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嚅嗫许久,面色通红道:
“我的瓶颈期就快到了,到时候师兄你就知晓了!”
功法生死赋的瓶颈期,便在于无涯境破境元会这一段路程上。而温离今日也终于明白,为何她师父让她值此之际来天下城查案的原因。
师父这是一早就知道师兄功法之事啊!
温离又是偷偷看了眼谢汉行,哪还似那等巾帼不让须眉的绝世女将。
温离的瓶颈期就快到了?也好,到时候观望观望再决定要不要换功法。
毕竟,邋遢老头子给自己的这功法确实比他见过的所有功法都强了不少!
谢汉行心下思定。
——
“师兄,死生同、生死赋当真是师父所创的功法吗?”
一处无尽虚空,姜寻与白胡老道皆立,姜寻问道。
白胡老道摇了摇头,
“非也!你可还记得师父当年最后一次占卜?”
“师父临终之卜,怎会不记得!”
姜寻神色微微黯淡,心有怀念。
他们师父季圣,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次占卜。
占卜进行到一半,他们的师父季圣只来得及说出了一句“龙拱其子,以胆垂天”之预言,便是溘然长逝!
直至今日,姜寻都怀疑,师父当年是否是因为知晓到大恐怖,才会生命之火突然衰弱。
一位摘星境的强者,少说寿命也在三千年之上。
他们师父当年身陨之时不过两千余岁,怎么想都觉得很是诡异。
“其中有大恐怖,师父到死似乎都不敢告诉我们。”
白胡老道叹息了一声,隐有畏惧,
“死生同、生死赋这两本玄妙无双的功法,我亦是在那之后于师父蒲团之下寻到。”
“可你和大师兄当初为何决定携带这两本功法,遍历天下寻其传人,而不是让我们师兄弟自己修炼?”
“这功法有灵,自行择主”
……
“叽!——”
雪龙鹰低空盘旋,发出一阵阵齐鸣之声。
江面上,一艘艘本满载着金家粮草的楼船此刻俱是燃起了冲天大火。
身穿数千名缙云军士兵,于这火海中奋力挣扎,却只能窒息而死。
亦有侥幸将火扑灭的船只,迎来的,则是五万北防军士兵的冲杀!
刀山火海!莫过如是!
天空,一只为首的雪龙鹰背上。
谢汉行、温离二人俱在!
谢汉行看着下方战场中的战况,神情平静,不起波澜。
望了望远处江户口上游的江面,却是迟迟不见孔家运输粮草的船只。
“师兄,孔家粮船到此刻都未来,怕是出了什么差错!”
温离神色微凝,看向身旁的谢汉行说道。
谢汉行暗叹一声,“怕是孔家不知因何事觉察到了!”
“不过如今能毁去金家粮草船只,也算是废了缙云军的战力,不算毫无收获。”
温离点了点头,谢汉行本就是一试之举,能有一半的效果已是不错。
一日之后,
长国中央军东北防军的营地之中,谢汉行一行人归来。
营帐里外翘首以盼的东防军们,皆是欢呼鼓舞的迎接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练习过水上作战的技巧,这次对孔、金二家粮草的袭击战却是无法参与,但只要是能挫败敌人气势实力的胜利,都是值得他们去欢呼的。
而经过雾山战役、江户战役连续两战,北防军在战争中的表现后,也是赢得了东防军的真正认可。
同时,东防军们,心中亦是憋着一口气,想要亲自上阵冲杀叛军和入侵长国的敌军。
营帐中,谢汉行望着面前高山河流纵行的沙盘,面有沉思。
忽的,他抬头向身后问道,
“稚刀军和天下郡叛军的近况如何?”
身后不是别人,正是李明月!
李明月因谢汉行前往戈马城还有江户战场不带上自己,仍是有些闷闷不乐。
她想了想,答道:
“一开始时候,叛军仗着罢谷山地势和稚刀军打的有来有回。后来罢谷山阵地被攻破,叛军便开始了溃败。而稚刀军在将罢谷山占据之后,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叛军。”
“叛军还剩多少人马?”
李明月掰着手指算了算,道:“应是二十万余人!”
“被稚刀军直接打去了十万人?”
谢汉行哑然失笑,不过想到指挥稚刀军的是有阵地战宗师之称的沈风辰,倒也不奇怪了。
李明月捂嘴一笑,对于沈风辰能做到如此也不奇怪。
“最好的战机已是到来!”
谢汉行眼眸锐利,肯定说道。
……
公元七三八年二月二日,
三十万中央军在谢汉行的带领下,于长阳会战二十万天下郡叛军和十五万孔家明王军组成的联盟军!
至于十五万缙云军已是因粮草问题,不得不撤军回到金家。
长阳战场之上,如今共计六十五万大军汇集于此。
长国营帐,
“报!——”
传令兵迅速闯入营帐之中,头也不抬的说道:
“右翼老坡之上出现不明敌军!旗帜打的是沈字!”
谢汉行神情微变,
沈风辰这个时候加入战场做什么?这对他余国并没有好处!
传令兵话音未落,帐外又是有一声音响起
“报!——有余国信使求见!”
“宣!”
谢汉行沉声道。
如今身处战场之中,作为最高指挥官,便是温离都得受他调动。
片刻后,
营帐中,
一名余国衣着的男子身着布衣,面带笑容,坦然入座。
“余国信使奉安——拜见长公子!”
“信使客气,不知九渊将军有何事,又为何要在这时加入战场,眼下局势不明,对余国并没有什么好处!”
谢汉行轻笑了笑,风轻云淡问道。
信使点了点头,笑道:
“我家大人说了,长公子非常人。三十万兵马对阵付羽叛军、明王军三十五万兵马,于长公子来说,乃是必胜之局!”
“故而,我家大人也想于此时凑凑热闹,为这场战争的走向,增加一些不确定性。”
奉安神情坦荡,倒是将‘搅屎棍’一事说的清新脱俗起来。
谢汉行面色微沉,他没想到原来此行沈风辰前来长国的目的,并非为了伺机瓜分天下郡,而是为了将局势搅得更加混乱。
这其中有不少差别,余国不为瓜分天下郡领土和子民,那便意味着余国暂时还不想和长国真正开战。
谢汉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不瞒信使,我长国大军已在路上,不日便达”
“若九渊将军想要真正尝试一下我长国的怒火,那便敬请在天下郡多留一段时日!”
“哦?”奉安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