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博房间外的动静,立马惊动了旁边房间的黄玉龙,他穿着睡衣就冲出了房间,见两名警察强行架着黄子博往楼下去,顿时脸色一沉,呵斥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这时,新河市公安分局的局长秦峰走了过去,对黄玉龙说道:“黄县长,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新河市公安分局的,接到了受害者的举报,说黄子博涉嫌参与黑社会性质活动,并将人打致重伤,我们需要带黄子博回去接受调查。”
“市公安分局的?”
黄玉龙一愣,旋即脸色沉了下去,不悦地说道:“即便要调查,也该轮到我们平安县的警察调查,你们凭什么随便插手?”
“呵,黄县长这话说的,首先您是平安县的县长,不说没有哪个平安县的警察敢调查你儿子,即便有,这里面会不会存在包庇犯罪的情况出现?再者,你儿子涉黑,我们有权跨区域逮捕,如果黄县长不满,可以找我领导,我只负责抓人!”
说完,秦峰大手一挥,“把人带走!”
“你等会儿!”
黄玉龙冷冷的看着秦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新河市公安分局局长秦峰!”
秦峰微微一笑,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强行将黄子博给带走了。
此时正是早上锻炼身体和吃早餐的时间段,黄子博被带走,一下子引起了县委常委们的注意。
五辆警车,大动干戈地将黄子博带出县委家属院以后,秦峰扭头看了一眼后排的黄子博,语气严肃的质问道:“昨天晚上跟你一起行凶的另外几个黑社会成员呢?”
“黑社会成员?”
黄子博气笑了,“你们他妈的疯了吗?谁他妈说我们是黑社会了?你们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你如果不老实交代问题,不配合我们,你就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到时候有你受的!”
昨天晚上刚发生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市公安分局的人就跑来抓自己,黄子博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周鸿途让你们来的?你们敢随便抓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峰不理会黄子博,对后排两名警察淡淡说道:“这小子很不老实,给他上点手段,要不着痕迹,一直到他把其他团伙成员交代清楚为止!”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是违法的,我……啊!!!”
……
“钟局长,新河市公安分局的人跑到我们县委家属院来抓人,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会儿黄玉龙处于暴走的边缘,打通钟祥的电话后,直接大声呵责道。
钟祥‘啊’了一声,诧异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不知道啊,他们也没通知我们,黄县长,您先别着急啊,等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钟祥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电话打到了秦峰那里。
秦峰大致地跟钟祥把事情说了一遍,随即提醒道:“钟局长,这个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对你没有好处!”
钟祥苦笑道:“周县长真是雷霆手段啊,速度真快,我当然不会插手,只不过需要给黄县长一个交代,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没事了,你们接着忙……”
挂断了电话,钟祥重新把电话打到了黄玉龙那边。
黄玉龙接通以后赶紧问道:“大厅清楚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钟祥故作唉声叹气地说:“黄县长,现在这个事情麻烦了,市局局长陈安亲自下的逮捕令,说子博他们一群人涉黑,您应该知道的,如果定性为黑社会性质那是很麻烦的,人被市里的警察带走我也没办法啊!”
“涉黑,他们凭什么说我儿子涉黑?”
黄玉龙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钟祥再次叹气,提醒说:“您忘了,昨天晚上子博跟一群朋友在ktv将卢军打伤,肯定是卢军向市里报警了啊,昨晚上如果带着子博去给卢军道个歉,现在哪有那么多事儿啊!”
“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黄玉龙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地说:“周鸿途,你给我等着!”
调整气息后,黄玉龙把电话拨到了熊丙涛那里。
今天是周日,熊丙涛这会儿还没起床,正在会所里搂着年轻模特睡觉。
接到黄玉龙的电话,熊丙涛不耐烦地皱眉问道:“一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黄玉龙连忙说道:“熊市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市公安局什么时候成他周鸿途的打手了,刚才市公安分局的警察竟然跑去我们平安县抓人,把我儿子给抓走了!”
“还有这样的事?”
熊丙涛顿时睡意全无,沉声道:“我现在就给陈安打电话!”
……
此时的陈安正在湖边钓鱼,熊丙涛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好有大鱼上钩,陈安并没有去接电话,而是先把鱼给钓了上来,扔进网中,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把电话回过去。
“抱歉啊熊市长,刚才手机不在身边,所以没有及时接到您的电话!”
熊丙涛接通后,陈安笑眯眯的说道。
“陈副市长,我刚才怎么听说咱们市分局的警察跑去平安县抓人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冲进平安县县委家属院抓走了县长的儿子,他们要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
“呵呵,熊市长您先别急,这个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听我慢慢跟您讲,事情是这样的……”
当即,陈安便将事先跟周鸿途商量好的口径说给了熊丙涛听。
熊丙涛听完以后,冷哼一声,说:“那个叫卢军的说黄子博涉黑,黄子博就涉黑了?卢军是金口玉言不成?”
“熊市长,可黄子博等同伙确实把卢军给打成了重伤,脑袋在平安县医院缝了很多针,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熊丙涛有些恼怒,憋着火气说道:“即便黄子博打了人,那也该平安县的警察来管,轮不到市里的警察去抓人,马上把人给放了!”
“呵,熊市长,这恐怕不行诶!”
熊丙涛彻底怒了,感觉自己市长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陈安,怎么着,我这个新河市市长说话不好使是吗?”
“哎哟,熊市长您千万别误会,这抓人和放人都是有程序的,哪能随便一句话就把人给放了。您刚才说这事应该归县里的警察管,可黄子博是什么人?那可是平安县县长的爱子,被平安县的人尊称为‘太子爷’,平安县的警察敢管他们的‘太子爷’?受害人一再强调,必须要让市里的警察去调查,并且黄子博是不是涉黑还有待调查,所以市分局的警察去抓人这没有毛病,如果贸然把人给放了,万一激怒了受害人,他跑去省里告状,到时候告咱们一个官官相护,咋办?”
不等熊丙涛开口,陈安继续说道:“熊市长,您刚调来咱们新河市,之前向市委常委们提议,搞了个全市领导干部的自查自纠的整风运动,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挺好的,如果被这种事情沾边了,对您会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所以……”
后面的话陈安不说,熊丙涛也明白什么意思。
电话里传出熊丙涛粗重的呼吸,却听不到熊丙涛说话的声音了,很显然,他有些忌惮了。
陈安见状,心中暗叹,周鸿途这番话绝了,基本上把熊丙涛想要插手的路给堵上了。
如果熊丙涛强行插手,到时候如果真闹到省里去了,熊丙涛想置身事外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