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平平无奇的普通日子里。
这个上午成了秦朗人生之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往日里那些基本不屑于用正眼来瞧自己的魔都衙内们,在这个上午就差没跟他称兄道弟了。
对于秦朗来说。
这在受宠若惊的同时,更是感到了无形的巨大压力!
原因很简单,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被捧得有多高,一旦跌下来的话就会有多重!
只要他让叶辰失望,只要叶辰不愿意再去扶持他,那等着他的..将会是如今这一切美好化作泡影不说,他秦朗..乃至秦氏国际商贸未来在魔都的路都会更加难走!
所以脑子冷静下来的秦朗虽是全程堆笑去迎合着在座的魔都衙内们,但内心同样也是忐忑着,在那种不真实感中屡屡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叶辰。
殊不知叶辰在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作声,自始至终都是笑看着包间里头正在进行的那一幕幕。
紧着时间的流逝。
这一主题是为傅一山率领魔都衙内们作以‘表态’的早茶局也随之落幕。
粤德居酒楼门口。
在叶辰跟叶程英上车之际。
秦朗突然咬牙叫住,“叶董!”
“嗯?”叶辰转头轻嗯一声。
“叶董,我要为你做什么?”秦朗斗胆直言道。
然而叶辰却是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你要为我做什么,而是你能为我做什么!”
扔下这句话。
叶辰抬手拍了拍瞬间愣住的秦朗的臂膀。
继而利索地弯身坐进了奔驰的后排座。
“起跑线已经有了,能跑多远,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本不想多说的叶程英最终还是玩味地抿笑给秦朗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适才跟着坐进车里。
徒留呆若木鸡的秦朗愣在酒楼门口。
驶入城市主干道的奔驰车厢中。
开车的唐松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叶辰。
旋即应声道,“叶董,谢了!”
“你妹给你打电话了?”
反应过来的叶辰轻笑一问。
“嗯,就在您从酒楼里头出头时,我才刚挂断电话,我妹说浦东分局的局长刚刚亲自给我妹夫打来电话,让他回刑侦支队报道,还说关于他被扣黑锅一事,将会彻查到底!”唐松道。
“那就好!”
叶辰没去说太多,颔首一笑后便靠后排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见状唐松也适时地噤声不再去言及那些矫情的话。
奔驰一路直奔魔都机场而去!
那边,‘腾龙一号’的机组人员已经待命了...
——
——
此时的粤德居酒楼里。
那一古风古色的包间中。
一众衙内已经离去。
只剩下傅一山跟韩博远两人。
“博远,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傅一山表情凝重地坐在原位。
一阵思索后的他轻轻摇头问作。
“大少,你指的是..?”韩博远道。
“他让傅家跟杜导安划清界限!”傅一山道。
想了想,韩博远凝声道,“大少,你是怎么解读这句话的?”
“以他的高度,断然不至于会因为杜成那个虎了吧唧的玩意发那么一通飙就上纲上线地去行以什么报复的,更不可能会报复到杜导安的头上去!”傅一山道。
“所以大少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想…他是不是在隐晦地表达什么,譬如…杜导安接下来可能会出事?”
说到这,傅一山顿声再又摇头道,“可这好像说不过去,且不说目前并没有任何关于杜导安是否会出事的风声,就说最直接的一点,即便杜导安接下来会出事,即便他知道杜导安接下来会出事,按理说他也不可能敢公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行这种信息的隐晦透露的!”
“大少,你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韩博远道。
“什么?”
“前两三年的事了,时任岭南省厅一把手的裴文忠,据说他有个孙子在学校里欺凌叶辰的女儿,之后叶辰那边要求其孙子在学校公开道歉,但最初时被裴家拒绝了,但不知怎么,后来裴家又接受了叶辰那边的道歉诉求,可是就在之后没几天,裴文忠便落马了!”韩博远道。
“你意思是岭南省厅那位的落马跟叶辰有关?这怎么可能,关于岭南省厅一把手裴文忠落马的事我当时也有在关注,根据披露出来的信息显示,督导组早就已经盯上裴文忠了,就等着能够收网的证据材料搜集而已!”傅一山不予苟同道。
“但我听说的一些小道消息是裴文忠本来没那么快就落马的,因为督导组那边迟迟没能掌握到足够多的证据材料!但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掌握到了能够让裴文忠落马的证据材料,从而得以加快了对裴文忠的收网行动!”韩博远正声道。
傅一山猛一瞪眼,“你是怀疑这里头跟叶辰有关?”
韩博远失笑道,“我知道这很牵强,可在我之前起底叶辰时,总觉得这事挺蹊跷的,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在裴家那小犊子欺凌叶辰女儿之后不肯道歉的前后时间节点,暗中杀出回马枪的督导组就突然掌握到了能让裴文忠落马的证据材料呢?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点?”
“那时候的叶辰只是刚发家不久而已,还没正式起势!你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有可能给督导组提供得了那些能够促使岭南省厅一把手落马倒台的证据材料吗?”傅一山皱眉道。
“事是这么一回事,但我总觉得有蹊跷,还有一点我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岭南省府还是江州市府都好,近几年所有落马的人员,都跟叶辰没有实际交集,就仿佛是叶辰他能避开那些会出事会落马的人员似的!”韩博远道。
傅一山被韩博远抛出的这一说辞给整哑然了。
诚然。
就他对叶辰所开展的那些起底调查,明显是符合韩博远当下说的。
但他想想还是咬牙道。
“就算他真的神通广大,就算之前岭南省厅一把手裴文忠的落马真跟他有关都好,但那毕竟是在岭南,所以他知道裴文忠的一些事儿也都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如今他说的可是魔都副市长杜导安,难不成他还真的神通广大到连杜导安要出事都能提前获知不成?”
“大少,你别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暴发户了!”韩博远道。
“合着你还是认为他说的那句——让傅家跟杜导安划清界限,指的是杜导安接下来会出事,而他又是出于知道杜导安接下来会出事,所以才说出让傅家跟杜导安划清界限的话来?”傅一山沉声道。
这一问也问住了韩博远。
哪怕他内心偏向于这种可能性,可事实是这种可能性着实过于牵强了!
再就是官居副部,且还是傅家阵营中元老级的杜导安,又岂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一旦因为叶辰的一句话,就在过度解读揣摩中去跟杜导安划清界限的话,先不说这儿不儿戏荒不荒唐,怕是对傅家阵营中的其他人都得是不小的打击,都得寒了其他人的心啊!
这也让韩博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应答傅一山了。
只好道,“大少,你不是说傅伯伯跟你透过叶辰的一些底吗?基于傅伯伯要比咱们更了解叶辰底细的情况下,我觉得你有必要将叶辰说的这句话转述给傅伯伯的!”
眉头紧拧的傅一山思忖片刻。
随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