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欣有些惊讶地去看薄雁廷，却见他冷峻的脸上一片淡漠。
前几天圣诞节，沈娜在名媛群里发的照片，让她憋闷了很久，之前人人羡慕她要和薄雁廷订婚，那张照片一出，虽然大家面上不说，但是私底下都想看她笑话。
她好不容易死缠着赵进去找薄仁州，一定要在年前确定订婚日期。
今天演奏会和酒店门口的记者，也是她提前放了风出去。
之前她一直觉得薄雁廷和方明欢之间有些什么，只是她没有去查，也不敢去查。
可是今天，方明欢竟然挽着刘起新来酒店开房，而薄雁廷无动于衷？
难道自己之前真的误会方明欢了？
还是说知道薄雁廷要和自己订婚，所以换了条大腿来傍？
可惜，刘起新这个人虽然有钱，但是对女人可是从不会怜香惜玉的，床上什么花样都玩。
她在心里隐隐舒出一口气。
她意味深长地笑笑：“刘公子实力雄厚，方小姐好福气。”
刘起新挑挑眉，不置可否。
“明欢，打招呼啊。”他叫得亲密，调情似地掐了掐她的腰：“不会连自己的上司都不认识了吧？”
方明欢的心脏骤然收紧，她屏了秉呼吸，终于抬眼去看薄雁廷。
薄雁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整个人散发着肃冷的气息。
原以为不会再痛了，原以为已经足够麻木了。
但是看见薄雁廷的那一瞬间，还是有密密麻麻的利箭刺向她，痛到她难以呼吸。
她和他做过无数次亲密的事情，她见识过薄雁廷情动时的失控，她感受过薄雁廷的粗暴和偶尔的温柔，她曾经试图在琐碎的碎片里，寻找薄雁廷哪怕对她有一丝丝喜欢的痕迹。
可惜，他要订婚了。她连这一丝丝喜欢都不敢再希冀，只希望他订婚后，彼此能够好聚好散，不复相见。
最后，连这点盼头都成了她的妄想。
她的身体要被他用来交换利益，成了彻彻底底被厌弃的情妇。
而且是在今天，和秦峥死去的那天一样，是一个跨年夜。
方明欢站在电梯里摇摇欲坠，宛如站在悬崖边上，而薄雁廷手上扯着一根线，能把她拉出悬崖的线。
她想伸出手求救。
她张了张嘴，嗓子却像被攫住了，只发出单薄的音节：“薄……”
救救我。
她无声地念着。
“不必了。”一直沉默的薄雁廷终于开口，声音如深潭寒冰，毫无温度。
方明欢的脑海中，那根虚无的线“啪”地断掉了。
此时，“叮”的一声，对面另一部电梯打开了，那是通往酒店七楼西餐厅的电梯。
他微微侧头，对赵婉欣说：“走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决绝的背影。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落在方明欢身上。
刘起新像是看够了热闹，挪开脚，任由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对着薄雁廷的背影轻哼了两声，嗤笑道：“不愧是薄雁廷，够薄情的啊。”
方明欢没说话，但是情绪透过水盈盈的眼眸暴露了一些，眼尾微微发红。
刘起新按了顶层的电梯按键，电梯慢慢上升，没有发出一丝噪音。
他笑意盈盈地打量方明欢的神色，戏谑道：“怎么？难过了？”
没等回答，他双手环住方明欢的腰，面对面地贴着她，嘴唇亲了亲她的眼角，诱哄道：“薄雁廷不疼你，刘公子疼你。”
方明欢像是认命般，任由刘起新抱着亲着，没有一丝反抗。
很快，电梯达到顶层。
刘起新在whotel有一套自己常住的总统套房。
他用人脸识别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有些急不可耐地拉着方明欢进去，门一关上，连灯都没开，就把方明欢按在门后，埋头亲吻她的脖子。
方明欢伸出一只手抵住他的脸，道：“可以先让我喝点酒吗？”
刘起新闻言停下动作，退开了一点，他笑道：“玩情调？行啊，反正晚上时间还长着呢。”
随后，他抬手打开了灯。
这间总统套房的格局和薄雁廷的大相径庭，进门后对着的是一个非常宽敞的会客厅。
再往里就去房间。
刘起新也不怕方明欢逃跑，径直丢下她，去里侧的酒柜上拿红酒。
方明欢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她自然不会跑，她能跑到哪里去？就算跑到天边也是他们这些有钱人动动手指的事情。
何况奶奶还在津市，安雅还在津市。
方明欢跟着进了会客厅，走到真皮沙发边，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
没过一会儿，刘起新端着两杯红酒过来，递给方明欢一杯。
方明欢接过，抿了一口。
刘起新侧身坐在她的沙发扶位上，刚想挨着她，方明欢倏地站起身，端着酒杯有些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刘起新也不恼，他眯着眼睛，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方明欢踩在地毯上的光洁的脚踝。
直到方明欢快踱到卧室门口，刘起新才站起来跟过去。
卧室门没有关，可是方明欢站在门口定住了，像是房间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刘起新满意地站到她身边，弓着背，脸挨着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床，上面铺着雪白厚实的被子。
被子没什么稀奇的。
令方明欢觉得惊恐的是，那床被子上，竟然整齐一列地摆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工具——鞭子，绳子，夹子，假阳具……
方明欢压抑了很久的反胃恶心在这一刻终于忍耐不了，她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卫生间。
卫生间的地板光脚踩上去十分冰凉，方明欢此时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她撑在洗手台上，就是一阵干呕。
可惜晚上没有吃，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一会儿，刘起新也跟过来，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悠然自得地盯着她。
方明欢抬起头，从镜子里去看刘起新，眼神里是难掩的憎恶。
刘起新毫不在意，声音却愈发兴奋。
“怎么了？薄雁廷没跟你玩过这些啊？”刘起新装作一副遗憾的样子，“薄雁廷这个人也太死板了。”
他凑近一步，一只手从方明欢的披肩探进去，精准地搭在她吊带裙背后的拉链上。
“今天，刘公子带你玩个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