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来顺醒来，头疼得就要炸裂一样。
他刚想起身找水喝，发现床头已经有一杯水放到了那里。
他端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他感到身体有些异样，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好在穿戴整齐，是和衣而睡。
他确认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没做什么事，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咋上的床呢？难道她没喝醉？不可能啊！
李来顺正想着，婷婷敲门走了进来，她端着一碗粥，跟他说道：
“哥，我给你煮了一碗粥，你先喝了吧！你如果头疼，今天就先别去上班了，在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我一会儿就回饭馆上班了！”
婷婷说着，把碗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忽然发现，婷婷今天走路的方式和往日好像有点不一样。
婷婷把宿舍的门关上，从兜里掏出手帕，看着上面一片殷红的血迹喃喃自语：
“哥哥，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你，你不要怪我！放心吧！这个东西给了你，我就一生无憾了！”
说完，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把眼泪抹干，到自己宿舍里拿起东西，坚定地下楼回饭馆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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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快点给我准备好酒，准备点好菜！我要痛快地喝一顿！”
还没等走到屋里，王振就在院子里嚷嚷。
老板娘和李来顺赶紧走出房间，到外面一看。
嚯！王振拉了整整一车旧书回来。
王振一边拍着车厢，一边和李来顺和老板娘炫耀：
“你们猜，我这回拉回来多少书？”
李来顺看看车厢，盘算了一下，胡乱地估计道：
“一万斤吧！”
“告诉你吧，兄弟，你说少了，整整2万斤。哈哈！”
王振说着，满脸的得意，然后继续跟李来顺白话，
“本来和那个管理员说好了，按照1毛钱一斤卖给我，我年前都给了他1000块的好处费！
可谁知道，我到的时候他变卦了，说领导不让卖了！我一看就明白了，哪是领导不让卖了，就是看到我年前给好处费太痛快了，想坐地起价而已！
就他那个小心思，我一猜就知道了。我问他领导想卖多少钱，我感觉怎么还不说出5毛的价格，结果吭哧瘪肚半天，才说出2毛的价格。
哈哈！我当场就答应他了，并且还答应他，以后如果有这样的信息，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按照2毛的价格给他，他爱给人家多少钱就多少钱。
结果你猜怎么样，半路上就给我打电话了，说过几天茶淀那里还有一批。”
看来王振真的是高兴坏了，大嘴咧得都合不上了。
“来顺哥哥，我找到一本有香味儿的书！”
大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车，拿着一本书晃着跟李来顺喊。
“那你就多挑几本！”
李来顺笑着说道。
“我挑的我都可以留下吗？”
大丫在车上问着，目光投向了她爸爸！
“行，你挑的就都留下！”
王振第一次没因大丫看书的问题吼她，脸上带着慈眉善目。
“哦，太好喽，我就要有好多带香味儿的书喽！”
大丫在车上乐得都快蹦起来了，开始埋头在车里找书。
“兄弟，走陪我喝酒去！”
王振拉着李来顺去屋里喝酒去了。
冬天的白天很短，还没感觉喝多一会儿呢，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俩正喝得起劲，忽然老板娘带着哭哭啼啼的大丫走了进来。
李来顺抬头一看，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只见大丫满脸都是黑黑的灰，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然后用小黑手一抹，变成了花脸猫。
尤其是那个鼻子更甚，黑得像非洲人的鼻子。
老板娘一边往屋里拽大丫，一边在嘴里叨咕：
“你个死丫头，喊你吃饭都喊了半天了，也不搭理我，要不你就去吃书吧！”
“那我去挑书，我不吃饭了！”
大丫说着，转身还想往门外走。
“你个死丫头，给你脸了是不，看我打不打你！”
老板娘被气坏了，举手就想打大丫。
“大姐，大姐，孩子不吃饭就是不饿，你打她干啥！大丫上我这来！”
李来顺赶忙拦住了老板娘，把大丫叫了过来。
“来顺哥哥，我刚挑出来几本，还有那么多没挑呢！明天爸爸都给卖了，我就没法挑了！”
大丫委屈地和李来顺抱怨。
“你个傻丫头，外面都黑了你咋挑啊，听你妈话，抓紧把脸洗一下，先吃饭。你爸爸明天不卖书！我明天帮你一起挑！”
李来顺揉了揉大丫的头，又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脸，笑着安慰道。
“我不是用眼睛挑书，就是用鼻子闻！爸爸，你明天是不卖书吗？”
大丫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王振！
“行了，我听你来顺叔叔的行了吧，明天先不卖，让你先挑行吧！”
“真的吗？哦，那太好喽！爸爸，来顺是哥哥，不是叔叔！”
大丫高兴地喊了出来，还不忘纠正他爸爸。
“你这个丫头，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来顺叔叔的，明天干脆给他当闺女去吧！”
老板娘在一旁无奈地说道。
“我不当他闺女，我长大了要考北大，当他的女朋友！”
大丫说着做了一个鬼脸，跑着洗脸去了。
三个大人面面相觑，然后忍俊不禁。
第二天，李来顺带着大丫在车上挑书。
你还别说，大丫说有香味儿的书，都是一些大的出版社出版的，并且都是有年份的。
而且大多数都是名著，或者知名作者写的书！
更奇怪的是，一些繁体字的书，她也能挑出来。
你要说她现在认识一些字，是看到书名因为喜欢才说有香味儿的，但是繁体书连李来顺都不认识，大丫不可能认识！
要说按年代分的吧，同样是一个年份，但是时代特殊的那种小红本，还有八个样板戏改编的，一个作家写的书，大丫说都闻不到任何香气。
李来顺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来顺哥哥，我这找到五本放到一起的书，都特别香！”
大丫拿着书，费力地举着，跟李来顺喊着。
李来顺接过来一看，外面是一个大包装，里面装着5本书。
大包装上，浅绿色圆形中间带菱形花瓣底纹，上面粘着一张白色纸条，上面用繁体书法竖向写着一排小字“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里面的五本书是褐灰色的书皮，同样用白色纸条，写着同样的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