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场比试便不如之前的两场精彩了。要??看书w?ww?·1?k?anshu·cc
太玄门赢了这两场比试,楚家到底也胜了前头两场,双方都不算是失了面子。
比试结束后,众人离开比试场,重新会到宴席之上。
佳肴流水般送上来,舞乐随着酒香浮漾。
“楚家主,老夫先前的提议,不知你意下如何?”金元初举杯,朗声道。
“哦?天行,什么提议?”楚天明不明所以道。
“哈哈,当然是一桩喜事!楚兄,你看,金恒这小子怎么样?”金元初指了指温文尔雅的金恒道。
楚天明记得这个小辈,此子一共参加了两次比试,第一次输给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楚君玉,第二次赢了一个筑基期后期的修士。
这是个天赋不错,沉稳多智的后辈,看起来,他也深得金元初喜欢。
“金掌门看重的后辈,自然是人中龙凤!”楚天明赞了一句。
金元初眼中也流露出满意之色:“楚兄谬赞了!楚家这一代也是人才辈出啊,楚策少年天才,楚君玉悟性绝,老夫也是羡慕得很。实不相瞒,金家这一代的小辈之中,老夫最看好的,还是金恒这个小子。这一次,老夫想替这小子求娶楚家主的幼女。楚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天明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楚君玉。
楚君玉一身白衣如雪,安安静静地坐在席间。
金元初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别人。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杯盏,眼中含着各种各样的兴味,齐齐望向君玉。
但君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怎么变。
“金掌门不是在说笑吧?”楚天明沉了沉声音道,“这小儿女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去吧!”
金元初却不愿意就此揭过:“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在这里。楚兄。我们不妨直接问一问这两个的意思,若是他们彼此有意,咱们不妨成人之美,如何?”
长辈已经开口。哪里还有小辈拒绝的权利!楚天明心知,这分明就是铁了心要定下来了。
金家势大,若是两家联姻,楚家的确得利不小。但若是别的女孩子也就罢了,怎么偏偏就是楚君玉呢?
楚天明一时犹豫不决。金元初已开口道:“金恒,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是,晚辈遵命!”金恒行了一礼,转身面向楚天行,端端正正一跪道:“楚家主,晚辈心仪令爱,愿求之为双修道侣,请您成全!”
君玉闻言,却淡淡笑了笑。?一看书w?ww?·1?k?a要n书s?h?u·cc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不满。
金元初道:“楚家那个小姑娘,你看金恒怎么样?这小子一向眼高于顶,这次却败在了你的手上,这也是难得的缘分啊!”
君玉微微低头,眼中微光一闪,欠身道:“晚辈年幼,此事全凭长辈做主!”
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有直接拒绝。金元初转向楚天行道:“倒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楚家主,你是这孩子的父亲。总能做得了主吧?”
楚天行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念头占了上风:“金掌门,此事只怕还需清羽真尊肯!”
“这个好说!”金元初拍板道,“老夫改日便去天音阁投拜帖。到时候,只要提上一句就好了!这等结两姓之好的事情,想来叶堂主也不会拒绝。”
楚天行道:“如此,便依着金掌门的意思了。金恒贤侄,快请起身吧!”
金恒道了一声谢,意态从容地站起身。
君玉恰看过来。看着那张温雅深情的脸,浅浅一笑。
金恒看着那云淡风轻的一笑,心中忽然闪过些许凉意。楚君玉如此态度,要么是早有准备,心有成竹,要么就是故作姿态,强撑而已。但不管怎么看,那都不是心仪自己的模样。
而君玉这会儿并不觉得恼怒,当然,也不觉得荣幸就是了。她正在和灵兽袋里的凤凰心神传音。
“主人,你不会真看上那个手下败将了吧?”凤凰道。
君玉道:“怎么会?不过是,现在不能拒绝罢了!反正,你家主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凤凰弱弱道:“凤凰当然知道。我不过是看不惯别人垂涎主人你罢了。这世上,只有主人挑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挑拣主人了!”
君玉道:“金恒此人,城府甚深,但也算不得讨厌。不管此事成不成,我都有打算就是了!”
“啊?主人,你还真动了心思啊?”凤凰道,“说实话吧,我觉得,叶清羽一定不会同意的。”
“哦?为何?他到底不是我正经的师父,而且,这事儿能带给他的好处也不少啊!”君玉道。
凤凰也说不明白,只道:“也许是直觉吧!主人,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同意的。你想啊,那个家伙等于是看着你长大的,他栽好了树,会让别人来树底下乘凉吗?再说,你若是真远远跑去了太玄门,他可就约束不了主人多少了。我直觉,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一定不会这么大方的。嗯,主人,自由这种事儿,你现在想还太早了!”
君玉笑了笑:“其实,我也有这种预感。?要看书·1?k?a书nshu·cc你看,若是这桩婚事成了,我便有可能脱离他的严密管制,成为天音阁和太玄门之间的枢纽,插手太玄门中的势力。若是不成,那就说明,我的价值要高于太玄门。但这种价值究竟是什么,就很值得思量了。仅仅因为吗?应该不是,虽然入门不易,却也绝非无缝可钻。凤凰,我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碰到他的底线。虽然有点儿危险,但不管怎么说,这笔买卖,你家主人都不会吃亏。”
“你都变成别人的人了,还不算是吃亏吗?”凤凰嘀咕道。
“别人的人?”君玉心神传音道,“别人不在了,我不还是自由人吗!修真界可没什么忠节贞烈的规矩。”
凤凰想了想道:“主人,我看。你还是熄了这个念头吧!那个金恒,也未必就存了什么好心。”
“不管他究竟存了什么心思,结果都是一样。”君玉道,“因为。他没有选择,我也没有。他骗不了我,我也未必骗得了他。”
凤凰觉得头大了:“这还真是一笔算不清的乱账!”
君玉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我还是安分些吧!就如你所说。叶清羽的底线,我还不要碰得好!说起来,他对你家主人,算得上恩重如山了。但有些事情却不能再拖了。”
凤凰对君玉这番话却是难得赞同了一回:“主人,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对付聪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真心实意。”
君玉摇了摇头,另一边席间,楚长安正一口饮尽杯中酒。
“小姐!”楚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君玉身后。递上来一壶茶道,“小姐,这灵酒易醉,不宜多饮。”
“多谢华叔!”君玉笑盈盈接过了茶壶,轻声道,“华叔,那颗养魂珠,还在你手里吗?”
楚华点了点头,道:“小姐若是需要,楚华这便送到您手上。”
君玉道:“好。多谢华叔费心。这一次,是君玉欠了您一份人情!”
“小姐言重了!您若有事,只管吩咐。”楚华低低说了一句,将一个玉盒不着痕迹地送到了君玉手里。
君玉将玉盒收起来。楚华已经旁若无事地离开。
从头到尾,楚华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帮忙,君玉也没有问他究竟是谁。
默契无言。
仿佛,他们早就已经知道。
宴罢,金元初和楚天明去了别处说话,一众小辈们也得了自由。
君玉离席之时。金恒也跟了上来。
“楚小姐,不知在下今日所提之事,是否让小姐为难了?”
君玉将轮椅停在湖心的亭子里,转身道:“金公子言重了,为难的,另有其人才对!”
金恒负手,带着寒意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其实,在下也未曾虚言。楚小姐,金恒的确有意与你。”
君玉微微抬起头,淡淡笑道:“金公子如此说,是君玉之幸!”
“你不会反对,是吗?”金恒追问道。
“不一定!”君玉道,“变数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用不了多久,金公子自己就会反悔的。”
“楚小姐的言辞,有时候真是锋锐如刀呢!”金恒淡淡笑道。“在下自问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我联手,同行这长生之路,难道不好吗?”
金恒说得似乎很真诚,君玉却未有动容道:“可惜了,金公子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君玉却不一定呢!阁下欲求一心人,君玉却不在此之中。”
金恒有些怔愣,他真没想到,楚君玉居然会给出这么一句话:“楚小姐这是在劝我死心吗?”
君玉摇了摇头,狡黠一笑:“不是死心,而是,小心!”
“楚小姐真是风趣!”金恒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说话的女孩子,不仅不恼,反而饶有兴致道,“若是能得楚小姐相伴,这日子想必不会枯燥。”
君玉点了点头,赞同道:“君玉也这么觉得。不过,那也一定要阁下命够硬才行!”
金恒失笑:“楚小姐好锋利的口舌,总能让在下哑口无言。”
“彼此彼此!”君玉笑了笑,“金公子也是舌灿莲花,总能让女孩子心花怒放。”
金恒眼中兴味越浓重了,眼前这个女孩子,骨子里透着一股不羁的野性,很容易引起男子的征服之心。
当然,金恒自问,他并非是如此肤浅的人。眼下,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与众不同罢了!没有时下女修那种故作娇柔或者清高的姿态,一举一动,都任性而随心。
“楚小姐总是能让人惊奇!”金恒开口道,“说句实在话,越是靠近楚小姐,在下反而越是着迷。”
“我看他是着魔了吧?”凤凰在灵兽袋里嘀咕道。
君玉却不打算谈下去了,道:“楚策师兄受了伤,我要去看看他,金恒公子也要一起来吗?”
“在下求之不得!”金恒主动跟了上去。
君玉见到楚策的时候,他正在花下看剑。
“楚策师兄!”君玉停下轮椅,招呼道,“你可好些了?”
“君玉?”楚策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无大碍!”
“那就好,这是金恒金公子。他久闻楚策师兄威名,一直想来拜访。君玉自作主张,擅自将金恒公子带了来,还望师兄勿怪!”君玉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
金恒含笑看了君玉一眼,从容施礼道:“玉儿所言不错,在下的确早就想见见楚策楚公子了!哦,方才在席间,楚家主已经将你定为下任家主了,在下需得称一声楚少主才是。”
“金公子言重!”楚策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二人,但觉这二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君玉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那个“玉儿”和她没关系似的。
“哪里哪里!楚少主,说不定,我们日后还能更亲近些。你可知道,方才,令尊已经同意了在下和玉儿的亲事。将来,咱们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家人呢!”金恒算是明白了,对付楚君玉,就不能用君子手段。
楚策更糊涂了:“说不定?”
金恒很是遗憾地点了点头:“是啊,就差玉儿点头了。”
这时候,一名青衣侍女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君玉突然叫住了此人:“你是这院里的侍女?”
青衣侍女点了点头:“正是,婢子名紫罗。”
“嗯,紫罗,我的侍女朝华现在就在前院,你叫她在玉园等我。哦,这瓶丹药你或许用得上!”君玉道。
轻侍女收下丹药,道了声谢,离开了楚策的居所。
金恒不明所以地看着君玉,君玉却欠身道:“楚策师兄,金恒公子,君玉还有事,且失陪了!”
说罢,身形一闪,竟是转瞬消失了。
“舍妹不知礼数,令金公子见笑了!”楚策一呆,随即苦笑道。
金恒好脾气地笑了笑:“楚少主说哪里话,楚小姐这是真性情!”
楚策凝眸道:“金恒公子,有些事情,开不得玩笑。”
金恒笑了笑,温和道:“楚少主,在下实在是不明白,你们兄妹之间称呼,怎么听起来如此生疏?”
楚策未答,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君玉在玉园之中等到了朝华,朝华一见她,递过来一个玉瓶道:“小姐,这是紫罗送出来的。”
“嗯!也不枉我送了她一瓶筑基丹。”君玉打开玉瓶,笑了笑。
玉瓶里装着的,是楚策的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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