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听到赵奴的讲述后,张让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赵奴和另外一名奴仆眼中闪过喜色。
区区国师,在我张让大人面前,定是蝼蚁,翻手之间便可......
跪在地上的赵奴正在想着,一双脚来到他跟前,正是张让,冷声道:“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干什么吗?”
赵奴愣了愣,摇摇头。
“没!”
张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拍了拍手。
“好,来人啊。”两人得意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就等着待会去国师府抓人。
门外走进几名带刀侍卫,抱拳道:“主家,何事?”
“自然是跟我们一起去国师府!讨个明白!”赵奴抢先一步开口。
侍卫们没有理会,继续看向张让。
张让冷哼一声,懒得跟将死之人计较,挥了挥手说道:“把他俩头砍了,咱有用,身子埋在后花园,当花肥。”
“听到了没有,当花......什么?!”
“诺!”几名侍卫当即把二人架了起来。
“几个狗东西,快点放开!”赵奴大骇,他知道张让说的都不是骗人的,这是真的打算把他们拿去埋了,奋力挣脱开来,趴在地上,连声叫喊。
“主家,你是不是说错了?我为府上立过功,流过血啊!”
“就是因为这样,你捞钱的时候,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有一件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惹了国师府的人!”张让拽起他的头发,阴冷的双眼与他对视。
这不仅仅是关乎到自己第三条腿的问题。
他有预感,张角这个人极其危险,无论是能力还是思想。
能不对上他还是不要的好。
自己的生存之道就是做事小心。
不然也坐不到常侍这个位子。
听到张让的话,赵奴一惊,抬起头,原来张让什么都知道,亏他们还自以为伪装得很好。
“张角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
两人失魂落魄的低下头,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熄灭。
光是偷盗主家钱财就够他们死的,既然张让挑明了,就代表他们该死。
任由自己被拖了下去。
不多时,随着两声惨叫,侍卫提着两颗没了生息的头颅走了进来,恭敬问道:
“主家,这两颗头颅要怎么办?”
“拿盒子装起来,送到国师府上。”张让有些厌恶的看着滴落在地的鲜血,“等一下把地上的血液擦干净,别脏了地方。”
......
“师父,石料和木头拿来了。”渊一进门就开心的喊道。
“这么快?在哪里拿的?”张角挑眉问道。
从自己下令到运来物资,期间不过一天时间。
这么多木头石料就算是筹备,一时间也整不过来吧?
“禀告师父,从张常侍那里借的。”
“他愿借?”张角有些讶异。
渊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当然,我跟陈叔跟他们讲了一些道理,他们便自愿送过来了。”
张角转头看向陈德,“真的?”
“嗯!”陈德瞄了一眼渊,重重点头。
不阻拦当然就是自愿。
这时,门房敲了敲门,恭顺的说道:
“先生,张常侍送来一个盒子。”
张角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些,开口道:“送上来吧。”
门房点点头后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提着一个密封完好的木盒过来。
渊好奇的望了望,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只见木盒精美绝伦,雕工更是精妙。
张角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渊,说道:“渊,你去打开吧。”
“诺。”渊拱了拱手,答应下来。
伸出双手从门房手里接过,拿到张角面前,毫不知情的揭开。
随着木盖一点点被打开。
两颗人头赫然出现在木盒中!
偏偏这两颗头颅,渊还认识,分明是今天遇到的那两个恶奴!
吓得渊手一滑,木盒脱落。
正好被张角托住盒底。
“师.....师父,这......”渊一手指着木盒,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德疑惑的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得退了一步。
“过来拿着。”张角抬头看向渊,面无表情对他说道。
渊咽了口口水,心中有些抵触,但还是强忍反感,“诺。”
看着弟子第一次接触尸体,还能保持镇定后,张角表情稍缓,“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吗?”
“弟子不知。”
渊摇摇头,他不明白只是借点物资,就会导致他们身死。
张角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
“虽说大部分原因是他们自作自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
“对张让来说,贫道的价值远胜于那两个奴仆,因此他才能毫不犹豫的割舍。”
渊似懂非懂的点头。
张角笑了笑,没有着急,幼苗想要长成参天大树,就得经历腥风血雨。
今天这个事情算是给年幼的渊敲响警钟。
“以后做事不能仅靠内心一股热血,要多想想后面造成的影响。”
那些话本里的年轻侠客行走江湖,红颜知己,好不快活。
在客栈中遇到自认为的坏人,便大打出手。
根本没有调查清楚,就热血上头。
其中造成损坏的东西亦是没有赔偿。
普通人想着上报官府,官府也对他们没办法。
侠以武犯禁,不外如是。
“今日过后,在你的课程加入围棋,须行一步而知后百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渊点点头,为难的举着木盒,说道:“师父,这该怎么办?”
“送回去,告诉张让说贫道已经知晓。”张角一挥衣袖,走向门外。
既然材料准备好了,就该建造剑塔了。
迈步走出府外,“识地!”
洛阳地气一览无余。
再从衣袖中取出打造好的罗盘,寻出洛阳城中八煞。
坎龙坤兔震山猴,艮虎离猪兑蛇头。
巽鸡乾马为曜煞,宅墓逢之一齐休。
罗盘随着口诀不断转动,最后停留在一个方向。
张角顺着方向望去,一缕烟尘缓缓飘起,双眼一亮。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