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印有消息没有?”录制的音频有些模糊,只能勉强听到对方的谈话,有些段落还需要依靠自己的猜测才能将前后的话连贯起来。我估计是偷偷录制音频的人害怕被人发现,将录制设备藏得太过偏远的原因。还有一种可能是,录制设备就在这个人的身上,但是他不够资格靠近谈话的人。
“应该在一个名叫程文正的人身上,听说印是他家祖传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因为我查过,那方印只有天官发丘的嫡系长子长孙才够资格接掌。而且关于天魔墓的线索,也只会传给程家的长子长孙。除非这一脉没有人了,才会考虑传给嫡系血脉的其他子孙。”耳麦里传来的对话,让我的手指不觉在桌上敲了敲。这个消息倒是对我极其有用,我没想到五纸山这么快就把矛头对准了我。如此看来,倒是真有必要暂时跟智深进行合作。因为只有通过他和甘丽娘,我才能得到一些五纸山的内部消息。
“你想要什么回报?”我摘下耳麦问智深。
“我需要一笔资金,和两个海外合法的身份还有居留权。当然,还希望跟你达成和解。如果你能找到天魔墓,并且成功弄到那口棺材,你的父母就能复活。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也就不存在有什么恩怨了对不对?”智深开的条件并不算高,总结一下,他只是想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而已。钱还有身份,我都可以给他办妥。但是忽然之间,他怎么就想到要出去呢?这是一个值得推敲的问题。除非,他在国内得罪了什么大佬,并且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他是不会舍弃掉国内的一切跑到国外去的。
“好端端的,怎么想要出去了?出去未必能有国内好。”我决定试试智深。
“命都快没了,好不好的已经不在我考虑范畴以内。我现在想要的,就是活着。”智深话说一半,就不往下说了。
“所以这笔交易你意下如何?如果愿意做,那我们就抛开恩怨通力合作一次。如果不愿意,你可以现在就动手。杀了我,放过甘丽娘,毕竟她没有参与到我们的恩怨当中。我也知道你的为人,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智深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出他的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听天由命的地步。
“成交!”我端起茶杯对他示意。智深没想到我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楞了楞,面露喜色的起身对我鞠了一躬。
“朝阳手上有一枚玉如意,据说跟昆仑有点牵扯。他死后,这玉如意有极大可能交到了朝惜露的手里。”站直了身体,智深接着说道。
“是做什么用的?”我问智深。
“我不太确定,只是以前跟朝阳他们来往的时候,有一回听他说起过。说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如果能够破解里边的秘密,那么朝家将会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豪门大家。他还说到那时候,文三给他们家提鞋都不配。这回你们去了昆仑,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朝家一定将那玉如意也带了去。”智深的话让我想起了朝惜露在凌霄宝殿里的表现,还有后来的那两颗神女之泪,要是没有什么外力协助的话,她哪能活着出来?并且还搞到了大家都梦寐以求的至宝?这一刻我觉得智深说的玉如意,是确有其事。
“你知道我们去过昆仑?进了凌霄宝殿?”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我们压根没有外传过,那么智深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文家里边有他们安排的内奸?
“五纸山蛰伏这么多年,很多家族还有部门都安插了他们的眼线。平时他们照常工作,得到消息就会传回组织。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因为有很多人已经坐上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你要知道五纸山不仅有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钱。用钱开道,很多事都会水到渠成。文正啊,你这回想跟五纸山正面冲突,我不赞成。听我一句劝,现在还不是跟他们较量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一直拖延到你找到了天魔墓为止。”智深的话听起来是处处为我着想,只是我又怎么会被一个仇人影响到最终的决策?
五纸山厉害,可是他们也不敢跟我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吧。就算他们在很多至关重要的位置上安插了人手,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敢将这么多年安排进去的棋子,全都押到明面上来?一旦他这么做了,我相信用不着我出手,自然有人会灭掉他们。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只会爆发小规模的斗争。
“剩下的u盘呢?”我想要知道还有没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我委托给阿丽保管了,至于她藏在什么地方,连我也不知道。要想得到剩下的,那你就要答应保证她的安全。她死了,最重要的线索也就断了。”智深在利用自己的筹码来保护甘丽娘。看样子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相当高。
“打你进门开始就在不断强调五纸山和甘丽娘,并且抛出了u盘里的音频作为筹码。”我续了一支烟,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
“再加上你开出的那些条件,我认为你们要么是得罪了五纸山,要么就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逼得你们不得不想办法脱离这个组织。一个没头没尾的u盘,就想我替你们挡住五纸山,这算盘打得不错。可是智深,你太不了解我了。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那个懵懂善良,初出茅庐的程文正是吗?如果你没有更能打动我的筹码,那么这次的合作我随时可以宣布终止。”我决定逼智深一把,看看能不能逼出点什么来。
我的出尔反尔让智深一下楞了,原本一切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的局面,忽然就逆转了,这让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