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
一道矫健的火红身影冲出军阵,睥睨的瞅着敌阵。
前去袭扰的骑兵小队已经召回,战场大势面前,小股部队袭击没什么用。
那人来到敌阵百步前,猛的勒住战马,俊马在他手上乖巧的像一只猫咪。
待其横戟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张曹操偷偷递来的娟布,瞄了一眼,嘴巴抽了抽,深吸几口气后,朗声道:
“段老匹夫,快快出来与我吕布一战!”
“莫要做那缩头之龟,遁地之鼠,让世人耻笑汝‘凉州三明’的名号。”
“底下的兵将怕不是受了宫刑的残缺之人,竟如此胆小,可还有半分男人的血性。”
在中军营帐内的段颎听到吕布叫阵,哑然失笑。
这张角兄弟手下的将领嘴巴还挺毒。
吕布……之前倒是有听五原太守说过,是个难得的猛将,就是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能用。
到了他这个年纪,寻常的骂战影响不了他分毫。
不过其他将领的心性就没段颎这么好了,尤其是潘凤、邢道荣之流。
被人打到家门口还指着鼻子骂,简直是没法忍,他们可都骄傲无比,自恃勇力过人。
被这一激,当即发声。
“太尉大人,末将请求出战!”
“太尉大人,末将同样请求出战!”
潘凤与邢道荣二人一前一后站了出来,怒目圆睁,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还没出来,看来得用第二招。”吕布见敌人没有反应,嘟囔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一个锦囊。
这是郭嘉给他的,说是骂战没用就打开。
刚瞥了一眼,吕布就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是要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不过嘛……
合他胃口!
做人该嚣张的时候就得嚣张,不然生活还有什么乐子。
手指升起由气血温度组成的血焰,将锦囊烧个干净。
吕布看向军阵内的几面旗帜,嘴角上扬,大声说道:
“听说段太尉手下有四大战将,算上太尉一共五人,便送你个五箭,当做送礼了!”
随后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拿起挂在战马身侧的宝弓。
熟练的搭好箭矢,瞄向“俞”字旗。
嗖!
锋利的箭头瞬间离弓而出,一下便把手臂粗细的旗杆打得粉碎。
“俞”字旗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缓缓倒在地上,溅起黄色烟尘。
“再来!”吕布手上动作不停,哈哈笑道。
嗖!嗖!嗖!
不一会的功夫,吕布已经连出三箭,将“潘”、“邢”、“鲍”三旗射倒。
但凡有普通士卒想要以盾挡住箭矢的,都被巨大的力道穿透而过,连带旗杆一起断裂。
“哈哈哈,痛快!”
吕布松了松手指,缓缓从箭筒中抽出最后一支箭来。
手指一勾,把弓弦拉开。
箭头瞄准了“段”字大旗。
“最后一箭。”
箭矢于半空中恍如游鱼,摇摆着身子朝旗杆飞去,恐怖的力道裹挟着剧烈破空声,沿路的士兵压根不敢上前阻拦,生怕被这道流光擦到碰到了。
当箭矢离旗杆极近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一把抓向箭身,鲜红的血气笼罩在手掌上,跟箭矢所带的力道不断抵消。
段颎将箭矢拿在手中,反掷回去。
在气血的加持下,随手投出的箭矢已不弱于寻常弓弩射出的一击。
吕布眼神一凝,接过这一箭。
“年轻人,火气别太盛。”段颎负手而立,掩盖好手掌内的细小伤口,悠悠说道。
吕布嗤笑一声,“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全副武装的潘凤拎着开山大斧,起马走出,喊道:“太尉大人,就让我去折折此人的嚣张气焰!”
“可矣,三位将军,你们也去吧,为潘将军掠阵。”段颎对着身边几位粗壮大汉说道。
“诺。”邢道荣等人点头回道。
得到段颎应允后,潘凤喜不自胜,当即骑马冲出,“呔!匹夫休要猖狂,让我无双上将潘凤来会会你!”
俞涉三将落后于他几个身位,好方便随时支援。
吕布上下打量出阵战将。
身材魁梧,手握百斤巨斧,看完了好不唬人。
“无双上将?倒是一个好名号,不如让给我如何?”
潘凤冷冷说道:“哼,这东西如何让你?”
吕布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简单,把你杀了,这名号就是我的了。”
“狂妄!”
潘凤压不住心中怒气,用力一甩缰绳,战马吃痛之下,即刻飞奔而出。
“来的好!”吕布露出狡黠之色,抽出画戟,策马迎了上去。
大斧在马匹的速度下,迸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道,全身血气汇于一处,锋芒毕露,似有开山之力。
吕布不慌不忙,抬起手臂,气血如同游蛇缠绕而上,将整支大戟渲染成血红色。
方天戟在其手中恍如无物,后发先至撞上大斧。
气浪自二人战阵之中荡漾开来,地上的枯枝烂叶在瞬间化作焦炭,整个地面都被血气蒸成的白雾所笼罩。
潘凤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不过稍一接触,整条手臂就被震的发麻,筋脉与血液都变得有些紊乱。
“还挺不错,竟能接我一招。”吕布挑了挑眉。
即使自己没有动用星君的力量,一身气血也不容小觑。
至少足以比得上鲜卑前列的几个部落首领了。
段颎紧皱眉头,吕布爆发的气场居然如此强大。
“潘凤他快撑不住了,快快擂鼓,让其他三位将军前去接应。”
士卒闻言,立即点头。
咚!咚!咚!
鼓槌与鼓面相碰,牛皮大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战场上。
三将收到鼓声,对视一眼,拍马而上。
“呔!贼子休走!”
“你的对手是我!”
“让我零陵邢道荣来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