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国一共二百零六座城池,其中较大的城池仅有三十二座,武安城便是其中之一。
它不如天下城繁华,但那是地处长、余两国边境的原因。不管两国哪一国的奴隶主,定不会在这座城池投入太多什么。
虽然各方面武安城都要比天下城逊色,但是有一方面,却是武安城要强于天下城的。
这里,有着上五境的宗师坐镇!
宗师姓朴,名夜,年方三十,元会境的修为,身份乃是这东部二十五万中央军的督军,这二十五万中央军也称东防军。
督军一职,在军中一般不握有兵权,但却有监督领兵将领的权利。可以说,一支军队的督军,足以算得上是二把手。
且这二把手,便是一把手也不敢得罪,否则来年他在上呈的奏折上说你两句坏话,你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总不能丢着防线不管,跑去王上面前诉苦申辩吧?
再加上朴夜自身元会境的实力,他在武安城不可谓过得不惬意自在。
“长国东防中央十二军督军朴夜,见过少监大人”
这位贵为二十五万东防大军的二把手,元会境的宗师强者,神情看起来却颇为谄媚,他热切的给温离见过礼过,又将目光投向温离身旁的谢汉行,
“也见过长公子,长公子之威名,朴夜神往已久啊,今日倒是终于得见一回”
谢汉行笑了笑算是回应,眼下队伍带头的是温离,他不好太出风头。
温离对这位如此圆滑深谙官场之道的朴宗师,也是颇感到有些讶异,她对朴夜笑着点了点头,
“朴督军勿需客气,督军威名我等亦早有耳闻,对于督军甚是钦佩”
官场之上见面的一些寒暄客套自是不可避免,虽然落俗,但也显得郑重。
所幸朴夜也是个人精,知晓温离、谢汉行等人前来东部防线所谓何事,主动招呼道,
“统领大人已在营帐等候诸位大人许久,特命某前来迎接,我们这便去吧?”
“好!有劳督军带路”,温离点了点头。
谢汉行也对朴夜善意的笑了笑,跟上温离的步伐。
进得东防军营帐,谢汉行见到了一位身披黑甲的中年将军,国字脸,样貌粗犷,面上满是久经沙场之色。
这就是东部防线二十五万中央军的统领,方振。
“见过少监大人、谢公子,有劳督军了”
这位方振统领主动起身迎了上来,说话亦是滴水不漏的一套,这在驰骋疆场的将军身上倒不是很多见。
温离身为钦天监少监,此刻到来东部防线,虽目的为调兵平叛,但该有的环节还是不能少,以示京都的威严和郑重。
一番交谈之后,双方也是互换了眼下已知的情报。
“所以我们将要面临的会是付家集结的三十万地方军加上孔、金二家合计六十万的联军吗”,这位方振统领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温离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听着二人的交谈,朴夜笑而不语,只是偶尔悄悄抬头打量两眼谢汉行,似乎谢汉行的身上有什么令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谢汉行有所察觉,抬眼望去,便正好对上了朴夜满是好奇的目光,谢汉行笑着点了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警惕了起来。
“督军有何高见?”,方振统领突然望向无所事事安静不语的朴夜问道。
朴夜含蓄的笑了笑,他道,“我对军国大事上不算很懂,只是知晓一点”
“朴督军请说!”,这次是温离开口。
朴夜点了点头,继续道,
“中央军为维护长国领土、尊严而生,现付家欲私吞我长国领土,践踏我长国尊严,中央军自是必须与其一战!这责无旁贷!”
谢汉行眼底微有诧异,心道有些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这看起来为人圆滑、游手好闲的朴夜,却也能说出一番一针见血的高论来。
温离亦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方振统领严肃说道,“那便必须一战了!”
想了想,这位方阵统领又是问道,
“不知这场作战,是少监来指挥,还是这位谢公子?”
谢汉行是踏金之战的指挥官之事在中央军高层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前不久谢汉行刚刚扭转了北部防线败局,故而方振有了此问。
温离神情略有犹豫的看了眼这位方振统领,想了想还是道,
“我个人十分钦佩谢汉行的战争指挥能力,但不知方振统领和朴督军如何看待?”
温离此言说的颇妙,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借机试探一下方振和朴夜的想法。
朴夜随和一笑,“我无异议!”
方振一愣,跟着爽朗笑道,
“少监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谢公子在我们中央军中的名声可是相当大的,我方振也十分钦佩谢公子的指挥才能。”
温离莞尔一笑,“既如此,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就”
“我有异议!”
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驳斥声,紧接着,帐帘掀起,大踏步走进了一名中央军军官打扮的男子,男子不到三十的年纪,样貌硬朗,眼角带疤。
方振神色迅速阴沉了下去,他怒斥一声,
“胡严,你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中军营帐!没有我的允许你竟然敢乱闯!”
谢汉行神情微有些讶异的看向这名来人,望着这名叫胡严的中央军军官锐利的双目直视着自己,似乎带着些不满,谢汉行心下一时有些奇怪,不知这不满的原因何在。
朴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一幕,一如既往的旁观看起了戏来。
“你为何会有异议”,温离蹙眉看向胡严问道。
胡严先是看向方振拱了拱手道,
“统领,这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异议,这是许许多多兄弟们都有的异议。”
接着,他又向温离拱了拱手,“下官见过少监大人”
“我们之所以有异议不是因为要打仗,而是不服为什么让这么一个骗子来指挥我们,少监大人,您不要被他给迷惑了!”
“放肆!”,温离的神情也冷沉了下去,似乎听到有人这般评价谢汉行,让她感到很是恼怒。
谢汉行眼底疑惑更深,自己怎么就成骗子了?
就连朴夜亦是眉梢一挑,他看向那名军官问道,
“小严子,你为何要说谢公子是骗子?”
听这问话,显然朴夜是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