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后,祁什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通了凤熙的手机。
铃声一响,电话就被接通,传来的是凤熙有些冷的声音。
“祁什渊,什么事?”
祁什渊一听里面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有话就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不耐烦了一些。
“你现在在哪里?”
“回锦绣庄园的车上,你要不要跟司机通话?”
凤熙想也不想的应着,作势就要把手机给前面的司机。
“不用了,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刚刚才有人来跟他说凤熙跟祁然在一起,凤熙说她在车上,而且非常不高兴,祁什渊几乎能断定这件事情一定跟祁然有关系。
“不用了,我现在有点累,先挂了,到家再说。”
看书的好心情被祁然破坏光,坐在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车上,她不仅有些喘不过来,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实在太过难受憋屈了。
也不管祁什渊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她只是招呼了一声,便直接切断了电话,转而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少夫人,到家了。”
凤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司机已经在车子边上喊她。
凤熙睁开朦胧的睡眼,拢了拢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瑟缩着进了别墅。
“少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要出门的管家看着她,连忙上前打招呼。
“嗯。”
凤熙冷冷的应了一下,直接上楼。
“这是?”
管家疑惑。
想了一下,他把目光转向正要去停车的司机。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可能是在图书馆遇到了不想遇见的人。”
他猜测着,只记得凤熙回车上时,急切的说的那句:“快走,回别墅。”
要不是正在躲什么人,她应该不至于如此着急才对。
“不想遇见的人?”
管家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楼上的方向。
他只收到消息,说是凤熙和祁然在图书馆。
难道司机说的这个不想见的人竟然是祁然?
凤熙不想见祁然?
管家被这个认知给吓了一跳。
过去的那五年,凤熙为了见祁然一眼有多奋不顾身,他十分的清楚。
更知道,为了能跟祁然在一起,有多么的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这样的凤熙,这是被人换魂了?
“管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机看到管家一直没有下文,赶紧又问着。
“没有了,你去休息吧。”
打发走了司机,管家想也不想的又给祁什渊打去了电话,把自己刚得到的新消息又汇报了上去。
听到管家的话,烦躁的祁什渊突然神清气爽,开会开着开着就扬起了嘴角。
“少爷,现在的这个提案怎么样?”
“可以,就按照提案去执行吧。”
“好的,少爷。”
项目组的高管擦了擦汗,赶紧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
上次的项目会议之后,他们项目组就一直在搞这个提案。
已经打回了好多次了。
刚才来交的时候,老大的脸黑得像锅贴,让他们的心里害怕极了,好怕提案又被毙掉。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少爷不过是接了电话,心情立马变好,脸伤竟然还有了诡异的笑意。
多日不曾通过的提案也被他一挥,批了下来。
一想到这些,高管们巴不得把打电话的人供起来。
那简直就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活菩萨啊。
项目组的所有人都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剩下祁什渊一个人。
他依旧在回想着管家在电话里面说的事情。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凤熙跟祁然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又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的方法?
祁什渊的心里依旧带着质疑,过去五年的经历,让他没有办法相信,凤熙这是彻彻底底的改过自新。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祁什渊嘀咕了一句,将心思收回来,放在工作上。
许是有了好消息在前面,一天的工作都显得分外的高效。原本以为晚上要加班,结果差不多下班点,工作就做完了。
他让季锐推掉了晚上的应酬,第一时间赶回家,得到的消息是凤熙又在健身房。
“你说凤熙回家后就一直在健身房,连午餐都没有吃?”
“是的,少爷。少夫人看起来很不高兴。叫她吃饭都不应我们。”
说到这件事情,陈叔都有些无奈。
这个别墅里面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是用来照顾少夫人的。
可是如今,少夫人早餐没有吃几口,午餐更是没有吃。
这少爷要是一生气计较,他们的工作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好的,我知道了。”
祁什渊一边应着,一边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管家,转着轮椅就上了电梯,前往健身房。
健身房里面,凤熙正在跑步机上跑着,整个人大汗淋漓的。
祁什渊过去,按下了跑步机的开关,逼着凤熙停了下来。
“祁什渊,你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不但没有回答,他也问着。
“强身健体。”
“发泄?”
祁什渊无视凤熙的回答,想也不想的问着。
“不可以?”
“为什么?”
简短的问话,就像是打球般,一波接着一波。
“想知道?”
“是!”
祁什渊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自以为是?凭什么觉得给我们一点甜头,我们就应该俯首称臣。”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俯首称臣?夫妻双方不是应该平等吗?哪里来的一方为另一方臣服?臣服的能叫爱情吗?
“可是你心里是不是就这样想过。觉得你娶了我,我就应该守着你一辈子。”
“有。但是这不叫臣服。”
祁什渊承认自己在这个方面有些自私。可是一想到凤熙离开后可能会有的处境,他都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坏人。
“祁什渊,在你们看来,我凤熙是不是就只是一个工具?”
“我没有这么想过。”
即使当初被凤家强塞过来,他的心里有怨愤,他也从来没觉得凤熙是一个工具。
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可能是他这个残疾人这辈子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