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轩照常起身去浴室洗澡,留下浑身酸痛的易宁躺在偌大的床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刺耳的电子铃声忽然响起,在空荡荡的卧室内回响。
疲惫的易宁抬起自己差点软成泥的手,摸索着把手机拿了起来。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易宁思索了几秒钟,选择了接听。
纤细的手滑过屏幕,接通了电话:“喂。”声音低沉无力。
“啊,易宁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刚刚给你打你都没有接,是有事去了吗?”齐婉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感染了易宁。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易宁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提起精神回答她:“齐婉啊,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呢。”她不是没听到,而是秦默轩没有给她接电话的机会。当然,这种事情易宁不能说出来。
易宁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头枕着手机,耳朵触碰屏幕,不小心将免提键按了下去。声音忽然表大,易宁吓得头向后仰了半米的距离。
手机里愉悦的声音持续响起:“哈哈,我好不容易才从哥哥那里拿到你的电话……对了,玫瑰花你喜欢吗?那可是我奴役了我哥的秘书,让他亲自去玫瑰花苗圃里摘的,每一朵都精挑细选……”
齐婉还在噼里啪啦的说着,语速快的很。可易宁接下来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得进去。
原来送来那一束玫瑰花的罪魁祸首居然是齐婉,是一个女人!易宁瞬间委屈了起来,觉得自己的罪都白受了。
“易宁,你还在听我说话吗?怎么也不回我一句。”可能是太久没有出声,齐婉催促起来。
易宁刚准备向齐婉说出今天的事情,苦笑着抬头,却看到了不知在五十门口站了多久秦默轩。背光站着的秦默轩脸上黑漆漆一片,易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最近有没有空,易宁,医生说我快可以出院了,过两天我们一起约出去,我跟你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很漂亮,就……”
在易宁接电话的时候,秦默轩就打开了浴室的门。他是要直接走出来的,又想起手表还放在浴室里,于是转身进去拿。等再转身出来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易宁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原来花是一个女人送的。
齐婉说了一大堆,秦默轩就听到了重点。不知怎么回事,刚刚还觉得有点儿气闷的胸口,此时感觉通顺了许多。薄唇甚至微微弯起,他微笑了起来。
房内的气氛由寒冬转变为暖春,就连窗口吹来的风都暖和多了。
秦默轩拿着一张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又转身进了浴室。易宁木然的看着他的动作,却不料下一秒听到了放水的声音。
紧接着秦默轩又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直线走到了床边,在易宁的茫然的目光中弯腰抱住了她。
身体的腾空让易宁没有安全感,她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了秦默轩的脖颈,一边质问他:“你想要干嘛,放我下……”话说到了一半,易宁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脸又红得如同那熟透了的苹果,待人采摘。
挣不开秦默轩的怀抱,易宁选择放弃,她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以此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她也没有考虑自己的动作是否会为秦默轩带来不便。
“你再动,我就把你丢在地上。”威胁的话让易宁瞬间止住了动作,唯恐秦默轩说话算数。索性秦默轩体力过关,没有松开的易宁。
易宁盯着秦默轩的下巴,恶狠狠的用‘歹毒’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内心戏份十分活跃,几个小人正在群殴缩小版的秦默轩,是在为她出气。
直到身体接触到温热的水时,易宁才回过神来。她呆呆的看着秦默轩,慌张又害羞。
秦默轩将沐浴用的东西放在了浴缸旁边,关了水:“不舒服的话再喊我,我先出去换床单。”声音难得温柔。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成功吓到了易宁。易宁愣在原地,没有做出回应。秦默轩也没有在乎,走出了浴室。
等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易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果说刚刚易宁的脸是用熟透了的红苹果来形容的话,此时就应该用那高高挂在天安.门广场门口的国旗来形容了。红艳艳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少,这是第一次在事后,秦默轩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心底柔软的地方忽然被触碰到了,感觉很温暖。
不过转念间易宁又想到了秦默轩对她黑着脸的时候,心底的那点温暖转瞬间就变成了怒气。一时间,易宁又气又无奈。
洗完澡出来,床单被套也都换了新的。秦默轩已经躺在上班,易宁看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慢慢走过去,也躺下休息。一夜无梦。
秦家老宅,李婉怡这两天收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和联系方式。一开始,李婉怡还有点好奇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可在看到信件里的内容时,她就不在乎这送信的到底是谁了。
因为,信里写的内容,比送信的人更有吸引力。
李婉怡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和证据,脸黑成了锅底。她原以为易宁嫁给了她儿子,看上的是秦默轩的钱。只要人安分点,在秦默轩厌烦之前,每个月给她一些零花钱,这也就那么点钱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所以在秦默轩安排易宁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她也没有出面阻止。
可是现在,李婉怡从信件里发现了易宁将公司的机密出卖给了对手公司。信件里的照片拍的是易宁和一个中年男人见面的场景,还有几张是那个男人拿着一本投标标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标书的名字:江南启动项目投标书。
标书的右上角是秦氏的logo,显目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