尹，户部侍郎。
这几个罪恶滔天，全都该死！”
哐当一声，一名官员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