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面的一幕,终究没有影响到餐桌上的气氛。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用餐。
老爷子看着一直有互动的长孙和长孙媳妇,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个春节,是这么多年过得最开心的春节,只是因为自己最爱的孙子,看起来过得很幸福,就连脸上都有了笑意。
这样的孙子跟这几年相比,变化不可谓不大。
而这样的他,正是自己一直都期待看到的。
“阿什,今天是这些年来爷爷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很抱歉爷爷,过去那些年,是我让您担心了。”
父母故去后,爷爷担心他没法好好长大,就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守着他。
成年后,爷爷担心从小缺少家庭关爱的他,没法好好去爱一个人。
出意外后,爷爷担心他从此会孤独的一蹶不振。
结婚后,看着他们夫妻不间断的争吵,担心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现如今,先听了两人激烈的战况,又看到两人私下频繁的互动,老爷子打心眼里面觉得,他的孙子好像真的好起来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孙子,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自从儿子媳妇去了以后,祁什渊就像他的儿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祁书荣还觉得自己给的不够。
“爷爷你放心吧,以后渊的身边有我在。”
凤熙记得这话之前就有说过,不过在这样的好日子里面,凤熙不建议再强调一遍,不管怎么说,只要老爷子能开心,凤熙一点儿都不介意多说点好听的。
“放心,我现在十分的放心。”
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
“爸,你这个表现,看起来好像只有阿渊是你的亲人,可明明我跟建丰才是你的儿子。”
祈建元有些吃味的说着。
刚刚在客厅里面,他就看到祁什渊夫妻两人出尽了风头。
本想着开始用餐了,关于他们夫妻的事情可以先告一个段落,没有想到的是,话题还在他们的身上。
想到这些年来,老爷子对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忽视,祈建元的心里就十分的不满。
偏偏这些年来,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不仅成就上赶不上祁什渊,还丝毫没有多抢来老爷子的关注。
“二哥,你这么说就有些小心眼了,阿渊还是我们的侄子呢。再说了,阿渊从小就是孤儿,我们两可不是啊。”
被人这么一点名我,祁建丰赶紧出来打哈哈。
家里的这点事情,他看了几十年,早就看麻木了。
庆幸的是老爷子虽然偏心,终究没有完全忽略他们。
有这一点就够了,而且早在多年以前,他就已经看清楚了一件事情,大侄子才是老爷子选定的接班人,不管他们两兄弟多么努力,最后都会是一样的结果,除非这个接班人死掉。
“身为二哥,思想觉悟还没有弟弟的高。”
老爷子吹了吹胡子,对二儿子越发的不满。
“二叔,由此看来,你们对渊很有意见。”
凤熙说着,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脑子一转。
“意见归意见,一家人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尤其不要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
凤熙笑笑的说着,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同一时间,祁什渊和祈建元一起看向她,目光中有好奇,也有审视。
尤其是祈建元,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哎哟,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了,搞得我怪紧张的。”
凤熙无辜的睁了睁眼睛,有意把自己摘出去。
“小凤说得对,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敢对自己的亲人动手,我一定饶不了他,吃饭!”
老爷子的话一出,餐桌上瞬间静默。
男人间的谈话,两妯娌不敢插嘴,只有凤熙自由的在里面穿梭。
而从始至终,祁然都是在一边看着,打量着。
两个月过去了,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信,凤熙就这么轻易的变了心,再不想跟他靠近。
可是刚刚餐桌上,他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凤熙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全部的心思都在讨好爷爷和维护祁什渊上。
明明祁什渊就是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祁然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凤熙突然对他上了心,还是全部的关注。
静默的午餐过后,老爷子回房间去休息,熙帮着佣人们把残局收拾好,这才百无聊赖的重新回到客厅,继续在刚才的一群人中间坐着。
不得不说这样的聚会是真的很无聊啊,可是回了老宅,除了做这些,基本也没有别的。
“侄媳妇,这几次见你,这穿着都十分的复古啊。”
乔雪薇看着凤熙的高领中袖的水墨江南的旗袍,淡笑着说着。
凤熙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是嘛,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喜欢就穿了。”
“可不是,我记得你以前的穿衣风格都比较淑女,经常都是粉色系的裙装。”
乔雪薇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想看看凤熙眼底的情绪变化。
然而,凤熙只是非常坦然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没错,可我之前的服饰都比较少女风,为人妻也这么久了,可不就得有点儿变化。
再说了旗袍的布料多为绸缎,不管是上身,还是舒适度,都是比较好的。”
“说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祁家毕竟是深海市的第一豪门。穿得太寒酸未免有失身份。”
凤熙眉头一皱,敢情说了半天又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突然,凤熙就觉得有些无趣,上一次她来这里,她们就在说她寒酸,这次又是这样。
敢情这是没话好说了。
“二婶婶,不管是国际大牌,还是民族品牌,能穿出自己的风格就最好了。
再说了,这个讲究私人订制的时代,又有几人专门去追求大牌?”
同样的事情,明明上一次已经说过一次了,没有想到现在又被人提了出来。
“小熙说得对。而且二嫂你没有发现吗?今天侄媳妇用的这个玉饰,看起来甚是精致,想来一定价格不菲。”
吴雪彤打量着凤熙头上的玉簪和玉钗,眼睛里面闪过一抹艳羡。
上一次来,她带的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这一次已经换成了玉饰,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低调,但是那玉不管是成色还是造型,都别样精致。