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合则两利。你帮了我,既能为自己扫掉一个麻烦,还能为父母讨回一个公道,为什么不做?你觉得我在利用你,可这个世界谁不是在互相利用呢。”朝惜露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
“时间到了,我不能在这里多留。谢谢你不远千里到这里来见我。文正,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是一个女人,没有了父亲,整个家庭的重担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想要活,活好一点,我就必须比别人更狠。以前的事情算我欠你的,有机会我一定补偿给你。”朝惜露看看手表,起身准备离开。
“小姐!”跟在她身边的丫头提醒了她一声。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走到了舞台上的幕帘后更换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缇娜坐到我身边问我。
“不知道!”我心里还是想跟朝惜露合作的,但是想想她翻脸无情的样子,我又有些犹豫。如果想要干掉文三,有她作为内应的话,下起手来应该会容易得多。但是谁又能保证事成之后,她不会将我卖了,从而把战火全都引到我身上来,为她自己争取到掌控整个文家的时间呢?
“回去再说!”缇娜知道我心里正在纠结,于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朝惜露换好了衣服,从幕布后走出来,慢慢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走了,你等我离开之后再走!有什么事我们短信联系,不要打电话。”对我说完这些,她才朝着教堂外头走去。我目送着她离开,坐在原地抽了一支烟,这才起身离去。
先后准备了三天,真正办事只花了一刻钟。打教堂出来之后,我没有做任何停留。当即带着缇娜她们返回了江城。
“这是你们谈话时的录像,我都拷贝下来了。是你保管还是暂时放我这儿?”回到江城已经是下午,缇娜拿出一个u盘问我。
“放你那吧,把那份文件给我看看。”我靠在沙发上说。缇娜将那份复印件放到了茶几上,回头为我泡了杯茶水。
我点了一支烟,仔细的翻阅起文件来。这是一份协议,上头很明白的标注了要办什么事,参与者要付出哪些代价,事成之后如何分成。而他们的目标,是才旦嘉措拜托我去找的那五张图。翻过了第一页,第二页则是一份保密协议。上头写着:为防止日后有人将事情败露出去,经过大家的友好协商,决定将视频裁剪成若干份,每人保管一份。如果他日有人反水,其余的人有权紧急避险。
“紧急避险!”看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能把杀人灭口用这么合理合法的词说出来,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干得出来了。
“程天官夫妇或已经把图交给其子程文正,竖子无知,当徐徐图之,以免节外生枝。此子若能用则用,不能用则除之,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的下头,是文三的签名。
“那人暗算了程文正夫妇,如今他俩生死不知,我担心日后他重现江湖我们会遭受到致命的报复!怎么办?”这句话下头,则是签着朝阳的名字。看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被记录在案,并且在上头签字画押,留下把柄!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其他人的信任。不过恐怕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朝惜露会把文件的复印件交给我。这东西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份文件,而是他们的催命符。
“监视的事情交给我,晾他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也察觉不出。我打算找机会,去他家找找看。如果找到了图,就放他一马,我们回头再去寻找其余的图。如果没有找到,也许用点手段,能从小崽子嘴里逼问点什么出来!大家以为怎么样?”这番话的下头,签着马天养的名字。
“求财而已,不用弄得那么血腥。而且你动手,万一留下了证据,回头对大家都不利。”这话后头,签的是田建国的名字。
“也许怀柔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与天官多年的交情,出发之前他说给程文正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万一有事让他孩子来寻求我的帮助。这件事让我去安排,说不定能让程文正自己把实话说出来。”这话后头没有签名,只是画了个圈。其实签不签名,我也已经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了。
“那就有劳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还是那句话,真要找到宝藏,大家三一三十一平分。如果要是找到了能延年益寿的东西,数量多就平分,数量少就拍卖。价高者得,大家有没有意见?”这话是文三说的。
“你们文家家大业大,论财力我们这些人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论如何,真要找到那种宝贝,我要一份!其余的宝贝我可以分文不取。”马天养并不愿意按照文三的方案去办,而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那这样的话,这事儿成不了!东西还没到手,就开始算计谁得大头,这事我不同意!宝贝嘛,有德者居之。真要到了那一步,谁也别想着拿出来再分。咱们就在里头一较高下,谁能护得住它,就归谁!但是先说好,在里头随便动手,出来了可不许寻仇。”田建国在这段话后头签了字。
“先把图找到再说,实在不行,我们怕是还要再下去一次。如果程天官夫妻俩没有回家,那么极大可能已经死在墓里了。我们要找到他们,拿回那张图才行。”
“他们精通机关,谁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怎么找?而且但是那一掌,我看并没有重创他们。”
眼看着这些人留下的字迹,我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样闪动着画面。
“被最信任的人出卖,父亲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我将文件合起来,慢慢端起了茶杯。茶水喝进嘴里带了一丝血腥味,我扯了一张纸巾擦抹一下,原来嘴唇不知何时已经被我给咬破,此时正在往外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