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统一中原后,其策略是北筑长城以防御匈奴,南开关道积极开发岭南。
后于五岭开山道筑三关,即横浦关、阳山关、湟鸡谷关,打开了沟通南北的三条孔道。
横浦关也称秦关,由于庾岭梅树众多,便有梅关之称,是中原地区进出岭南的主要驿道之一。
而韩斌给张九龄出的主意就是修路,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呃。。。后二条似乎在唐朝不太可能,可修路肯定没错,虽然把路修到门口很难,可修缮梅关还是没问题的。
梅关古道宽六尺,长一里余,韩斌觉得投入相同人力、财力的情况下,有把握在大唐修出后世景区的长度,并加以拓宽。
然后在宽阔地开发酒肆、茶楼、洗脚房之类的服务行业,一定能赚个钵满盆满,不信可以看看后世交通中转城市就知道了。
上奏李隆基的文书很快得到了回应,当然张九龄不可能只说梅关对南北两地交流的重要性,比如战略、行政等内容也是一份正式奏折不可或缺的。
最近多了三个跟屁虫,准确的说是三个半,因为妹妹韩笑被宋璟抱着玩呢。
张九龄自不必说,为的是向韩斌要人,自从他看过韩庄上的混凝土道路后,一直缠着他,甚至不惜拉上宋璟求情,也要从他手里挖几个人走。
“老张呀,我家的人都被朝廷挖的差不多了,这几个是准备留着下崽的,都给你了,后来的人谁去教?你知不知道教出一个人才有多累,一个月才给三贯钱,亏你说得出口。”
“工部的大匠朝廷也才给三贯,这还是今年给涨的俸禄,以前更低,你开口就要十贯钱,疯了?”
前些天朝廷安排的工部工匠到了,只一接触,张九龄就清楚这些家伙成不了事,一天天的只知道祖宗之法,对水泥的操作一窍不通,非要用卵石铺路,那要多久才可以完成。
其实韩斌也很奇怪,工部不是没有会用水泥的人,朝廷为什么派来这些蠢货。
问了李宪才知道,皇帝是希望韩斌能多教出一些人才,以前进入工部的人都被外派,不知去了那里,只知道他们出去后,水泥的产量突然变得很高。
而且皇帝给定下的任务,是把这条路从大庾修致浈昌,将近二十四里,比历史记载的还长。
气急败坏的张九龄又不敢向韩斌发作,毕竟求着人家呢,只能咬着牙压着气商量着,不过明显要吃人了,还狠狠的瞪了眼宋璟。
请你来当说客的,你到好,屁都不放一个,只顾着逗人家妹妹玩。
妹妹韩笑似乎和宋璟很投缘,一看见他就去抓他的胡子,以致宋璟的胡子变得稀疏了不少。
宋璟也很喜欢这个脸圆圆的小姑娘,抱在手里软软的很舒服,他生的都是男孩,而且都长大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有时还些烦。
刚才还在咯咯笑的小囡囡,似乎感觉到了张九龄的目光,嘴一扁就要哭。
“干什么?吓着她了。”宋璟回头骂了一句,又开始逗弄韩笑:“笑笑,别理他,来,给伯伯笑一个,要不伯伯给你笑一个。”
老友靠不住,张九龄只能向李琮求助了。
“郯王殿下,不才虽薄有家私,可也雇不起十贯一个月的匠人呀。”
“十贯一个月不贵了,酿酒作坊的管事都八贯了,再说了这工钱都是工匠的,人家随你远去岭南,都不知何时可以再见妻儿,多要些也应该。”李琮的话,韩斌听着很爽,张九龄则是大吃一惊。
早听说郯王的酒坊日进斗金,没想到连工人的收入都超过许多官吏,一时也不敢开口了。
张九龄是一代名相不假,可惜在韩斌眼里不是搞工程管理的料,上面不给你派专业技术型人才,你不会去要吗?还是说文人傲骨,不允许你承认不懂工程建设这一事实。
甚至还傻到要为国家工程垫钱招人,十贯一月的工钱你付不起,不代表朝廷付不起呀。
“老张呀,你知道一个大型工程需要什么人才吗?”
“是个人就行,现在还需要多一个懂用水泥的人,那东西是真的好用。”张九龄回答的很随意,似乎要不是水泥好用,他都不打算找韩斌。
“那你就等着以死谢天下吧。”难怪你觉得十贯钱多,轻视工匠的人就是这种表现。
后世的一些人在装修,觉得批墙抹灰就是往墙上糊水泥,贴个地砖就是水泥砂浆一拌,地砖往上扣就完了,最多敲一敲能有什么难度,还敢把工钱要的比别人高。
最后选了个价低的,结果墙灰往下掉,地砖全空鼓,然后再和施工扯皮。
可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唐,还是一条拥有军事防御能力的道路,就不是扯皮那么简单了,当官的顶多罢官回家,工匠或许会死。
所以现在不是十贯钱的事,而是张九龄的态度,如果不能端正他对工匠的态度,韩斌给了人也不会珍惜,甚至在工部的人知道怎么使用水泥后,就会立即遣返韩斌的人。
“如果你只想知道水泥怎么用,现在就能告诉你,人就不用从我这要了。”
张九龄很高兴,他一直认为水泥是韩斌创造的,使用方法也必然不会轻易示人。
正待道谢,多年的官场经验却告诉他,这事非常不对劲,不是因为韩斌好说话,而是前后的态度变化。
回头看了看宋璟,发现这老货眼睛进了砂子,一直在眨,李琮的表情也很怪,突然醒悟,差点又做下自作聪明的事。
对韩斌这个年轻人,张九龄没什么好说的,那天为自己出了个修路的主意,还把修这条路的重要性分析的非常透澈,奏折递上去自己都想不出皇帝有拒绝的理由,可以预见道路完工之时,就是回到朝堂之日。
完美的是,这个工程还能惠及自己的老家,还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整了整衣襟,正了正幞头,端端正正的躬身而下:“方才所言多有失礼,韩先生见谅,愚昧之处请先生指教。”
标准的弟子礼,韩斌吓到了,宋璟继续逗韩笑,李琮则在暗爽:“他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