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虽然没醒,但是改变很大,出乎意料。
本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而已,没想到襄楷能力非凡,比别人靠谱多了。
“先生,她何时能醒?”
“此事还得看她造化,老夫不敢断言!”说罢,襄楷迟疑刹那,又问道:“不知云县令与这女子是何关系?”
韩星河愣了刹那,笑道:“路上捡来的!我一时心软...”
襄楷皱着眉头,迟迟不语,似乎有些犯难。
他在想什么,也大致猜的到,多半和张宁有关。
第一次见面,可以找借口掩饰,这么久了,完全藏不住。
果不其然,襄楷犹豫再三,开口说道:“她身份有些特殊,老夫曾见过一面!”
韩星河装傻充愣,惊讶道:“噢?一面之缘,先生好记性啊!”
老头微微一笑,不予解释,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良久,襄楷轻咳了几声,叹气道:“此女身负天命,于公子不利,若是她苏醒,切莫太过亲近!”
他这一番话,属实令人费解,像是认识张宁,又好似在装糊涂,只是好言相劝,不多描述。
张宁的身份,可不就是对云中子不利么。
韩星河捏了捏下巴,疑问道:“这女子样貌端庄,清秀脱俗,定是心地善良之人,于我不利?何以见得?”
“不瞒公子,前些年老夫曾为其卜卦前程,故而知晓...与其亲近者功业难成!”
说罢,襄楷似乎有意识的摇晃了一下脑袋,颇具深意。
一句功业难成,已然说明所有,太平道复兴之路何止是难,几乎没有可能。
韩星河不动声色,将话题撇开:“先生卜卦可是要当面?还是要生辰八字?”
襄楷摇头道:“推演天数,皆有迹可循,天干地支,面相,手相,生辰,气运乃之依据,并非一成不变,公子若是想卜卦,老夫也能说上一二。”
“正巧今日风和日丽,劳烦先生为我朋友算一算!”
说罢,韩星河将蔡文姬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递了过去。
襄楷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也是女子?与公子是何关系!”
韩星河迟疑刹那,没有隐瞒,点头回道:“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刚入灵境时多亏了蔡文姬一路相伴,否则也得不到今日这地位。
没有她共享,任何努力都毫无意义。
说是生死相依也不为过,为了蔡文姬,付出一切都值得。
闻言,襄楷沉默了,举起杯子喝茶,久久不言。
按理说,他不可能认识蔡文姬才对,名字也没写,更不可能猜出是谁。
如此举动,反而让人内心不安,韩星河也不言语,静静等待回应。
隔了一会,襄楷开口说道:“此女生辰独特,虽不具极凶之煞,命格却与七杀,伤官相冲相克,乃不祥也,公子还是不算为好!”
韩星河愣了片刻,问道:“那我要是非算不可呢?”
襄楷捋了捋胡须,正色道:“无妨,只是不论老夫说什么,公子都不要怪罪,也不要多心!”
话说成这样,多半是有些难听,或者是结果不太好。
止住不问,心里又难受的很,这可能就是所有人算卦时的通病。
在得到回应后,襄楷没有多言,起身回屋,拿出来几个龟壳,还有些奇怪得石头。
“都让开!”
韩星河招呼了一声,带人腾出场地。
襄楷席地而坐,将三个龟壳横向排开,周边又摆放了些其他道具,零零散散的看着像一幅图,又看不出来像什么。
手掐法印,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做法一般。
不多时,地上凭空升起一团白雾,五彩斑斓的颜色闪烁其中,像是电视屏幕一样神奇。
这占卜之法,头一次见,给周围人都看呆了,一个个瞪大双眼。
韩星河回头喝道:“你们不得烦扰先生,否则打断狗腿!”
以铁蛋,二狗他们的习性,事后绝逼缠着襄楷不放,得提前打预防针。
大概等了有半小时,白雾散去,地上的龟壳竟然裂成了碎块,一群人大呼神奇。
唯独韩星河有些难受,算卦算的道具都废了,可想而知,蔡文姬这妮子,不简单。
襄楷依旧盘坐在地,待他调理气息,睁开眼后,脸色却变得有些深沉。
韩星河与之对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先生...但说无妨!”
“命运多舛,克已克亲,与之纠缠,必沾惹不祥之事!轻则破财伤神,重则血流成河!”
襄楷说罢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蔡文姬命运坎坷,这是历史,也是灵境里既定的剧情背景,襄楷推算出来,足以证明他能力。
但这一切,都将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蔡文姬不会嫁给别人,也不会被匈奴掳走。
什么命运多舛,都是扯淡,没人能阻拦老子给蔡文姬幸福。
韩星河歪起嘴,笑着说道:“先生,这一挂,你怕是失算咯,有我在,她定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享尽人间极乐,又何来不祥之说?哈哈...”
被人当面拆挂,襄楷并未生气,依旧面色如常,只是连声叹气。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逆天改命又何其难!”
“今日之言,望公子铭记于心,老夫希望你平步青云,切莫自毁前程!”
韩星河答应的爽快,心里却不以为然。
身边就这么两个女人,被他说的一个比一个邪乎。
不亲近张宁,难成大事,对蔡文姬不负责,是忘恩负义。
带把的爷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我的女人,命运由我不由天。
傍晚时分,青州那边传来个不好的消息。
青州涌入大量百姓,苏青河张罗着分田分钱,然后在北海郡卡壳了。
现有的田地不少,但是有一大半都在北海郡士族手上。
人家可以提供朝廷的批文,土地证明。
造成这种局面的还是因为之前的旱灾。
百姓颗粒无收,无粮可吃,各地士族纷纷开仓放粮,但有个前提条件,拿家里土地来抵。
为了活命,快饿死的人哪管这些,积极配合。
现在旱灾过去了,百姓只能租这些士族的地来种。
人家提供种子,然后自己辛辛苦苦种一年,三成归自己,七成归地主。
也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这些大族,永远不缺粮,还有一大群免费的劳力。
土地兼并非常严重,几乎百分之九十得地都被各大家族控制。
而东莱郡却没有这种情况,太平道去之前,正好是旱灾最严重的时候,本郡大族都跑去别的地方避难。
个别留下来的,全被抢光了,有的被黄巾军给灭了。
东莱郡的事业搞得风风火火,没有什么阻碍。
黄巾军站稳了脚跟,本地的地主也不敢回来强要。
而北海郡就悲催了,孔融上任,这些大族纷纷出钱出力的支持。
孔融为了剿灭黄巾军,根本没办法拒绝。
现在孔融成了傀儡,黄巾军也没办法明着抢人家土地。
北海郡的官员,大多是本郡的大族出身,牵一发动全身,只能按照朝廷得规矩办事。
搞乱了,现在控制的这些官员都要罢工,平复的局面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