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从军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闲暇了下来柳清絮竟是开始想甘以棠了，快要走了却还是放心不下她，也许真的以后就见不到了，虽然他安慰母妃说他会平安回来，可是战场无眼，谁又说得准呢？
踌躇了一会最终想念战胜了一切，柳清絮还是去了陶然居，他想这次她不会躲着他了。
当听到净月说柳清絮来了的时候甘以棠一愣，自从上次见面后他们已经一个多月将近两月未见了，她以为他们可能轻易不会再见了。
净月带柳清絮进来，默默退下把空间留给两人。
许久不见甘以棠发现柳清絮憔悴了许多，眼下乌青，眉间疲惫，但眼神炯炯有神，她也就放心了。
两人久久对视，甘以棠捏了捏衣裙最后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甘以棠手无足措的邀请柳清絮坐下，看着甘以棠这般举动柳清絮心中一酸，两人竟是这般陌生了吗？柳清絮在甘以棠转身时拉住甘以棠的手，甘以棠身子僵了僵。
柳清絮见此率先开口，”棠儿，我要走了。”
柳清絮别过头不敢看甘以棠的表情，他心中微微堵塞，他也不想走的，也许他回不来了，也许回来后她已是他人妇，想到这他眼眶微微湿润。
甘以棠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了，以甘南泉趋炎附势的性格肯定会借甘以棠的婚事谋取利益，而哪怕柳清絮回来功成名就只怕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甘以棠惊了，他说的什么意思，他说他要走了。
“你，你什么意思。”
柳清絮告诉了甘以棠顾歌的事，甘以棠知道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觉得顾歌也是个可怜人，生活不过都是身不由己。
"我要陈国的人为顾歌一家，为我父王偿命，也要重新复兴景王府往日的荣光。“柳清絮的眸熠熠生辉，这一刻他身上有了当初景王的几分风采。
想当初柳清絮小时候练武天赋也是极佳的，可后来他遇到了甘以棠。小男孩遇见了小女孩，小男孩练武极佳他兴奋的舞弄着手中父亲刚送给他的木剑，他兴奋的问女孩如何，女孩说棒极了。他说要教女孩，可女孩身体羸弱还没玩几下就不行了，她眼神逐渐黯淡。男孩抿了抿唇把手中爱不释手的小木剑背到身后，从此他的手再也没有握过兵器反而学起了文人舞文弄墨起来。他可是将门虎子呀!
而今他重新拿起了兵器，又是因为同一个人。他为她弃武从文，也为她弃文从武。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他所作所为皆是心甘情愿。
“你，你要上战场。”甘以棠激动地站了起来。
甘以棠眼眶红了起来，忍不住的掉眼泪，泪珠一滴滴地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浸湿了前襟。
沙场无眼，他从未上过战场如果，如果他……甘以棠不敢想。
她侧了侧头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可还是被柳清絮看见了。他颤抖着手用指腹擦掉甘以棠脸颊的泪珠，眼眸含泪闭了闭眼让它不要掉下来。
他不舍得把他的女孩拱手让人，“棠儿，你……。”柳清絮唇上下翕动，终究还是把让甘以棠等他的话咽在了喉咙里，是他自己无能，凭什么让她等他呢？柳清絮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眸中皆是自嘲。
“清絮哥，你想说什么？”甘以棠看着他停住话语，神情自嘲的样子有些莫名。
柳清絮轻轻摇头“没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甘以棠总觉得不是这样。
“棠儿，那我就回去了。”柳清絮收敛了情绪，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他怕他在犹豫会动摇。
看着柳清絮一步步往外走的背影，甘以棠逐渐被泪水模糊双眼。
“柳清絮，你回来时要给我带边疆美酒呀！”甘以棠冲着柳清絮的背影喊道。
柳清絮哽咽的说道，声音沙哑：“好。”他哭着扯了扯唇，这小丫头尽不会说谎，明明她不喜欢喝酒的。
柳清絮走后，净月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默默流泪的甘以棠。
“小姐。”
“净月，他走了。”甘以棠眼中含着泪，为什么这世上这么多的聚聚合合，这么多的逼不得已？
……
柳清絮回去后就看到顾歌等在门前，他抬脚进去，顾歌紧随其后。
“你去找她了。”顾歌不用猜就知道他出去是为了什么。
“嗯。”显然柳清絮心情不好不想搭理她。
顾歌咬了咬牙，“反正你们以后不可能了，以后还是少去的好，省的影响她的名声。”顾歌说的倒是好听，其实也是不想让他们俩有来往。
柳清絮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不搭理她。
“我要上战场了。”柳清絮淡淡的说。
顾歌和柳清絮在一个屋檐下，她当然也有所耳闻。
“我会杀了他们为你顾家报仇，也会弥补你，但世子妃的位置你就别想了。”柳清絮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想让她死了这份心。
就算不能娶她，他也想把这个位置留下来。
如果不是她，那么就没有任何人配得上这个位置。
“为什么？就因为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顾歌再次强调他们不可能。
柳清絮心中一疼，可还是寒着脸说：“我知道。”
顾歌心中一凉，愣住了，他知道，“你，你知道。”她无神的喃喃道。
哈哈，哪怕她不要的位置也不能给我。
顾歌僵硬的扯起笑容，柳清絮见她这样抬脚离开。
顾歌回过神冲柳清絮的背影喊道：“柳清絮，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柳清絮顿住的脚步重新抬起来，顾歌望着他的背影手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