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元元似是急了,晋王笑了,反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向肖元元示意了一下。
肖元元平下心来,起身接过杯来,为晋王倒了满满一杯,是的,满满一杯。
肖元元双手将茶递了过去,晋王接过,漾出的茶水湿了半只手。
晋王与肖元元双双把打湿的手甩了甩,晋王也不恼,一口喝掉半杯,悠悠道:“这茶真不错!”
“殿下——”肖元元不悦地叫道。
“茶具也不错!”
肖元元忍下一口气来,回道:“我送殿下一套。”
晋王点了点头,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次千僧会,你功劳不小,本王准备把你写到朝廷的奏折里,为你请封。”
肖元元盯着晋王看了一会儿,“哦”了一声,道:“还是不必了,之前皇后想收我做义女,还要封乡主,我都推拒了!”
一边说着,一边淡定的走回到主位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见肖元元突然转了神情,晋王不由的疑道:“你不想知道公主是什么病了?”
肖元元一脸不在意道:“肯定不是什么大病,若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殿下还会这般轻松的支使我么?公主是殿下的亲阿姊,殿下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晋王含笑点了点头,老实回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是,阿姊中了酒毒。”
“中毒?”肖元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一紧,忙问道:“怎么会中毒?”
想了想又不对,再问道:“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公主她在宫里中的毒?”
肖元元猛然想起毒害独孤皇后的幕后之人还未查到,这次怎么又对乐平公主下手了呢?
晋王见肖元元着急的模样,知道她会错了意,便道:“是酒毒!”
“酒毒?”肖元元脑子转了转,道:“酒精中毒?”
这次轮到晋王听不懂了:“酒精是什么?”
“呃——这个不重要,你是说公主只是喝酒喝多了?”肖元元向着晋王确认道。
晋王点了点头,道:“近来京中早有传闻,乐平公主自娥英出嫁之后,便开始酗酒,许是没了节制,喝伤了身子!”
肖元元皱了皱眉,她之前明明告诉过白鹭子,说酒喝多了伤身子,让她经常劝着些,那白鹭子是干什么吃的!
“现在公主如何了?”肖元元问道。
晋王回道:“父亲和母亲强命阿姊戒酒,父亲他还在朝会痛斥了酒毒之害,下旨禁酒。”
肖元元愣了愣,道:“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看着,公主应无大碍。只是禁酒,会不影响我做生意啊?”
晋王翻了个白眼,道:“阿姊真是养了个没良心的!”
“不是,江都离京城三千里地,就算我赶回去,公主的病早好了,我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肖元元道。
晋王哼了一声,不想理她。
肖元元低眉试探地问道:“殿下,那个禁酒……怎么说?”
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放心吧,禁不到你头上!这里离京城那般远,况且如今刚把江都安定下来,禁酒禁到江都必定会惹得民愤。且不说朝中的旨令还未下到江都来,即便是来了,本王也会暗压下来。”
肖元元拍拍手,赞扬道:“殿下真是深谋远虑,元元佩服!”
晋王挑了挑眉,道:“当真?”
“真,比什么都真。”肖元元嘻皮笑脸道。
晋王叹了一口气,道:“旁人便算了,你的话本王如今信都不敢信,生怕你什么时候给本王挖个坑,本王掉下去了都不知道。”
“这话咋说的?”肖元元道:“我夸殿下,殿下难道还不高兴?”
“你——不可信!”晋王指道。
肖元元歪过头,不可信找我什么话。
“你如今得空么?”晋王突然问道。
“不得空。”肖元元条件反射地回道,这个晋王不知又想打自己什么主意,这肖元元前前后后为了千僧会忙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稍稍闲了些,她得养好身子才行。
晋王也压根不在意肖元元的答案,直接道:“得空的时候去看看王妃吧,她许久不见你,想念得紧!”
肖元元舒了一口气,回道:“好,这一忙起来,是有好多日子不见王妃了,明日我就去总管府拜见王妃。”
晋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便走了。
晋王走后,肖元元又将算盘放到面前,翻起刚刚算过的那页,刚拨弄了两下,却发现心中一团乱,根本静不下心去。
想了想便向着店里的伙计交待了一声,自己带着婢女小厮上街闲逛散心去了。
第二日,肖元元便带了些有味馆的点心,到总管府去拜见王妃。
因为肖元元之前在总管府住过一段时日,府里的下人也都相熟,见到肖元元前来,便连忙引了进去。
晋王妃见到肖元元,心中也是欢喜的,未等肖元元行礼,便伸出手引她向前,笑着道:“你可来了,本宫还以为你已全然忘了本宫呢!”
肖元元向前,解释道:“怎么能忘了王妃呢,前些天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来!这不刚刚闲下来,来与王妃赔罪!”
“你何罪之有!”晋王将肖元元引到榻前坐好,道:“我岂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做的那些都是大事,帮了殿下不少!”
肖元元不好意思的回道:“哪里,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稍赚些零用钱罢了!”
“零用钱?”晋王妃呵呵笑了笑道:“殿下一向对财物不怎么重视,他虽不知你赚了多少,但我岂能不知?”
“哎呀!王妃——”肖元元撒娇道:“我那点小本钱,哪能跟晋王府这大家大业比!”
晋王妃笑了笑,知道肖元元多心了,便道:“放心,逗逗你罢了,守好你的钱,没人抢你的!”
肖元元笑眯了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我就知道王妃是天下最好的人!”
晋王妃轻轻打了她一下,“少油嘴滑舌,说——住在外面还习惯么?”
“习惯呀,我皮糙肉厚的,哪儿都能住!”肖元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