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惜幺鸡没遇上,因为他是一个落魄贵族的家奴,帮助李万姬没有好处,帮助他就更不可能。
在日本贵族之间,家奴属于私有财产,地位比一般的贱民好不了多少,这点大唐比日本好了不少,由其在开元年间,至少打杀奴仆婢女朝廷还罚款呢。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商人更是如此,对待许多人和事,总会先从得失的角度去看,帮助幺鸡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会带来麻烦。
呵呵,所以现在的幺鸡,是个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废人。
“先生,幺鸡知道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学生,也知道您并不喜欢我,可您是我来到唐国后见过最好的人,也是最有本事的人,小人不敢奢求成为您的武士,只求能成为您家奴。
最苦最累活我都愿意干,只求每日一碗白饭,请先生收下小人。”
这一跪让韩斌和李琮猝不及防,幺鸡所说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却又带着点无奈。
卑微、无助、无可奈何,甚至还有对人生的绝望,是幺鸡给韩斌的感觉,这种感觉韩斌曾经有过,前世人生低谷时出现过,要不是家人和朋友的帮助,或许韩斌会早十多年来到大唐。
李琮双目微红,他不敢相信世上有人可以卑微到如此程度,幺鸡开出的条件比自己养的狗都不如,很希望韩斌可以收下幺鸡。
没想到韩斌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金豆,直接扔在幺鸡面前。
“这里面是十两金豆,它可以让你回到倭国,或是在大唐安家。”
“先生,我不需要钱,我只想跟着您!”幺鸡整个人跪伏的更低。
“善意已经给了,要不要在你,我们走。”
瞪了眼招呼他的韩斌,李琮气鼓鼓的出了酒楼,出了酒楼后听见幺鸡无助的嘶喊声,这一声也撕裂了李琮的胸膛。
“怎能如此冷血!独处异国无依无靠,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羞辱他,杀了他还痛快些呢!”
李琮怒斥着韩斌的行径,铁头脸上也少了先前的随意。
“你说的对,杀了他或许更好,铁头,去做了他。”铁头没想到韩斌会让他去杀了那个可怜的人,愣了一下,却也转身往回走。
“滚回来!你还真去呀!听不出是气话吗?”气不打一处来,抓着铁头就是一顿臭骂,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听了幺鸡的遭遇让韩斌心里发堵,李琮的质问更让他情绪有些崩坏,回到韩府吩咐内卫布防,指着李琮大吼。
“李琮!老子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在其他时候,我会收下幺鸡,但是现在就是不行!”
“帮助一个可怜人,还分时候?说出个道道来,让本王知道一下韩候帮人的时辰是初一还是十五?”
面对韩斌,李琮也不甘示弱,他映像中的韩斌虽然有些小心眼,有些贪财,却一定不是心如铁石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他混到现在,毕竟曾经的李琮,是在韩斌的帮助下才走出被人无视的生活。
吵闹引来了后堂的周图和苗花,韩幢夫妇也闻声而至,他们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关系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人争地面红耳赤。
“幺鸡是可怜,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你和他很熟吗?你知道现在有人要杀你吗?你知道这附近有多少内卫吗?老子告诉你,有一千人,都是来保护你的!”
几人从铁头处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颇有微词,可随着韩斌把那晚和李宪的猜测说出,几人才对韩斌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同,说句自私的话,李琮如果死在韩家,后果会怎么样没人知道。
道明了厉害关系,李琮红着脸低着头,不时的瞄一眼韩斌,像个没交作业的孩子,看来是明白了韩斌的用心。
“怎么了?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说话都懂以势压人了,就你那点心思,走出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看你这两年太顺了,飘了是吧?还本王?”韩斌气的不轻,坐在椅子上一抖一抖的。
“放肆!嗣直身为皇子,怎么不能自称本王了?我看你才飘了,还敢称老子,嗣直的老子是当今陛下,传出去先治你个大不敬。”
老子看不惯儿子,挑出语病先骂一顿,韩斌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好,装起了乖宝宝,韩幢又转头对李琮说道:“嗣直呀,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呀。”
“我就说嘛。”
听到老爹的认可,准备嘚瑟一下,却被母亲周芙瞪了回去,连她怀中的韩笑也对韩斌做了个鬼脸,谁叫哥哥刚才声音这么大的,吓着宝宝了。
“既然如此,郯王别住在斌儿的小屋,老夫看院中新建的几处屋子不错,住那去,离老夫近些,到时八戒和铁头也住过去,没事的时候随老夫学些防身的功夫,宫里的武功到底是阴柔了些。”
一旁的周图说话了,这次苗花没有驳斥他,而李琮很高兴。
周图的强大他身有体会,所以一口一个周爷爷的叫着,搞得周图连说不敢,可表情却很受用。
八戒的拜师礼很隆重,周图苗花受了八戒三拜,周图什么都没给,苗花却给了一套衣衫,说是他无父无母,代他母亲送的,感动地八戒眼眶微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周丰年被叫了声大师兄后,送出一口刀,那是韩斌送给周年馨的,却被嫌弃太轻。
周芙当了师姐,取下头上的簪子,插在了小芳的头上,那是韩斌从青州带回来的。
韩幢则是送了算盘,那是韩斌用上好的檀木做的,搞得八戒有些懵,还以为是什么奇门兵器。
轮到了韩斌,八戒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周围的人都抿着嘴笑,没办法,最后那声师叔还是逗乐了大家。
不过却收到了礼物,一对琉璃酒杯,可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像是青州时自己看不上送给八戒的。
接下来就是宾客见礼了,独孤源没来,却让独孤天枢送来了一车礼物,上面什么都有,就是不太值钱。
李琮则是从韩斌的小屋里,顺了一副机簧袖箭送了出去,隐约间发现他还有一副。
我靠!全是我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