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雷弧扯过,四周的雾气瞬间比之前淡薄了许多。八思巴的脖颈扭转,将曾广贤的那张脸调转过来。跟曾广贤四目相对的时候,忽然一股头昏目眩的感觉涌了上来。一道金光闪现,金蝉高高悬浮在我的头顶。金蝉一出,那股子昏眩的感觉立刻被驱散掉。
“祖银,他在用蛊!”金蝉提醒了我一声。我顿时想起来阿俏曾经对我说过,她有一只智蛊留在了曾广贤这里。曾广贤被砍头之后,这蛊虫也跟着他一起不知去向。
“弄死他!”我一咬牙对金蝉和桃花说。
“恁死谁祖银?”金蝉不知道我是让它恁死蛊虫,还是恁死八思巴。
“笨!”桃花捶了金蝉一下,率先对着曾广贤的那张脸冲去。
“祖银...”金蝉似有所悟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搭理它,而是继续朝着八思巴逼近。
金蝉压制住了智蛊,让它不能再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而桃花则是紧盯着曾广贤的那张脸,只要八思巴敢把那张脸扭过来,它上去就是一口。两只蛊的出现,可以说直接把八思巴的蛊给废了。
没有了蛊的干扰,我就能全神贯注的对八思巴展开攻击。
电弧闪过,天官印砸在了八思巴的头上。他试图将曾广贤的那张脸扭过来,利用智蛊来对付我。可是曾广贤的脸才一动,金蝉当时张开双翅,一下趴了上去。曾广贤张嘴怒吼一声,抬手就试图去抓脸上的金蝉。嘴一张,一抹桃红趁虚而入,顺着他的嘴就冲进了体内。
曾广贤的咽喉处鼓起了一团指头大的桃红色,他急忙将嘴闭上试图将其咽下去。那团桃红在他咽喉处滚动几下,下一刻跑到了他的脸颊处。他一巴掌拍上去,金蝉急忙振翅躲避。啪一声响,曾广贤的脸颊被扇出一个巴掌印。再看那团桃红,却又出现在他的颧骨处。
趁着我缠住了曾广贤,阿俏飞身到了八思巴的面前,一抬手作势就要去杵八思巴的双眼。八思巴试图抬手去挡,可身体只有一具。曾广贤获得了身体的指挥权,八思巴就只能暂时等等。就这么一耽误,阿俏的手指已经杵中了八思巴的眼睛。手指一抠,直接从八思巴的眼眶当中抠出了两道黑雾。同时阿俏抬脚狠狠兜在八思巴裤裆上,咔一声蛋壳破裂的声音响起,阿俏转身就朝我跑了过来。
八思巴的头一扭,张嘴大吼着朝阿俏追去。阿俏手中紧紧抓住那两道不断摆动挣扎的黑雾朝我大喊一声:“阿正,天官印!”我二话不说举起天官印砸了过去。
噼啪一声雷响,黑雾被雷弧震碎,阿俏也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我急忙几步追出,伸手抱住了阿俏。
“傻乎乎的,怎么不撒手?”我将她护在身后说。
“不能让它们回到八思巴体内,那是他的灵魂!”阿俏挨了天官印一击,有些虚弱的对我说、
灵魂被震碎的八思巴双手捧着头大声吼叫着,四周的雾气散尽,一道道灵魂躲得远远的朝这边张望过来。他们的脸上有欣喜,也有一丝恐慌。
我手持天官印,大喝一声:天官赐福百无禁忌。随即将浑身的天官雷引之力朝着印里灌输进去,一张大大的电网浮现在天官印四周。我对着八思巴的身体就是一印砸下去,几块碎骨伴随着汁液飞溅。电网罩住了八思巴的身体,随后猛然一收。
砰砰砰一阵炸响,八思巴的身体当时被炸成了无数的碎片。
“叽,叽,叽,叽...”桃花脚下踩着一条青色的蜈蚣,正随着它的踩踏发出一阵悲鸣。曾广贤的脸在刚才那一击当中,随着八思巴的身体一起变成了碎屑。摸摸鼻子,此时我心里莫名的踏实了许多。
“祖银,搞定!”金蝉回到我的肩头,鬼鬼祟祟的在我耳边说了句。
“嗯哼,干得不错,回去休息吧。”我摸摸它的头说。
“桃花,别把它踩死了!”等金蝉回到体内,我看看正踩踏得起劲的桃花说。
“阿...西巴!算你走运!”桃花停下动作,抬起触手擦抹了一下额头。
“你这一天天的,都是打哪学来的这些词儿!?”我上前将青色的蜈蚣拈起来摇头道。
“最近在追番!”桃花嗡嗡扇动着双翅,停歇到了我的耳朵上。
“阿正,八思巴的棺椁应该在那宫殿里。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宝贝。”阿俏挨了天官印一下,此时回到了我的体内。听她的声音,很有些虚弱的样子。
“下回再遇到这种事,说什么也不让你出来了。”我有些的怜惜的对阿俏说。
宫殿里没有棺椁,只有一条满是宝石的过道直达殿内的宝座。在过道左右各有一方池子,左手边的池子里是血红的液体,右手边的池子里,全都是一具具肉身。有的肉身已经融化粘合成团,整座宫殿里头弥漫着刺鼻的酸腐味和油脂的味道。
“还弄起酒池肉林来了!”阿俏冷哼一声。
“程哥...”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肉林当中传来,我扭头看去,却看到刘猛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里头。我连忙趴在过道上,伸手将他拉拽过来。他身上沾满了融化的人油,整个人面色苍白几近虚脱。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将他从肉林里拉扯上来我问道。刘猛的眼神躲闪着,不敢跟我对视。似乎是有什么事,不太好跟我说似的。
整座殿里没有什么值得往外拿的东西,你要说八思巴穷,他还真不穷。光是这座地下城和宫殿,估计花花销都能超过帝王陵寝了。你要说他富,也真算不上富裕。最起码这里除了奢靡的酒池肉林和宫殿之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得出手。
不过这一趟也算没白来,一来圆了阿俏的念想。二来嘛...
“二来曾广贤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也就不用防着他了对不对?”阿俏忽然在我耳内说道。
“看你这话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可惜了,一代状元郎,就这么无了!唉!”我点上一支烟,目光有些闪烁的看向殿内那镶满了宝石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