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出,陆简飘然躲过退出屋外,只提醒渡边百合别忘了正事。
找上渡边飞鸟,交代其传信回家,也包括陆简想对大房动手的事。
记下信息,渡边飞鸟说道。
“藤原马养已经同意帮我们,但要我们帮忙做一些事。”
“什么事能比抓回雪高皇女重要?”
在藤原马养眼中,什么皇女都不如火药,甚至不如水泥和造纸,渡边飞鸟把条件说明便退了出去。
临了不忘提醒自己的妹妹。
“自己小心,陆简盯着你不排除已经知道我们要脱离陆家。”
渡边兄妹早知道被人盯着,所以另派人接触藤原马养,自以为绕开了眼线,却不知道陆简已经不在乎他们是否叛逃。
“骆叔,渡边兄妹不需要再盯了,这次结束后他们一定会脱离陆家,已经留他们不得,待我修书一封传信回去。”
“那你还留个把柄给她?”
“分房和大房的争端算秘密吗?哪个士族内部不斗,只要对外能一致,再怎么斗都是自家的事,这是共识,只有外人才会当真。”
骆驼点头,各族之间的确如此,或者说还鼓励后辈在一定程度之间相斗,这样才能保证其人才不断,至于出现的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
当然,像清河崔氏闹到分成两派的情况也有,却极为少见,至少陆家没出现过。
“那渡边针对李万姬的原因还需要查吗?”
“不用,您直接问藤原马养就行,如果连他都不在意李万姬,证明渡边一族做的事根本无足轻重。”
骆驼对自己的这个徒弟很是骄傲,文才武功皆是同辈中的翘楚,其心智更是远超常人。
就比如现在,渡边一族定是没什么价值了,等渡边一族的好手全都离开了扬州,他们的族人必死无疑。
成功劫镖后,那些人也会全部灭口,甚至还会背上以往的案子,陆家则会成为剿匪有功的人。
想到这骆驼顿了顿,拿着契约看了起来,虽然不懂‘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陆简不会在生意上吃亏。
“还有个问题,渡边一族虽说战力不算强,但鬼蜮手段颇多,如果精锐尽出难免有漏网之鱼。”
陆简停下了手中的笔,这的确是漏洞,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还无所谓,大不了死不认账,反正这些人知道的内情有限。
时常外出联络的人和几个首领。。。
“也不知道韩斌有没有兴趣。”
两师徒相视一眼,皆露出了然之色。
第二日,韩斌和幺鸡一同入了宫,想跟李隆基要些人,谁叫不良人都被调走了。
被李隆基喷了一脸,说是小小刺杀案都要调动军队,不是告诉世人大唐无力民间治安?
要不来人,两人悻悻而回,报复性的去琉璃厂拉走许多玻璃,管事的来结账,被韩斌怼了回去。
老子是股东,拉点玻璃还要付账吗?
不足一万贯的玻璃,记起来年底结?
幺鸡知道韩斌和陆简的交易,一脸疑惑。
“先生不是不打算交货吗?”
“交不交的另说,货却一定要有。”
黑定金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昨天上午才谈成的买卖,不到下午崔卢两家就一起登门谈代理权,价格和付款方式和陆家基本一样。
可见陆简昨日走后便放出的风声,坐实交货时限更是防着韩斌黑吃黑,不得不说某些方面陆简比韩斌专业。
路过洛阳秘密时,一管事模样的人迎上了韩斌,说是帮自家少爷送钱来的。
“放下就行。”
“韩侯不用点点?”
管事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不停的瞟向几大车玻璃。
两百万贯这么多的吗?好像单买玻璃都很划算呀。
“陆家和侯府的面子不比那银子值钱?”
管事点头应是,问起了车上的玻璃有多少是陆家的。
“只有一车,剩下的都是制作玻璃镜的损耗,回去告诉陆简准备好剩下的货款就行,货到了付不出货款,定金我就笑纳了。”
“韩侯说笑了,陆家岂会差那点小钱。”
管事拜别韩斌匆匆离去,随陆简经商多年,总觉得不对劲。
看着离去的陆家管事,铁头到身旁禀报。
“少爷,那叫百合的女人派人离开了洛阳,劲松已经跟去了,藤原马养身边的人少了一个。”
韩斌闻言一笑“帮我约崔卢两家主,告知幺鸡可以做事了。”
自陆简带来了定金,以督促生意进展为名时常到洛阳秘密做客,顺便看看韩斌做生意的方式。
“会员优惠制度将客户牢牢栓在店内,成衣和镜子定制又大大降低积货成本,还能减轻资金压力,真不知韩侯是怎么想出的法子,小弟佩服。”
大唐的生意一般很传统,收货时付钱卖货时收钱,除了士族凭借名声能赊到大批货物,其他人的资金压力不可谓不大。
资金压力增大时商人们也会将其计算为成本的一部分,售价也会增加,而士族少了这方面的成本,价格上比一般人有优势的多。
所以韩斌向客人收定金再生产销售的方式,算是打开了新的销售思路,士族的价格优势在普通商人面前将不再明显。
“还不是被你逼的,大部分的钱财都用去生意你的订单了,压力大了才出此下策。”
骗骗别人可以,骗行家当然不可能,销售人员操作这么丝滑,分明早培训过的。
不过也不能说破,便不再提。
“听说韩侯的弟子在查案,不知进展如何?”
给陆简添了茶,轻咂一口,韩斌略有所思的看着他。
无官无职过问朝廷大案,又被一个侯爷带着杀气审视,要是普通人没跪也该告饶,可做不到陆简这般气定神闲。
“陆兄有所求?”
“求平安。”
韩斌没有回应,谁都不可能再不知道下文的情况承诺什么,陆简也知道。
不过他更知道,对方此时不回应是在等他的诚意。
“打伤你兄弟的人是渡边百合,也就是那天在我身边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想说就一次说完,还有一个渡边飞鸟呢?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见韩斌不耐烦的样子便知道已经查到他身上了,陆简庆幸自己说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