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斌的印象中,封建王朝的上层统治阶级,对百姓是苛刻的,是无情的,而做为王爷最该做的事,是欺男霸女,纸醉金迷,宰相应该是陷害忠良,中饱私囊才符合他们的身份。
影视剧害死人呀,韩斌离开上党到现在遇到的都是忠厚之人,就算有点小心机,也是为了国家,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伟人。
眼前一个王爷激动得失声,两宰相喜极而泣,就连自己的父亲还有李琮的双眼也是红红的。
什么都没说,李宪提着红薯就出门,对韩斌说道:“若亩产属实,本王保你一世富贵!”
连赶来的独孤月如也被李宪说是个好媳妇,羞得她躲进房间,还是韩斌的房间,逗得众人一顿大笑。
李宪的动作非常快,没几天就传来皇帝的口谕,要求韩幢立即返回上党,他从太原调动本家侍卫两千人,保护韩庄,消息已经在路上,必须保证红薯明年开春可以在洛阳种下。
皇命不可违,韩幢第二天就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独孤源和一个妇人,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
本以为韩幢回家,自己就可以放风了,谁知道卢怀慎每天都来找他,老卢是吏部尚书,听说为人脾气很好,就是十分谨慎,看的出来这是在观察韩斌。
认命官员谨慎点是好的,可以避免有才无德之人管理国家,可过于谨慎就太可恶了。
“卢老,您这也太过了吧,月如只是对我关心了点,就被你说三道四的。”管天管地现在连私生活都管上了。
“老夫也是为你好,官声也是在考量范围内的,再说,你们毕竟还没成亲,现在天天见面本就不合礼数。。。。。。”
有些迂腐的卢怀慎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全然忘记给他们送饭的独孤月如,刚被他羞跑的事,不停地对韩斌进行着思想上的教育,作风上的更正。
天呐,你不该姓卢,你该姓唐,为什么没有孙猴子蹦出来挤爆他的肚皮,扯出他的肠子,再勒住他的脖子,然后手起刀落。。。世界就变得清静了。
“这几天怎么没见魏老,会老相好去了吗?”不胜其烦的韩斌,只好岔开话题,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魏知古。
脑袋上挨了一下,非议上官也是为官大忌。
其实卢怀慎也不知道魏知古去哪了,那天皇帝传完口谕后,第二天开始就总是早出晚归,有时直接不归,或许他真的在洛阳有个老相好也说不准。
说曹操曹操到,魏知古在晌午时分回来,这几天以来是第一次,一进门也不客气,抬碗就吃很不顾形象。
本来还想提醒他官员仪表的卢怀慎却紧锁眉头,韩斌也发现了异样,魏知古两袖上有血。
两人的饭菜被魏知古一人全吃了,仆役收拾碗筷后,喝了两口酒,全程三人都没有说话。
魏知古吩咐侍卫清场,还守住小院四方,韩斌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低下头要走,大事嘛少知道点好。
“朝议郞慢走,老夫有事相商。”
果然还是被叫住了,魏知古没叫他韩公子,而是称他朝议郞,用的是官称,这事果然大条。
“此次来洛阳,我俩都身负选官之责,朝议郞也在考核之列。”
猜到了,吏部尚书不是坐在这吗,说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姚崇两子向老夫请官,老夫觉得二人心思过重,拒之。”
没什么不对,人情社会嘛,想走捷径的心思谁都有,谁叫人家老爹是宰相,我都希望自己是官二代呢。
“本也没什么,拒绝也就是了,可他们府中的管家,居然是太平公主的幕僚,便派人暗查,每每追踪,次次落空。”魏知古有些无奈。
老头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人家原来的公司倒闭,还不许人家换个公司,非要赶紧杀绝呀。
在历史上的党派之争,还真的就是赶尽杀绝,免的党羽死灰复燃,被逃脱者复仇不是没有过。
像幕僚这些人在主人倒台后,那怕真想重新做人,也是会多般调查,一有异动立下重手,还会牵连家人。
他们在宣誓效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赌上所有,做起事来也尽心尽力,所谓斩草除根不是没有道理的。
“直至前夜宫内失窃,好在侍卫机警,诛杀贼人,更在姚府拿下两人,一问之下两位公子居然不知情,跟着宫内就传来了闹鬼的事,昨夜还死了几个禁卫。”
不错,有点意思,没出看来,老魏居然可以入相府抓人,这和一个文官的职权不符。
感受到韩斌那八卦的目光,魏知古也知道请人帮忙要告知内情的道理,不然别人以此为由也可以拒绝。
太平公主于七月底联合多人在长安逼宫,由于魏知古向李隆基通风报信导致失败,多人被处死,太平公主被赐死,而魏知古也因此受封梁国公。
百足之虫死而不殭,李隆基为巩固政权自然会清洗太平公主的势力,一时间还清理不干净。
直到维摩教的内线传来消息,太平公主有不少党羽居然是维摩教的人,才会发生用巨蟒诱杀维摩教的事。
而魏知古来到洛阳,也是为了清缴太平公主的残余势力。
政治是残酷的,人的欲望也是无边的,明明已一世富贵的公主,却偏偏还想再进一步,如果在后世,太平公主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她可以活的很好,后世对女人非常包容,可惜这是大唐。
李氏一族在武后时期备受打压,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又出现韦后、安乐公主等人乱政,搞定这些人后,李隆基又和她的姑姑斗法,还差点输了。
唐隆政变时顺带杀了上官婉儿,就足以证明他恨极女人当政,看太平公主的结局就可想而知。
报着对太平公主的惋惜,韩斌也感觉到一丝后怕,原来从屯留开始就误打误撞的进了皇权争斗中,可又怪不了任何人,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
看着一直摇头苦笑的韩斌,魏知古以为他是为了皇室的无情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